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君炎安在眾目睽睽之下抽出了身邊侍衛的佩劍,一步一步地走到二王子跟前。
眾人屏住了呼吸,君炎安這是想要幹什麼?
在場的人都是南疆的人,他一個大梁人還想造反不成?
就在距離二王子三步之遙的地方,君炎安終於停了下來。
他抬手一丟,卻是把手中的佩劍朝二王子飛了過去。
「你不是想報仇嗎?你若是贏了我,任你處置!」
二王子正在氣頭上,聽到君炎安這句話,豈有不應下的道理?
「那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請!」
兩人一前一後地朝庭院里走去,所有的賓客也尾隨著出了宴會。
長盈揪心不已,君炎安一身是傷,一路奔波,哪裡是二哥的對手。
「你的兵器呢?」
君炎安丟給了自己一把劍,自己卻是兩手空空。
「我的拳頭,就是我的兵器!」
君炎安捏緊了拳頭,從一開始就並不打算選任何兵器。
今日,他就要憑這一雙拳頭征服二王子。
未來,他還要憑藉這一雙拳頭去打天下!
「哼,那我就不客氣了!」
二王子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替死去的將士們復仇。
既然君炎安這麼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又何必客氣!
「看劍!」
少年所有的怒氣和力氣都聚集在手中的利劍上,毫不留情的朝君炎安的面門刺來,不留一點餘地。
「安哥哥,小心!」
長盈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二哥哥今天氣勢洶洶,難道就真的不顧後果了嗎?
那君炎安可是自己的夫君,她的妹婿啊!
南疆王卻是抱著不一樣的心態,既然想當他的女婿,沒有一點能力那可是不行的。
再說了,他不還打算重返大梁嗎?
如果連一個怒髮衝冠的小子都制服不了,將來又怎麼制服千軍萬馬?
氣定神閑的君炎安不過就是身體輕輕一側,在鋒利的寶劍從自己的耳畔輕輕擦過,沒有傷到他,卻是切斷了兩根頭髮絲!
沒有一招制敵,長天越發的爆炸不安。
那麼多人看著呢!
他想當然的認為,如今的他代表的可不僅僅是自己,是代表整個南疆在向向大梁討伐。
二王子來勢洶洶,招招致命,可謂是不留餘力。
可是君炎安見招拆招,卻是只守不攻。
君炎安越是如此,二王子長天越是沉不住氣。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氣憤的。
「我一共讓了你十招,你還是沒傷到我!這就是你的真本事嗎?」
君炎安不顧一旁的長盈早就看得抓心撓肝了,居然還火上澆油,挑釁起二王子。
如果說,之前長天還真的有所顧忌,現在聽到這一句話,腦袋「噌」的一下躥出了無數的小火苗,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他腥紅的眼睛里只看到君炎安勾著嘴角嘲笑的樣子!
「你得意得太早了!」
二王子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將一套劍法打得行雲流水,無可挑剔。
可是偏偏每一次,都是在即將碰到君炎安時完美的錯過。
「是嗎?」
看到二王子已經打得滿頭大汗,估計再打下去體力就不支了,這一回,當寶劍向他刺來的時候,他站在原地不閃不躲,卻是頭向後仰,與此同時,左腳向上一踢,身體形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T字。
只見君炎安準確無誤的提到了二王子的手腕上,他手一震,手中的寶劍就這麼被踢飛了!
君炎安一個旋轉,縱身一躍,穩穩的接住了落下的寶劍,一個轉身,寶劍便架在了二王子的脖子上!
「還想要報仇嗎?」
君炎安雲淡風輕的問道。
這句話傷害性不強,但是侮辱性卻是極強。
二王子當然想要報仇,他不但這麼想的,同時也是這麼做的。
可是,誰能想到兩人之間實力相差得那麼懸殊。
就算是君炎安赤手空拳,就算他已經謙讓了自己十招,自己還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有一句話便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有些事情,就算明知道目前不可能實現,他還是要去做的。
「當然!只要我有一口氣在,這個仇我就一定要報!」
二王子不顧及寶劍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依舊硬氣的瞪著君炎安。
只要有一口氣在,這個仇,我就一定要報!
君炎安望著眼前的長天,隱約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說的這句話,何嘗不是自己的心聲。
君炎安心裡一陣恍惚。
南疆王這個時候,終於站出來打圓場了。
他要是再不說話,自己的這個兒子,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二頑劣,衝動,讓安王見笑了!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大王見笑了,我們只是武藝上的切磋。二王子,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得好好練一練啊!」
君炎安一邊說著,一邊收回寶劍。
恢復自由的長天氣急敗壞,正準備往上沖再打一架,卻是被大王子長琅給拉住了。
「人家又沒說錯,就算是再打一百遍,你也不是他的對手。還不嫌丟人現眼?」
話雖難聽,卻是實情。
就算是當事人不想承認,事實也勝於雄辯。
「我知道你看他不順眼,我也是!想要教訓他,有的是辦法,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長天一開始還不明白長琅說這話的意思,後來在長琅的解釋下,長天才明白過來。
雖然說君炎安和長盈在大梁已經舉辦過婚禮,可是入鄉隨俗,按照他們南疆的規矩,這婚禮還得按照南疆的風俗再辦一次!
而身為大舅子的他們,在婚禮上就會擁有充分的話語權。
到時候,無論大舅子們提出如何過分的要求,君炎安也不能說不,只能硬著頭皮,咬牙完成。
君炎安看到兩個王子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直覺告訴他准沒好事!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