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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為什麼叫絲官

  「老海的人在外面,別打電話,我沒事!」陸勵行聲音沙啞到嚇人,就像在沙漠中行走,許久沒有喝水的人一樣,讓人聽著就覺得他的嗓音乾澀疼痛。

  林初雙手抵在柔軟的床上,以免壓到陸勵行胸前的傷口。

  「你身上這麼燙,是發高燒了嗎?我給你拿點退燒藥吃。」

  「一點小燒沒事,多喝點開水就好了,麻煩拿點開水給我!」

  看著陸勵行閉著眼睛,一副虛弱又強行隱忍什麼的模樣,林初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想著他對她做的那些惡劣行為,她覺得渴死他活該。

  可是想著他都這麼難受了,還因為外面有海哥的人,不讓她打電話,又不忍心讓他受渴。

  林初給陸勵行倒了一杯水喝,陸勵行還叫口渴,一連喝了五大杯水,還要喝水。

  看著陸勵行被水撐起,難得一見的大肚子,林初覺得再喝下去,陸勵行的肚子就要爆炸身亡,從而拒絕陸勵行喝水的要求。

  看著陸勵行閉著眼睛,臉色越來越透著不正常的紅,額頭上溢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一副十分不正常的模樣,林初也起了疑。

  「陸勵行,你究竟怎麼了?正常的發燒如果出汗,溫度都會退下來,你怎麼會越出汗臉越紅,額頭的青筋都要爆炸了,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

  說到這,林初瞬間明了,曾經會所打工的她,對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並不陌生。

  只是覺得像陸勵行這種像神謫一樣精明的男人,不會中那些上不了檯面的招,所以沒有往那方面想。

  看著陸勵行此時的模樣,林初越看越覺得像。

  「陸勵行,你該不會是被人下藥了吧?」

  「我才沒有!」閉著眼睛的陸勵行第一時間反駁。

  「是嗎?那你就睜開眼睛看看我!」林初聲音里有著看好戲的輕笑。

  如果不是怕被滅口,她還想哈哈大笑。

  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居然中了下三濫的招數,想想就覺得解氣。

  難怪今天陸勵行會被她偷襲刺傷,原來是中了葯的他,被她引誘的放鬆了警惕。

  「你又不是天仙,為什麼要看你!」陸勵行說著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林初。

  看著陸勵行的後背,林初眼中露出一抹欽佩之色。

  她在會所里見到過的中藥人,不管男女,都會不分場合的演奏起樂章來。

  像陸勵行這種克制的,還是第一次見。

  而他這種克制,應該是在為洛星辰守身如玉吧。

  想著陸勵行種種劣跡,林初心生逗弄之意。

  陸勵行只感覺後背上傳來螞蟻爬行的緩慢遊動,所到之處皆是火焰燃起。

  「林初,你不要命了嗎?」陸勵行身體僵硬如鐵,低啞的嗓音磁性迷離。

  「這麼說,陸總是承認自己中藥了嘍!」林初手上拿著一根孔雀毛,在陸勵行背上輕輕滑動,聲音里有著看好戲的輕鬆。

  「給老子趕緊滾到一邊去……」

  「陸太太去哪裡了?她怎麼沒在這裡?要不要我幫忙打電話,讓她過來給你降降火?」林初說著拿起手機要翻電話。

  「找人降火哪有就近降火來得方便。」

  只見陸勵行一個轉身,一把將林初拉進懷裡,像獵豹一樣將林初壓在身下。

  看著雙眸燃燒火焰,像雄獅一樣危險的陸勵行,林初心裡慌了。

  她只想著報仇,讓他也難受一下,卻忘了被藥物控制的人是很容易失去意志的。

  即使他有婚姻的束縛,可是他體內有葯啊!

  「陸,陸先生,我錯了,我不敢看你笑話了,你放我離開,我這就滾到其他房間。」林初一臉乞求的道。

  陸勵行眼裡只看著那張紅潤誘人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散發著甘甜,讓人想一親芳澤的滋味。

  不受控制的將頭慢慢朝林初的唇靠近。

  被男人強大力量控制的林初,連轉頭躲避的餘地都沒有。

  在陸勵行的吻即將落下時,林初閉著眼睛大吼:「陸勵行,你冷靜一下,你想想洛星辰,她可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啊,你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林初感覺到身上一輕,睜開眼睛,房間已經是一片黑暗。

  驚慌不已的林初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就要跑,手卻被緊緊的握住。

  「為什麼起藝名『絲官』?」黑暗中,響起男人強行壓抑的聲音。

  林初心臟驀然一跳,當初本來說要叫『亍亍』的,但想著『亍』諧音『初』,很容易被陸勵行這個腹黑睿智的人認出來。

  於是就改名取她原名安綰兒中的綰字,拆開叫『絲官』。

  這樣不和諧的名字,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來。

  而且《遇到你的怦然心動》一發表,只聽到她最好的朋友安以沫和顧曉北誇她是寶藏經紀人,總能發現遺落在人間的璀璨明星。

  並沒有認出她就是和莫楚然合唱的絲官。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陸勵行認了出來。

  「絲,絲瓜?什麼絲瓜?你想吃絲瓜?現在不是絲瓜的季節啊,吃地瓜行嗎?」

  「你再裝傻,我就吃你這個絲官!」

  黑暗中響起陸勵行威脅味滿滿的聲音。

  林初知道再裝傻,就會真的激怒陸勵行,便無奈妥協。

  「陸先生慧眼識珠,絲官的確是我,起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寓意,只是看到網上比較流行的一句話,就選了其中一個字起了一個藝名而已。」

  「什麼話?」

  「待你長發及腰,我青絲綰正,十里紅妝為你鋪,看到綰青絲,覺得很有意境,就把綰字拆分用了。」林初說這些的時候,聲音里充滿了動人心弦的感情。

  林初父親安建國雖然是一位商人,但他卻是一個有文採的商人。

  他下班回家喜歡陪他們兄妹三人看書,最喜歡看的是詩詞。

  給她取名安綰兒,就是從唐代李賀的《大提曲》詩中取的。

  妾家住橫塘,紅紗滿桂香。

  青雲教綰頭上髻,明月與作耳邊璫。

  蓮風起,江畔春;大堤上,留北人。

  郎食鯉魚尾,妾食猩猩唇。

  莫指襄陽道,綠浦歸帆少。

  今日菖蒲花,明朝楓樹老。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在父親眼裡,女兒也是真正傾城傾城最美的人兒。

  父親說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這般可愛迷人的孩子。

  說她長大后一定是一位帶著三分慧黠,三分明媚,四分貌美,氣質出眾的大美女。

  為她娶名安綰兒,希望她長大以後綰起青絲,嫁視她為掌中寶的如意郎君。

  只是她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嫁的不是如意郎君,而是害死她父親的兇手。

  聽著林初那待嫁女兒心的動情聲音,想著她心裡期待著一個男人為她鋪就十里紅妝迎娶她,陸勵行只覺得心裡燃燒的火焰更濃烈了。

  她就那麼期待嫁人嗎?

  「就你,也配十里紅妝?」陸勵行壓抑的聲音裡帶著極致的不屑。

  「我知道我不配,但你還不允許我在心裡想象一下嗎?你再霸道專權,還能控制我的思想不成?」

  黑暗中,林初看不到那雙像狼王一樣讓人畏懼的目光,聲音也多了幾分強硬。

  「那你想象中的十里紅妝,是蘇毅,韓庭默還是啟航給你鋪就的?」

  房間里陷入一段死寂一般的沉默,寂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如果我想讓給我鋪就十里紅妝的人是你,你可會為我離婚?」林初一字一句,說得字正腔圓,那認真的聲音像一個個巨石砸在陸勵行心上。

  陸勵行頓時忘記了體內火熱磨人的熾熱,也忘記了靠近心臟的那道傷口疼痛。

  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一顆心臟卻悸動不已。

  「嘿嘿,開玩笑的,我林初雖然不挑食,但是不喜歡吃回頭草,你應該渴了吧,我去給你杯水。」

  林初剛要起身,就被一隻手隔著被子抱住。

  「唱歌!」

  男人突然響起的低啞嗓音,讓林初一時沒有聽清楚。

  「什麼?」

  「唱『絲官』的歌,給我降火!」

  用『絲官』這個藝名發布出去的歌只有那首和莫楚然一起演唱的《遇見你的怦然心動》。

  雖然唱了很多遍,但當著陸勵行的面,林初卻覺得害羞,唱不出口。

  「你說唱就唱?我又不是賣唱的。」

  「不想賣唱,是想賣身?」

  陸勵行充滿威脅的聲音讓林初立刻妥協。

  「唱,唱,我唱……」

  林初清了一下嗓子,空若幽蘭的獨特聲音在若大的房間里響起。

  聽著林初那清澈動人的聲音,陸勵行頓時覺得猶如置身在浩瀚無邊的海洋中,看著海天連成一片的蔚藍天空,靜靜聆聽著海浪拍打石頭的聲音,身心有種像是渡假的安靜舒適。

  一曲完畢,林初溫聲道:「我唱好了,現在可以滾到其他房間了嗎?」

  「再唱一遍!」陸勵行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我……」

  「唱一遍一萬!」

  不再威脅,改利誘了?

  唱一遍一萬,那她可以唱到他破產!

  「真的?」

  「聽你這語氣是更喜歡賣身?」

  「賣唱,賣唱,我更喜歡賣唱,我這就唱給你聽!」

  「……」

  接下來,林初一遍又一遍的唱起了歌。

  唱到累了,就問陸勵行可不可以休息,得到的答案永遠是繼續。

  起初林初還能記得自己唱了多少次,後面累到都記不住唱了幾次。

  這一天晚上,林初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水,唱得嗓子都啞到冒青煙了,五音早已經唱得不全,甚至是難以入耳,陸勵行還是不允許她停下來。

  甚至變態的連換一首歌都不行。

  陸勵行聽得不膩,林初唱的都要吐了。

  但想著陸勵行聽著他的歌聲,可以平覆體內的躁動,林初便忍著嗓子冒火般的難受,繼續一遍遍的唱著早已失去原有感情的歌曲。

  直到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嗓子再也發不出聲音,困到實在受不了的林初,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

  林初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身體的水份都被抽幹了一般,嗓子動一下都痛到鑽心。

  嘴唇也是乾裂腫痛,用手磨了一下,感覺嘴唇像乾涸的老樹皮一樣粗糙,嘴唇上還長滿了水泡。

  林初嘗試了好幾次,才把乾澀疼痛的眼睛眼開。

  窗帘布緊閉,身邊一片冰涼的床提醒林初,陸勵行已經離開。

  想到自己唱得一夜的歌,唱得嘴巴起滿泡,嗓子都要廢了,陸勵行卻不給錢的不告而別,林初不由憤憤不平的嘟囊了一句。

  「人渣,就知道你是一個說話不算話,欠錢不給的大騙子。」

  昏暗的房間瞬間亮如白晝,強烈的光線刺得林初連忙拿被子遮住眼睛。

  透過被子縫隙,林初轉頭,看到坐在一旁沙發上,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表情冷竣,一身禁慾王子華麗貴氣的陸勵行。

  此時的他精緻幹練又清爽,沒有一絲昨天晚上那個被藥物折磨到狼狽不已的痕迹。

  彷彿他沒有經過那場痛苦的折磨一般。

  不得不承認,對於陸勵行沒有找女人發泄,硬生生抗過藥物折磨的這一點,林初也是發自內心佩服的。

  「你怎麼還在這兒?」林初有些震驚的問。

  「起床!」陸勵行聲音冰冷的命令。

  看到陸勵行又恢復到以往的冷漠,想著昨天他那麼難受,都因為有婚姻的束縛,沒有逾越。

  面對冷漠如冰的陸勵行,林初也不再覺得害怕,看著陸勵行的目光里充滿了冷嘲熱諷。

  「聽說壞事做多了,就會遭報應,尤其是軾子的人渣,殺害自己子嗣,就會報應他再也得不到自己的子嗣,昨天你和洛星辰一起進來,卻中了那種葯。」

  「該不會是上天給你的報應是愛無能?你為了滿足洛星辰,就偷偷給自己下藥,被洛星辰看到了,讓她覺得你很下流,就負氣離開,讓你自生自滅了?」林初用極其粗啞的聲音說出自己心裡的猜測。

  這家酒店是臨城最好的七星級酒店,又是私秘性極好的總統套房。

  而且陸勵行又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除了他自己,應該沒有人敢給他下藥。

  昨天晚上洛星辰又不在,林初覺得除了洛星辰生氣離開,想不出其他理由。

  看著林初那張帶著濃重黑眼圈,滿嘴是泡,疲倦不已的臉,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這些日子,他一直無法解釋對洛星辰的感覺,今天總算找到詞總結了。

  就是林初嘲諷他的愛無能!

  昨天晚上,在洛星辰轉過身來,即將吻到他的唇時,從他內心深處湧起一抹強烈的抵觸。

  不知道是不是洛星辰私下對他下藥,讓他心生憤怒和恥辱的原因,心底湧起的那抹抵觸,不再只是抵觸,甚至是噁心。

  所以他一掌將洛星辰劈暈,走出房間,要獨自離開時,看到林初母親一身狼狽和恐懼的走進電梯。

  意識到林初不是和他表弟在一起,讓人把洛星辰帶走後,將身上倒了一瓶酒,穿上浴袍,做出一副和洛星辰玩過捉迷藏,走錯門的酒鬼,來到林初所在的總統套房。

  在周大海面前,林初因為他的話,對他欲擒故縱引誘他時,他體內的衝動像火山爆發一樣,差點失去理智的要將她就地正法。

  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而是對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不感興趣。

  將她從周大海那裡帶回去著,腦海里回蕩著一聲聲她是周大海的女人的話,讓他明知不可為,還是借著藥效的發作肆意一回。

  檢查她並沒有被侵犯,那一刻,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慶幸。

  慶幸他及時趕到。

  慶幸她沒有被人糟蹋。

  即使她早已經不再只屬於他一人。

  但周大海那樣的人,依舊不配擁有她。

  「猜的沒錯,我就是得到了報應,你要是敢把這個秘密傳出去,我動不了你的身體!」陸勵行看向林初的目光,冷到像塵封千年的寒冰,一字一頓的道:「但我可以擰斷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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