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不會再見到我了
蘇卿實話實說:「若若沒有聯繫過我,我也聯繫不上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安羽頹然:「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蘇卿心裡咯噔一下:「她知道你是安世耿的親兒子?」
安若跑出去,蘇卿就一直擔心安若會知道。
安羽點了點頭,痛苦地抹了一把臉:「是我對不起若若。」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找人,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她是不是回過醫院?」
「嗯……」
安羽點頭,沉痛地閉上眼睛。
昨晚兩人分開后,安羽暈了過去,被人送去醫院,他醒來后,立即去找安若。
能找的地方,安若能去的地方,他都找了,都沒有找到,這才來蘇卿這裡。
他沒想到安若連蘇卿也沒聯繫。
就在這時,蘇卿的手機響了,兩人都以為是安若,來電顯示卻是陌生號碼,還是個座機號。
蘇卿蹙眉接通,電話那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問是安若的家人嗎?」
「我是。」蘇卿忙問:「若若是不是出事了?她人在哪?」
「你來一趟人民醫院吧。」
「好。」
蘇卿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出門。
安羽問:「若若怎麼了?」
「在醫院裡,去了才知道。」蘇卿心裡也焦急。
安羽也跟著蘇卿的車,兩人到了醫院,一問醫生才知道,安若在手術室里。
安若服了墮胎藥,她是在一個診所里讓醫生配的葯,哪知那家診所是家黑診所,配錯了葯,導致安若大出血,血流不止,酒店工作人員發現了,這才急忙送進醫院。
聽到醫生的話,安羽腳下踉蹌,跌坐在醫院走廊地上,他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那是心裡有多恨,才會如此決絕地喝下墮胎藥?
安羽痛哭流涕,手咬著拳頭,隱忍著,突然,雙手握拳砸地,聲音沙啞:「若若。」
蘇卿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也澀澀的,得知安羽欺負安若時,她心裡是恨的,可現在看著安羽痛苦的樣子,蘇卿心裡除了恨,還多了一份感慨。
蘇卿心裡五味雜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調查安羽與安世耿的關係,她到底是錯了,還是對了?
手術室的門在這時打開,醫生滿手是血地出來:「病人的血止不住了,心跳已經驟停過一次了,而且病人的求生意志非常薄弱,病人這是一心求死,為了保大人命,不得已時,我們可能會切除病人的子宮,家屬先把病危通知書籤了。」
醫生說的每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鎚,一錘又一錘地砸在安羽腦袋上。
誰能救得了一心求死的人?
蘇卿顫著聲音問:「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切除子宮,那可就意味著一輩子喪失做媽媽的機會了。
醫生搖頭:「家屬還是儘快簽字吧,病人也耽擱不得。」
這個字,蘇卿哪敢簽啊,她想到車成俊,對醫生說:「醫生,先等我一分鐘,就一分鐘。」
蘇卿立馬給車成俊打電話。
車成俊準備收拾東西回島上了,看到蘇卿的電話,他就知道沒好事,來活了。
車成俊搖頭,無奈接通:「蘇卿,什麼事?」
「若若服了墮胎藥,大出血,有生命危險,你來一趟人民醫院。」
車成俊皺眉:「蘇卿,我不擅長婦科啊……」
「若若。」安羽雙眸猩紅,衝進了手術室。
「家屬,家屬,你不能進去。」醫生趕緊去攔人。
安羽沖了進去,他看到手術台上的安若,心彷彿在瞬間被攪碎。
「若若。」安羽抓住安若的手,眼淚滴在安若的臉上:「若若,你不能死,聽見沒有,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安若臉色蒼白,安羽突然闖進來,讓手術室的醫生們都懵了一下。
安羽吼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救她,我只要她活著,她如果有事,我讓你們整個醫院陪葬。」
安若十分危險,出血量依然很大,趕不走安羽,醫生們也暫時沒有去管了,搶救安若。
醫生們為了止血,塞了不少止血紗布,效果卻不明顯。
安若的臉色依然蒼白,手也冰涼,監測儀在這時也響起來警報。
醫生緊張道:「不好,病人的心跳越來越微弱。」
安羽臉色大變,緊攥著安若的手,彷彿只要一松,安若就永遠離他而去了。
「若若,你堅持住,只要你活下來,我一定離你遠遠的,不會再惹你生氣,你不想看見我,希望我離開帝京,那我就走,你要我怎樣都行,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羽話的作用,安若的心跳強烈起來。
蘇卿焦急地等在手術室門外,車成俊本來要走了,卻還是被蘇卿給叫了來。
車成俊無奈道:「蘇卿,我真不擅長啊。」
蘇卿盯著手術室的門說:「我知道你不擅長,但是你在,我安心一點。」
車成俊醫術精湛,他救治過的,不說百分百治好了,至少她跟陸容淵都沒事了,把車成俊叫來,就是在身邊站著,她也安心許多。
車成俊不擅長婦科,但他倒是認識一人,巧合的是,那人正好在帝京。
車成俊一個電話,人立馬就來了。
又經過幾個小時的手術,安若脫離了危險,子宮也保住了。
不過安若這次服錯葯,原本就受孕難,這次就算保住了子宮,想再孕,那也是比登天還難,可以這麼說,幾乎是不孕了。
安若從手術室推出來,送入病房,安羽全程跟著。
車成俊說了句:「倒是挺痴情的。」
蘇卿不發表意見,有時候情用錯了地方,是會害死人。
安若有今天,不都是拜安羽所賜?
安羽在病房裡陪了安若一會兒,還沒等安若醒,他就走了。
安羽走的時候,對蘇卿說道:「麻煩你照顧好她,等她醒了,也別在她面前提起我。」
「不等她醒來?」
安羽苦澀笑笑:「不用了,她應該也不願意見到我,以後……她也不會再見到了。」
說完,安羽就走了。
蘇卿目送著安羽的背影,那道背影看起來落寞又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