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空間與水

  系統空間中，空之分身滿臉的驚訝，隨著他釋放空間意境，不僅整個系統空間出現了波動，就連他自身也都出現了波動，身體每一處都在流動，像是水流流轉。

  就這樣，周圍空間不斷波動，空之分身的身體也似水般不斷波動，在空間意境的釋放下，兩者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共鳴。

  「這……」空之分身低頭看著自身的手掌，掌心像是湖泊一樣，盪起層層漣漪、水紋，他有些無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算這具身體已經被煉製成了水之分身，但也不至於出現這種異變吧？！

  「嗯？！」外界，莫川也受到了驚動，連忙把所有的心神，抽離本體，全部放在了空之分身上，應對異變。

  這樣一來，莫川本體立即變得雙目無神，愣愣地盤坐在金色光罩內，神情無比獃滯。

  而系統空間中，空之分身上承載了莫川所有的心神和注意力，他心念急轉，正在思考空之分身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是因為這具身體是空彌靈體，親善空間一道嗎？所以一經施展空間意境，身體便出現了共鳴？」

  空之分身喃喃自語道，但看著如水波蕩漾、波動的全身，他又不由搖了搖頭，皺眉道：「可這……看起來也不像是空間層次上的共鳴，反倒是這具身體變得有點不穩定了，難道說，把空彌靈體煉製成水之分身，終究還是行不通嗎？！」

  他神情無比嚴肅，清晰地感知到全身像是水流波動一樣，整具身體，彷彿隨時都會變成一灘水瓦解開來。

  自己的這具分身，出了大問題！

  剛這樣想著，下一秒，他便臉色瞬間大變，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整具身體，由內而外感覺得到劇痛！

  身體的內部，越來越不穩定，剛才的感知不是錯覺，這具分身，是真的即將瓦解，就如同杯子中的水一樣，是被強行聚集在一起，此時杯子即將破碎，裡面的水，馬上便會四濺開來。

  到那時候，這具珍貴的空彌靈體，將不復存在！

  「也許，正常來說，修士的肉身大部分是由水分組成的，將其煉成水之分身，是行得通的……」

  「但是，石之辛的這具肉身……卻不一樣！他乃是空彌靈體，內含各種空間道韻，強行被大五行術煉成水元素的分身，恐怕會起衝突，我早該想到這一點的……噗！」

  話還沒有說完，空之分身便吐出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

  不過，倒在地上的空之分身，卻沒有立即昏厥過去，而是不停地抽搐了起來，面色痛苦到了極點。

  這一次，他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體內的劇痛，那是……水與空間兩種大道在衝突、打架。

  原本，這具空彌靈體雖然被煉製成了水元素的分身，其內的空間道韻與水元素有著很大的矛盾，但好歹其肉身是准仙王層次的，勉強可以壓制這種矛盾。

  但剛剛，空間意境被領悟到了小圓滿階段，這是仙王之下的極限，導致空間一方的威勢大漲，遠遠勝過水元素一方，准仙王的肉身，再也壓制不了兩者間的矛盾、衝突。

  因此，這才有了空之分身吐血倒地的這一幕。

  「啊！！！」這時，空之分身不由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臉上的痛苦之色，越來越明顯，體內空間與水的鬥爭，更加劇烈了！

  來自身體內部的劇痛，差點讓空之分身昏厥過去，但此刻，莫川所有的心神與注意力，都在空之分身上，他咬著牙，強行保持著清醒，沒有真的昏厥過去。

  因為，他知道，一旦真的昏厥了，空之分身必然化作一灘水瓦解，空彌靈體將不復存在！

  巨大的痛苦，讓空之分身的眼睛越瞪越大，面色也越來越蒼白，便是莫川的意志，再怎麼堅強，漸漸的，也是有些撐不住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空之分身的雙眼，突然閃過了一絲異芒，像是觸及到了什麼一樣。

  「空間與水……」

  這是空之分身的最後一句呢喃，而後，空之分身便突然不再抽搐了，雙眼空空，莫川的所有心神，似乎都被某種東西吸引了一般，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地。

  就這樣，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年又一年過去了。

  莫川本體那邊，被抽空了所有的心神，面色無比獃滯，數年來始終都愣愣地盤坐在屋舍內。

  而系統空間中，空之分身的身上，雖然匯聚了莫川的所有心神，但卻一直都處在那種玄妙的境地，不管多少年過去，空之分身依舊倒在地上，雙目空空，偶爾閃過幾道異芒。

  這種情況，直至持續到金色光罩出現的第二十五年，依舊沒有改變。

  而也就是這一年，時光陣盤中的那65萬億仙晶，終於完全消耗殆盡了。

  境界越高深的修士，要想調節自身附近的時間流速，便越是困難，需要無比龐大的能量，到了莫川如今准仙王的地步，便是足足65萬億仙晶，對於時間流速的調節，也只能勉強維持到25年。

  隨著時光陣盤內部失去仙晶提供的能量，籠罩著莫川的金色光罩，瞬間消散於無形。

  莫川本體附近的時間流速，和系統空間中空之分身附近的時間流速，皆是恢復了正常。

  金色光罩內經過了足足25年，但外界，卻才剛剛過去兩個半小時。

  屋舍外，太陽西沉，正是黃昏。

  噠噠噠。

  忽而，屋舍外，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正在靠近。

  繼而，又響起了一道清脆動聽的女聲。

  「莫公子，十分抱歉打擾你的清修……但明日正午，便是妙器仙王試煉開啟的時刻，但試煉之地畢竟處在一環海域，距離二環海域有不少路程，所以，明日一早我們就得從仙煉島出發，莫公子，你看行嗎？」

  正是竹采萱。

  她一襲白衣，身材高挑，絕美臉蛋上掛著一張面紗，低著腦袋，美眸之中露出敬畏之色，站在屋舍的門外，等待著莫川的回應。

  然而，此刻，屋舍中，莫川本體雙目獃滯，愣愣地盤坐，所有心神皆不在本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