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說來話長
君炎安忍著腹中湧起的怒火,啞著聲音問道:「你拿成什麼葯了?」
「這個不重要!不重要!我這就去拿!」
就在長盈手忙腳亂的要轉身的時候,聞訊而來的南疆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怎麼傷成這樣?」
南疆王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君炎安血跡斑斑的後背,幾乎可以說沒有一塊完好無缺的肌膚。
他聽聞王后對駙馬用了家法,還以為是雷聲大,雨點小,嚇唬嚇唬君炎安罷了,沒想到竟然下了這樣的狠手。
「阿爹!」
看到主心骨來了,長盈紅了眼眶。
他要是早點來,安哥哥也不至於遭那麼大的罪啊!
可是,若是讓阿爹嚴厲的處罰阿娘,她又與西部人。
總之,此時此刻,長盈公主的心裡矛盾極了。
「沒事!沒事!」
南疆王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他彎下腰,仔細看了一看君炎安背上的傷,說道:「都是皮外傷,看著瘮人,養幾天便好了!你阿娘也真是,怎麼就下手這麼重?你怎麼也不攔著?」
「我攔了啊!我都給阿娘跪下了,可是阿娘不聽我的,她連我都要打。若不是安哥哥護著,說不定我現在也遍體鱗傷了!」
說到這個,長盈更是覺得委屈。
素來阿娘是最疼她的,可是現在連她的死活都不管了。
那鞭子又不長眼睛,若是打在她的身上,她就不心疼?
「這事,回頭我會處理。還愣著幹嘛?還不快給駙馬上藥?」
南疆王看到長盈公主手裡拿著藥膏,若是自己沒有再這個時候進來打岔,公主應該是在給駙馬上藥吧!
「阿爹,我這藥膏是養顏的,你那裡有沒有合適的藥膏?」
心虛的長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什麼?」
南疆王不可思議的瞪了長盈一眼,這不是添亂嗎?
「來人啊!去請大夫!」
「大王不必動怒,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看到南疆王為了自己心焦,君炎安突然就覺得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
「王后平日里不是這樣的!你放心,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萬萬不要!」
君炎安拒絕了南疆王的好意,自己就是不想讓長盈因為自己而與王后爭執,當然更不願意看到南疆王為此和王后不睦了。
「是我大意,沒有照顧好公主,王后責罰於我,那也是應當應分的事情。」
「才不是呢!」
事到如今,君炎安還要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他可以面不改色。
可是自己卻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南疆王雖然不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可是看到小兩口彆扭的樣子,就知道這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好了,都別說了!當務之急,是先把傷給養好了!長盈,你跟我走一趟,我那兒倒是有一瓶上好的藥膏!」
其實,南疆王那兒哪裡有什麼藥膏。
他不過就是借著這個緣由,將長盈公主帶出來問話罷了。
「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阿娘好端端的,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
自己的王后,自己還是了解的。
若不是事出有因,王后也不會如此不管不顧,大發雷霆。
「這兩日,我沒去給阿娘請安。今日阿娘前來探望女兒,正好看到駙馬帶著女兒騎馬出去,一怒之下,就對駙馬動了家法!騎馬是不妥,可是,那也是因為女兒在公主府里太無聊了,這才央求駙馬帶我出去走走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說實話?」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不對,可是老狐狸一般的南疆王細細一推敲,就覺得並不可信。
公主什麼時候那麼貪玩了?
南疆王綳著臉,不怒而威。
「我說的是實話啊!女兒怎麼可能會騙阿爹呢?」
看到阿爹嚴肅的模樣,長盈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心虛。
雖然她說的不全是實話,但是起碼有一大半是實話了。
王後生氣的導火索確實是因為看到她騎馬,擔心她受傷。
其實安哥哥對自己照顧有加,今日若不是事出有因,也不會突然帶她騎馬。
只不過,這背後不可告人的原因,她並沒有如實交代罷了!
「實話?那我問你,你怎麼好端端的要騎馬?這馬車不好坐嗎?還有駙馬,他是不知道你有喜?再不說實話,我連你一道罰!」
姜還是老的辣,被南疆王這麼一嚇唬,長盈越發的心虛 。
她倒不害怕阿爹和阿娘如何對自己,怎麼說她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而且自己如今還有身孕。
他們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可是君炎安就不同了!
在南疆的君炎安就如同虎落平陽一般,別說兩位哥哥一直在找他的不痛快,就連朝中的大臣們遇到了,也忍不住說上兩句風涼話。
若是阿爹再不護著安哥哥,那安哥哥接下來的日子,幾乎可以用苦不堪言四個字來形容!
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阿爹,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長盈往前走了一步,壓低了聲音,神秘的說道。
「說吧!」
南疆王氣定神閑的往太師椅上一坐,洗耳恭聽。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小公主能不能老實了!
這話說來就話長了。
長盈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南疆王耐著性子等了幾分鐘,終於忍耐不住了。
「你究竟說是不說?」
「說,當然說。我這不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嗎?」
再說了,這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別光彩的事情。
長盈公主抓耳撓腮,終於低著頭擠出了一句話:「其實,我肚子里的孩子,並不是安哥哥的!」
「什麼?」
南疆王以為經歷了大半輩子風風雨雨的他已經能夠沉著冷靜的面對一切突發事件了。
可是當他聽到這句話時,還是被驚得一下子蹦了起來。
「茲事體大,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南疆王急紅了眼,四下里瞧了瞧,好在沒有外人。
「當然知道,所以才一直不敢說啊!"
南疆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孩子的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