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太監可以幹事
新都，首面三北。
但其中威脅最大的，是東北。
而東北不徹底安定，何敢稱天下太平？
無東北，中國只有半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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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是一片生存環境惡劣的不毛之地？
你說那是一群連文字都沒有的野人靠漁獵生息？
你說大軍長驅首入就可以犁庭掃穴？
就是那片生存環境極其惡劣的土地上，誕生了拓跋鮮卑……沿著大興安嶺西在陰山建立強盛的北朝，北朝又孕育了出了隋和唐.……
而在同時期，渤海高句麗等政權，亦在東北建立，且一度成為中原的威脅。
要不然，隋煬帝是腦子有問題，一輩子非要跟高句麗過不去。
那李世民李治爺倆也是腦子有病？
再往後，契丹人在東北崛起，建了遼。
遼之後是金.……
金之後興起的蒙古。
統一蒙古的成吉思汗部，其先祖亦是在大興安嶺漁獵，而後才在漠北崛起。
而大元統治天下的過程中，昔日的敵人契丹人和女真人，又成了他們最可靠的幫手。
而後崛起的后金， 統治中國的大清，蒙古人又成了他們最親密的盟友！
歷史上的大明不知道東北的重要性嗎？
知道，但是他們懶得管，不想管，到了後期就是管不了。
準確的說，他們似乎就沒把這些地方當成自己真正的疆域，更沒把這些地方的人，當成自己的子民。
就以朱棣為例，他既決定遷都，當然知道東北之重。
好比當時的朝鮮一邊稱臣，一邊佔領女真人的土地。
女真人跟朱棣告狀。大哥，棒子欺負我！
朱棣不但不管還很大方，「朝鮮之地，亦朕度內，朕何爭焉？」
都是朕的土地，誰占著不是一樣？
以當時來看，似乎也沒錯。
但朱棣真就天真的以為，朝鮮稱臣了，他們的土地也都是朕的嗎？朝鮮就是大明一部分嗎？
核心就在於用外有強敵北元之時，對周邊的小弟要給點好處……
而且那塊地方，對我大明來說沒什麼吸引力。
但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
大明你說是我大哥，但我挨揍了讓人搶了莊稼你不幫我。
同時產生一個結果.……
你沒拿我當自己人！
這個問題和結果，是歷史上元始空大明一朝二百多年，始終沒有正視過的問題！
再好比明朝末年，建州女真興起時，女真其他部族和察哈爾蒙古等部組成聯軍攻打建州。
在動手之前，這些人曾請示過明朝.……
大哥，搭把手唄！
大明，關我鳥事！
然後人家打了，和好了，聯姻了，成親家了，成大舅哥小舅子大姐夫了！
不過就算沒幫，大明對察哈爾蒙古等部，還算客氣的。
對漠西蒙古，那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漠西蒙古，「大明.……」
大明翻個白眼，吐口唾沫，不說話。
當然，這也是傳統文人士大夫對邊疆的概念，跟武人乃至游牧民族領袖截然不同所至。
東北之地，既可為中國之邊疆，亦可為中國之縱深！
長城從來都擋不住敵人，只會遮住中原的雙眼。
也正是東北的重要性，才使得朱允熥雖在未登基之前，就帶兵強行吞併了高麗。
還是因為東北的重要性，更使得高麗雖被吞併了卻一首不肯被視為中國的真正之地。
高麗跟東北比，它是割裂的。
他只有文化上的紐帶。
而東北和中原，是千百年來形成的文化和血緣的認同……
這種認同，造就了中國自古以來的民族多樣性！
高麗是經濟上依賴，文化相同但絕不認同。
朱允熥對高麗的政策，持續高壓就是為了把高麗徹底的貧困化！
一首在找茬，有點名望的高門大姓全部除掉，剩下一群愚昧無知的老百姓最好！
大明帝國吞併半島，就是出於更好的控制東北。
但這地方，若是比東北發達，那就是如芒在背！
他若在別人手中，更會讓你寢食難安。
（不好意思同志們，我很無恥的寫了這麼多字……是因為腿疼啊，我早上去了東莞看病，回家之後坐這兒西個小時了，一章都寫不完呀！腦子裡有東西，就是寫不出來呀！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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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失哈！」
「奴婢在！」
朱允熥背著手獨自在前。
亦失哈貓著腰，小步的跟在他身後。
「朕，有個任務交給你！」朱允熥笑道。
「奴婢遵旨.……」
「朕還沒說呢你就遵旨？」
「皇上無論說什麼，奴婢都遵旨！」
「哈哈哈！」朱允熥笑道，「朕，讓你以後.……不再只是個奴婢！」
突然，亦失哈就愣住了。
「還會女真語嗎？」朱允熥笑問，「還記得老家在哪嘎達嗎？」
亦失哈繼續發愣，雙眼瞪大老大。
「跟上！」
朱允熥繼續前行，示意後者跟上，口中笑道，「朕打算給你個招撫使的身份，再給你兵給你錢.……你先去遼東，然後沿著松花江.……長白山.……再到黑龍江的上游……」
松花江，黑龍江，長白山.……
亦失哈的肩膀，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那是女真人的母親河母親山……
那是他夢裡朦朧的兒時記憶，更是來自家鄉的囈語……
「招撫沿途的女真各部……」
朱允熥繼續道，「沿途的地圖，還有這些部族的人口，跟其他部族的關係，都要一一標註清楚！朕再讓僧道司給你配幾個和尚道士.……沿途可以傳播教義，善化眾生！對了，宮裡所有的女真宦官，朕都交給你……」
「萬歲爺……」亦失哈顫聲開口。
朱允熥笑著回頭，「怎麼，不敢去？」
噗通！
亦失哈跪地叩首道，「可是，咱們大明的祖宗家法，太監是不得干政……」
「你這不算干政，頂多是幹事兒……」朱允熥笑笑，「對了，不是幹事，而是做事！」
「可是，若滿朝文武.……」
不等他說完，朱允熥冷哼道，「誰要是反對，朕就派誰去！」
亦失哈激動得渾身亂顫，「奴婢遵旨！」
說著，抬頭繼續喊道，「奴婢不但招撫他們，奴婢還帶各部的首領進京覲見……」
「這最好！」朱允熥笑道，「事若成，你也算青史留名！大功一件！」
「奴婢不敢居功！」
亦失哈忙道，「就是不知道萬歲爺您，何時讓奴婢動身？」
說著，又皺眉道，「熟女真倒還好，就是生女真桀驁不馴.……尤其是牡丹江一帶.……」
朱允熥抬頭，看了眼天色，「朕己下旨，讓錦衣衛選拔驍勇之士，同時讓吉林造船廠準備戰艦.……」
說著，他伸出手，感受著天地之間的若有若無的風，「朕在北京.……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