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敢嗎（1）

  兄弟們我剛打了針，全身無力，咳嗽的肋骨都疼了。

  看在我前幾天更新還行的份上，再給個機會吧，讓我欠一張。

  小福兒雙手挽起頭髮，笑看粗枝大葉的曹小強，「就你？還會種地？」

  啪的一聲！

  曹小強手中的鏟子把雞公車的馬糞夯實，然後大聲道，「公主您是不知道，臣十三歲就去邊關了！邊關的將士可不光是打仗，還有屯田。打下臣就跟邊關那些老莊稼把式身後轉悠！也是個好把式呢！」

  小福兒噘嘴，「嘖嘖，你說的厲害，你們這些勛貴子弟呀，能分清麥子跟韭菜都不錯了！」

  「臣可不是那樣的人！」曹小強指著身後的馬場道，「臣看過了，這邊都是熟地，都是以前經常加肥精心伺候的熟地……」說著，咧嘴笑道，「這些地可比西北的好太多，就說前頭那些坡地，攥一把都出油……」

  小福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且滿是回憶。

  這處馬場，就是以前老爺子種紅薯的地方，小福兒在這有著太多最美好的回憶。

  而曹小強準備施肥的那塊地方，正是以前的池塘.……

  「走！」小福兒笑笑， 「過去看看！」

  「這.……」曹小強撓頭，笑道，「都是味兒呀！」

  「不怕，我可沒你嬌貴！」

  說完，她真的笑著，隨曹小強過去了。

  而在她的身後，六斤也好，郭鎮也好，早就傻了。

  半天郭鎮才不可置信的揉揉眼，「那是.……景川侯家的小子？」

  說著，又不可思議道，「孬地長了好筍啦！」

  ~

  「托洪武爺的福，天下百姓多了一口吃的，紅薯！」

  曹小強把糞倒在地上，然後用鏟子沿著地壟划拉，三兩下就劃開了一片，動作嫻熟又自然。

  「臣在邊關，每年七月的時候，正是收紅薯的時候。」

  曹小強手上的動作停住，眺望遠處。

  「百姓們其實不管啥王侯將相，也不管咱大明打了多少聲張，百姓們就盼一口吃的！臣在邊關，那些窮山惡水之地，哪怕再刁的刁民，都沒說過老皇爺一個不字！」

  曹小強就蹲在田壟上，像是個莊稼漢，眯著眼打量著周圍的田園。

  小福兒看了他許久，「曹小強！對了，你可有小名兒，總叫你大名，怪不合適的！」

  曹小強低頭，羞道，「二妮兒！」

  「啊？」小福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聽曹小強又道，「臣祖父起的，他老人家說賤名兒好養活！」

  「恁爺凈不幹好事！」小福兒撇嘴。

  曹小強低頭，又是靦腆一笑，「臣祖父，反正.……呵呵！」

  小福兒背著手，走到曹小強身邊，看著他的眼睛，「人家其他的勛貴子弟， 都削尖了往御前往太子身邊湊。你怎麼偏偏就不呢？」

  「嘿嘿！」

  曹小強搓著大手，憨厚道，「臣不會說話！」說著，撓撓頭，「人多的地方，臣覺得累的慌！」

  小福兒繼續瞄著他，再上前一步，低聲道，「將來，你想做個啥樣的人？」說著，笑笑，「是做你祖父那樣的老殺才，還是做你父親那樣的邊關大將？」

  曹小強認真的想想，忽然搖頭，「臣誰都不想當，就想當成自己！」說著，咧嘴一笑，「反正家裡的錢幾輩子吃不完，還操那個心做什麼。置辦上幾千畝地，養些狗呀牛呀驢呀的牲口。」

  「再娶一房媳婦，生七八個孩子。夏天帶著他們撈魚，冬天帶著他們玩雪.……呵呵。」

  小福兒臉上一紅，大膽問道，「你就娶一房媳婦？」

  「嘿嘿！」曹小強大手撓頭，「臣這人憨，能娶上一房都不錯了！

  「二妮兒！」

  小福兒忽然正色，看著曹小強的眼睛。「你娶我！」

  「啊？」

  「我說，讓你娶我！」小福兒的紅唇一閃一閃。

  ~

  天色很快就暗淡下來，一日總是過得很快。

  一日又一日，再一日.……

  夜色下兩匹戰馬緩緩前行。

  「去，前頭肉鋪子里，給老子稱五斤驢排骨來！」曹炳對身邊吩咐道，「要剛出鍋的還冒熱乎氣的!」

  「再去那邊的鋪子，把他們自己釀的米酒，拿十斤回來！」曹炳舔了下舌頭，「最是用冰鎮過的，那喝著才舒服！」

  說著，忽然拉住戰馬，指著前方長街，一處正在賣菜的攤子，「巧了，正好口渴，捏個紅皮的水蘿蔔過來！」

  親兵應聲而去 。

  在那攤主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抓了好幾根水靈靈的紅蘿蔔。

  「軍爺.……給錢……？」那攤主小心的說道。

  「給你娘的錢！」親兵破口大罵，「吃你幾個破蘿蔔還跟老子要錢？」

  喀嚓！

  紅皮蘿蔔在手裡，洗都沒洗，一口下去喀嚓一聲，沒了半個。

  曹炳口中汁液橫飛，「嗯，不錯，比咱們西北的蘿蔔好！」

  喀嚓！

  親兵也咬了一口，笑道，「又甜又脆！」

  忽然，曹炳發現從宮裡出來之後，一首在自己身邊的大兒子，竟然一路上一聲都沒吭。

  不但沒吭聲，而且滿腹心事。

  「哎哎！」曹炳的半個蘿蔔在曹小強眼前晃晃，「兒子？你這是丟魂了？」

  曹小強趕緊眨眨眼。

  「宮裡有人欺負你了？誰欺負你，你就揍他們！咱家怕個屁呀，草！」曹炳又罵。

  「沒有！」曹小強低下頭。

  曹炳瞅了他半晌，忽然咧嘴大笑，「行了，這是思春了.……哈哈哈，大老爺子們想娶媳婦不丟人！」

  說著，低聲道，「你老子我給你看了，南康公主家有個閨女，比你小那麼三西歲。」說到此處，打手撓頭，「老胡家可了不得呀，這些年攥著皇上的錢袋子，早就漏滿了！」

  「爹……」曹小強忽然扭頭，看著曹炳，「兒子.……」

  「嗯？你咋了？」曹炳問道。

  「兒子想，兒子應該是，有喜歡的人了！」曹小強說著，低下頭，「她應該也喜歡我？」

  「啥玩意？」曹炳一時沒懂，但隨即勃然大怒。

  「遭娘瘟的，咱曹家雖然門風不咋地，可私定終身的事兒能幹嗎？要明媒正娶……你狗日的，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曹炳罵著，就從馬鞍上往下解流星錘。

  「爹，是寶慶長公主！」

  「曹家往上十八代都是正經人，你小子私定終身，辱沒先人……誰？」

  曹小強看著曹炳，正色道，「寶慶長公主，下午她親口問我，敢不敢娶她？」

  猛的，曹炳緊張起來，渾身打擺子，低聲道，「你咋說的？」

  曹小強一笑，「兒子自然說敢呀！」

  「就是這個種兒，我曹家就是這個種兒！」曹炳拍掌大笑，「他娘的，老天開眼啊，活該我曹家發達？」說著，仔細的端詳著曹小強，「不枉老子當初把你生這麼俊，把你教得這麼好！」

  說著，探頭過來，「到底咋回事，好好說說，我現在跟做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