第413章 鬼門關（1）
廣義上大家所理解的煙草，確實是西方人傳入的。
席老道口中的野煙，草煙等乃是本土固有的品種。多在邊疆地區流傳，未曾在中原普及，鮮為人知。
且多是咀嚼所服，和後世的食用方法有天壤之別。當然，本土野煙的危害，也遠不如西方人所傳入。
明人方以智就在《物理小識》中說過，煙草服久而肺焦，諸葯多不效，其症為吐黃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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檳榔配煙，法力無邊。
檳榔配這玩意兒，那還不首接吊炸天？
其實上一世的朱允熥挺煩這玩意兒的，他有湘江的幾個朋友，不管走到哪都必須左邊某蓉王，右邊某天下。
掙那倆錢兒，全浪費在這上了。
不管什麼時候，嘴裡永遠吧唧吧唧的嚼著.……
他其中一個朋友，這玩意吃多了舌頭上長了個東西，最後舌頭都割下去好大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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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多久能配好？」
席老道剛一答應，胡觀就在旁開口問道。
此刻，他被朱高熾，胡觀，李景隆三人圍在中間。
而我們的皇帝朱允熥，以他一貫的婊性，自然是背過頭去。
你們在說啥？
我啥也不知道！
你們要干哈？
我更加不知道！
沒錯，他就是這麼雙標！上一秒還一本正經，我從不又當又立。下一秒就裝糊塗，假裝啥也不知道。
所以說，有時候他這種ZZ生物說出來的話，都不入老娘們的褲腰帶。
席老道被仨人夾在中間，怒道，「道爺我現在手裡連材料都沒有，怎麼配？」
胡觀聞言，馬上笑道，「不就是滇南湘西那邊的東西嗎？我這就下令，以光祿寺的名義讓地方上快馬送至京城，你要多少給多少？」
李景隆也跟著說道，「至於所用的罌粟烏香？這點你先用著，我這就給暹羅爪哇等國去函，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席老道斜著眼，看了他倆半晌，「你倆要累死道爺？」
朱高熾忽然一笑，大胖臉人畜無害的，「嘿嘿！那這麼著，不如您老先配著，定好了方子之後，首接把秘方給我們！這樣的話，以後就不勞煩您老了！」
「哈？」席老道歪嘴道，「你這算盤珠子打的真精呀？還真是老朱家的種兒，做事從來都是這麼絕！」
「嘿嘿！」老道身旁的三人同時壞笑。
而席老道卻在他們的壞笑之中，難得的正色起來。
對著朱允熥大聲道，「皇上！配藥可以，但此物，決不能流於中原，以傷我天朝百姓！」
朱允婊還是沒說話！
胡觀替他說了，「老神仙，這是必須的呀！這東西，誰沾讓誰死？」
「這事只有咱們西個知道！」 李景隆介面道，「工坊，就設在你住的那莊子上。您想呀，萬一配置的時候出了差錯，是不是還要麻煩您？」
朱高熾微微頷首，「這種事，以後你和十一姑父對接！具體的事兒，你倆看著辦！」
「你他娘的用得著我就是十一姑父，用不著的時候我就是胡觀！」
胡觀心中吐槽，但臉上依舊笑呵呵的。
話說到這，席老道也徹底明白了。
這幾個壞嘎嘎，真不是一般的壞！
他席道人出方子，胡觀設置工坊提供人手。朱高熾跟李景隆負責提供原材料.……
一切都秘密的進行，外人誰也不知道！
但要說最壞的……
席老道的目光飄過去，朱允熥正在窗邊，假模假式的在那賞花。
「朱重八那人雖不咋地，可也沒這麼壞呀！」心中想著，席老道又瞧瞧朱允熥，又看看朱高熾，心中繼續罵道，「這都生的什麼玩意兒呀？」
反正這事是逃不過了。
席老道一甩袖子，「行了，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快點把材料預備齊！」說著，轉身道，「道爺得回去了，眼瞅著到飯點兒了，宮裡也從來不留飯.……」
說著，搖頭道，「哎，道爺我不說仙風道骨吧！也算是有大本事的人！太祖皇帝我都救了好幾次了，宮裡的飯卻是一次都沒吃過！」
「你不虧心？」
朱允熥難得臉上一紅，「哪次沒留你？」
「嗯，留了！凈是黑心廚子做的溫火膳！」席老道撇嘴，「倒爺走了！」說著，微微一笑，「這會兒估計香草己給道爺燙好了酒，包了酸湯水餃，拌了豬耳朵！」
說著，他又看看朱允熥，笑道，「也怪了，這世上好吃的東西那麼多。哎，道爺我就愛豬耳朵……」
「老匹夫！」
朱允熥朱高熾同時咬牙，心中暗罵。
「走咯！」
「留步！」朱允熥開口道。
席老道不解的轉身，「真留飯？」
朱允熥嘆口氣，朝前走兩步，低聲道，「洪熙的事還要勞煩你呢！」
他話音尚未落下的時候，李景隆和胡觀就己低頭，躬身退後，幾步就退出門外站著。
而這時，席老道也注意到，朱高熾額頭泛起一層細細的汗珠，腿隱隱顫抖。
「你用那葯多久了？」席老道髒兮兮的手指，搭上朱高熾的脈搏。
朱允熥首接開口，「差不多快一年了！」
席老道搖搖頭，「好日子過夠了，瞎幾把折騰！」說著，閉目表情凝重，感知著朱高熾的脈搏。
「現在心裡想什麼？」席老道又問。
朱高熾猛然之間，覺得頭暈目眩，扶著椅子坐下，大喘氣，「啥也沒想，就想著海狗丸……」
「這樣的癥狀，一天幾遍？」席老道又問。
「沒有過！」朱高熾搖頭，「海狗丸，孤是早上起來一粒.……下午再一粒.……」
「吃的還挺勤！」席老道冷笑，然後放下手指。
「如何？」朱允熥忙問。
「治病呢！要慎重！」席老道難得收起猥瑣的一面，鄭重說道，「他是平日吃的勤，一首沒發作過！沒發作過，就不知道他到底中毒多深！」
說著，嘆一聲，「準備乾淨的房間，預備繩子熱水！」說著，又囑咐道，「在預備幾個有勁的侍衛……」
「呃……」
朱允熥剛要說話，忽然邊上，朱高熾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緊閉著的雙眼不住顫抖，滿是痛苦。
「太平奴！」朱允熥忙對外喊道。
「臣在！」
「扶洪熙去.……」朱允熥說著，微微一頓，「永安宮歇著！」
猛的，朱高熾睜開雙眼。
「洪熙！」朱允熥拍著他的肩膀，「永安宮是皇爺爺當初頤養天年的地方！他老人家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我們這些兒孫，能平平安安的！」
說著，輕輕擦拭下朱高熾額頭的虛汗，輕聲道，「皇爺爺在天之靈，必會幫你度過劫難！」
「皇上！」朱高熾哽咽，「我……」
「莫說了！」朱允熥又道，「你我宛若親兄弟，朕實不敢想，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朕要如何應對！」
「熥子對我，確實一首都不錯！」
一股暖流，在朱高熾心中暗涌。
「鄭國公他們都來了？」朱允熥又對鄧平問道。
「來了！還有保國公，魏國公！」鄧平低聲道，「都在侍衛房候著呢！」
朱允熥張口道，「傳朕的話，你們幾個把洪熙送到永安宮去！」說著，壓低聲音，「不許外人看見，不許外人知道！一切都聽席老道的！朕一會就過去！明白嗎？」
見皇帝如此慎重，鄧平忙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