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我老公,只能我欺負
蘇卿從車子上下來,她留在蘇家,盯著蘇傑,陸容淵開車回去。
等陸容淵走後,厲婉把蘇卿叫到房間里去。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蘇卿看著厲婉,不答反問:「媽,你覺得我會害小傑,陸容淵會害小傑嗎?」
厲婉情緒穩了下來,也沒有剛才那麼激動,多了幾分思考。
「你跟女婿,確實不是那樣的人。」
這是厲婉最中肯的評價。
可蘇傑斷臂這事,也給她很大的衝擊。
「小卿,小傑才二十來歲,是你曉雲阿姨臨終託付給我的,現在他沒了一條手臂,這讓我怎麼跟你曉雲阿姨交代?好端端的,小傑跟著你們出去了一趟,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媽,小傑斷臂一事,我也很難接受,我知道你也很難接受,可如果我說,這是小傑自己造成的,你怕是更難相信。」
厲婉神色微變:「這怎麼可能,他好端端的,沒事把自己的手臂砍了不成。」
「這有什麼不可能。」
秦震天推門進來,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厲國棟心狠手辣,蘇傑是他的兒子,說不定就遺傳他的了。」
厲婉瞪了秦震天一眼:「你來搗什麼亂,剛才你不還站在小傑這邊,相信小傑?」
「我那是給陸容淵添堵,我什麼時候說相信蘇傑?」秦震天冷哼了一聲:「我兩個女兒因陸容淵死了,我有點脾氣還不行?」
自從秦雅菲出事後,秦震天對陸容淵一直就是陰陽怪氣的,這要不是有蘇卿做橋樑,秦震天可能會為了報仇跟陸容淵杠上。
厲婉有些生氣:「小卿還在這,你說話注意點。」
「就是閨女在這,我也這麼說,那蘇傑一看也是個心狠的,你們女人就是婦人之仁,不懂男人,男人為了成大事,斷只胳膊怎麼了?命都敢拿去賭,何況是條胳膊,想當年我創立地煞那會兒,我……」
秦震天又說起他的辛酸成名史。
蘇卿沒打斷秦震天,等秦震天說完了,她才問:「老秦同志,小傑是黑鷹這事,你怎麼看?」
秦震天脫口而出:「我怎麼看?我坐著看。」
蘇卿:「……」
厲婉:「……」
厲婉一巴掌打在秦震天背上:「給我認真點,嚴肅點。」
秦震天摸了摸被打的背,嘟囔道:「下手真重,我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輕點。」
厲婉剜了他一眼:「我看你皮又癢了。」
「又威脅我,又威脅我。」秦震天跳起來:「我哪不嚴肅了,我哪不認真了?我老了,他們年輕人折騰他們的,我一個孤家寡人,除了坐著看熱鬧,還能做什麼?」
秦震天這話說的,也沒毛病。
反正自從不管理地煞,秦雅菲秦雅媛姐妹相繼出事後,秦震天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厲婉氣的揚手又想揍人,秦震天趕緊躲在蘇卿身後:「閨女,護著點老爸。」
蘇卿覺得頭疼,揉了揉太陽穴:「你們倆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就不能換個文藝一點的相處方式?」
秦震天冒個頭出來,說:「你媽更年期到了,最近囂張得很,現在護著那個白眼狼,我看遲早出事。」
秦震天對蘇傑有很大的意見。
厲婉當年懷的雙胞胎,被厲國棟害死一個,秦震天心裡當然有怨氣,誰都不是聖人,這份怨氣轉到蘇傑身上,也合理。
「秦震天!」厲婉也氣得腦仁疼。
「媽,你先出去,我跟老秦同志好好聊聊。」
厲婉一秒鐘都不想見到秦震天,摔門出去了。
秦震天捂著小心臟瞄了一眼門口,這才坐回到沙發上。
「爸,說說吧,要怎樣,你心裡才舒坦。」
蘇卿一開口就是一聲「爸」,把秦震天叫懵了。
這可是蘇卿第一次喊他,秦震天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卿,抖著手指著自己:「你在…叫我?」
「這裡就咱們兩個,我不叫你叫誰。」
「你叫我爸了,你叫我爸了。」秦震天激動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鼻尖一酸,雙手有些不自在的搓著大腿:「小卿,你再叫一聲聽聽。」
蘇卿又喊了聲:「爸。」
「哎!」秦震天趕緊應道:「爸在呢,聽著呢,我盼這一天,盼了多久了,終於盼到了。」
秦震天老淚縱橫,怕丟臉,側過身去,默默擦了擦眼睛。
蘇卿見秦震天如此大的反應,心裡也酸酸的。
秦震天緩了緩情緒,說:「小卿,你聽我一句,這蘇傑啊,不是省油的燈,我看人很准,你要說他是黑鷹,我信,厲國棟那人陰險得很,他被抓進去后,直到被槍斃也沒有掙扎,這就很不對勁,狡兔三窟,厲國棟的那三窟,說不定就是蘇傑。」
剛才陸容淵在時,秦震天對蘇傑是黑鷹這事,反駁聲最大,陸容淵一走,秦震天也沒有帶偏見了,十分理性的分析。
蘇卿思忖著,說:「我之前去過王牌,王牌的老大黑鷹,左臂也有問題,當時我斷定,黑鷹就是小傑,如今小傑回來,我倒是一時看不懂他的用意。」
「什麼用意?沖陸容淵來的。」秦震天冷笑一聲:「暗夜發展迅速,誰都不甘居於人下,更何況,厲國棟可是陸容淵送進去的。」
蘇卿細細盯著秦震天:「你看來也不糊塗。」
「誰糊塗了,我都不會糊塗,你們這幫年輕人吶,還是太嫩了點,整這些陰謀陽謀,就跟過家家似的,真男人,是不屑搞這些名堂。」
「我覺得頗有道理,那小傑這事交給你了,你負責把他的本來面目逼出來。」蘇卿拍了拍秦震天的肩膀,說:「證明給我媽看看,你倆誰對誰錯。」
秦震天白了蘇卿一眼:「我怎麼有種被女兒坑了的感覺。」
蘇卿一笑:「一定是你的錯覺。」
秦震天笑了笑,哪怕知道被自己女兒給套路了,也心甘情願。
「小卿,你沒懷疑過是陸容淵害了蘇傑?」
「爸,他是你女婿,也是你半個兒子,陸容淵的脾氣,你比我清楚,你們之前也打過交道,他能壓著脾氣,一次又一次,忍受你們的擠兌,都是因為你們是我的親人。」
蘇卿深吸一口氣說:「別忘了,陸容淵的父親是怎麼死的,說到底,那起車禍也跟你有關,可他卻隻字未提了,哪怕你是我的父親,你也沒資格擠兌他,秦雅菲與秦雅媛怎麼死的,我婆婆怎麼死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剛才說不糊塗,那就別犯糊塗,我老公,只能我欺負。」
蘇卿的話很重,秦震天如同當頭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