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瑤咬了咬牙,她當然也很擔心安王爺的安危!
她也很想見到安王爺。
雖然只是分離了數日,可是這每一天對她來說都度日如年。
相信,對於君炎安來說,自然也是一樣的。
但是,理智卻是告訴她一定要冷靜。
她若是跟了過去,非但無濟於事,還只會添亂。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承認,都必須要認清一個事實,那便是現如今,長盈公主的面子的的確確是比自己要好用得多。
而現在,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皇上是病人,他才更需要自己!
「放血!」
段清瑤目光堅定的說道。
沒了太子殿下在一旁的監督和干擾,段清瑤的的動作越發的乾脆利落。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段清瑤便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
「臣該做什麼?」
第一次,在面對病人的時候,院判大人竟然像個一無所知的孩子一般茫然無措。
「把最長的銀針遞給我!」
段清瑤頭也不抬,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皇上的衣領。
當皇上的脖子展露在段清瑤的面前時,段清瑤瞪圓了眼睛,像是被點住了學到一半,一動也不能動彈。
「大人,你過來看看!」
就在院判大人以為段清瑤要改變主意的時候,段清瑤突然側了側身子,騰出了一個位置。
順著段清瑤手指的方向,院判大人清楚的看到皇上的脖頸上一圈紅色的勒痕。
「這——」
院判大人頓時驚得大氣也不敢喘。
縱使他在宮中生活了大半輩子,見多了生生死死,爾虞我詐,可是還是被自己腦袋裡冒出的想法給嚇著了。
在他們進來之前,這屋子裡的人,除卻昏迷不醒的皇上,那便只有太子殿下了。
皇上也眼睛都沒法睜開,又怎麼可能著急掐自己的脖子?
唯一的可能那便是——
院判大人和段清瑤面面相覷,彼此心照不宣。
「還繼續嗎?」
他原先如此之著急救皇上,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太子殿下著急。
可是既然如今知道了太子殿下的真實心意,一切又似乎應該重新考慮了。
「救死扶傷,這難道不是大夫的責任嗎?」
段清瑤前一刻之所以猶豫,並不是因為不想救皇上。
而是,她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如此的傷心病狂,為了登上皇位,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就連養育自己的父皇,也下得了手。
「是!」
沒想到自己行醫大半輩子,到頭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教訓了。
「可是,如今大權掌握在太子殿下手中,若是與他作對,恐怕——」
接下來的話,哪怕是院判大人不說,段清瑤也知道。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段清瑤冷笑一聲,卻是反問道:「難道大人覺得,你現在就算是不救皇上,就能躲過這一劫嗎?」
段清瑤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了下來,頓時就把院判大人給澆清醒了。
安王妃說得對,如論太子殿下多希望皇上駕崩,在世人面前非但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
所以到頭來,醫不好皇上,他罪該萬死。
醫好了皇上,他也是在劫難逃。
所謂前有狼後有虎,大概便是如此吧?
就在院判大人猶豫不決的時候,段清瑤嫻熟的將銀針一根根地扎在了皇上關鍵的穴位上。
「你說得對,大夫的職責便是救死扶傷!」
看到段清瑤聚精會神的模樣,院判大人突然就想清楚了。
不管太子殿下有何想法,那都是太子殿下自己的事情。
身為大夫的他行醫大半輩子,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到頭來,可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要盡心儘力的搶救皇上。
對於院判大人的決定,段清瑤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她專註的扎著針,淡定的將手伸到院判大人跟前,「把桌上那把最小的刀子遞給我!」
「皇上,我知道你能聽得到我說的話,就算是不為了你自己,為了安王爺,也請你,努力的活下去!」
院判大人聽到段清瑤說的話,嘀咕到:「你想太多了,皇上若是能聽得到你說的話,那早就醒過來了,何至於差點就——」
若不是他們來得及時,撞破了太子殿下的好事,恐怕現在皇上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之前還覺得安王妃挺聰明的,可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個天真的傻姑娘罷了!
而自己這個糟老頭子,竟然願意陪她傻一回!
段清瑤懶得和他解釋,反正她相信,皇上是一定能夠聽到她的話的。
金鑾殿里,段清瑤和院判大人在爭分奪秒的為皇上動手術。
而大牢里,長盈公主舉著一把鋒利的寶劍架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
「公主,刀劍無眼!您先放下劍,我們有話好好說!」
若是能好好說的話,她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份天地?
長盈公主吃定了獄卒不敢傷她分毫,舉著寶劍一步一步朝大牢深處走去。
「你們都讓開,離本公主遠一點!若是傷了本公主,那就等著我阿爹來找你們算賬吧!」
長盈公主一邊走著,一邊大聲地嚷道。
「公主,我們從來沒有想到要傷害你!」
獄卒們欲哭無淚,明明是公主自己把兵器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號嗎?
就算說是誰傷害公主的話,那也是公主自己好嗎?
長盈公主嘴角抽了抽,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你們要是不跟過來,本公主不就不會受傷了嗎?別過來!你們都往後退!」
終於,長盈公主走到了大牢的最深處。
「安哥哥,你醒醒!安哥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