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騎虎難下
「吃吧！」
三月原本是沒有什麼胃口的，可是這是娘娘冒著生命的危險，摸黑悄悄給她送來的。
自己怎麼可能不領情？
「好不好吃？」
段清瑤看著三月狼吞虎咽的模樣，心疼的問道：「就沒有給你送吃的嗎？」
「有！可是奴婢剛剛一點也不餓！說來也奇怪，一看到娘娘，肚子就餓得咕咕叫了！還是娘娘秀色可餐啊！」
三月原本只是一個膽小的小宮女，可是在段清瑤身邊伺候了這麼些日子，又看到段清瑤這麼真心待她，膽子不由得也大了一些。
「餓了就多吃一些！」
段清瑤輕笑了一聲，能開玩笑，說明情緒還是不錯的。
「這三日，別胡思亂想，有什麼吃什麼。接下來的時間，我可能沒什麼時間來看你了。但是你記著，三日之後，我一定會來接你！」
短短的三日，時間緊迫，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也不知道從儲秀宮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娘娘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奴婢不在身邊，娘娘也要好好保重。」
「不過就是三日，一眨眼便過去了。」
段清瑤害怕被人發現了行蹤，看著三月吃好了，便不再逗留。
令段清瑤沒想到的是，等她離開后沒多久，季芊芊帶著一行人卻是來到了關著三月的冷宮。
「三月？好名字啊！」
季芊芊坐在三月的跟前，臉上依舊遮蓋著白色的輕紗。
乍一看，像仙女下凡一般美麗動人！
三月跪在地上緊張得握緊了拳頭，她頭皮一陣發麻，感覺整個人都僵住了。
雖然不知道這大晚上的，季姑娘來這裡究竟要做什麼，但是直接告訴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她如今唯一的辦法了。
「眼看著冬天就要過去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像你的名字一般，見到三月的春光。」
季芊芊語氣輕容，卻是讓三月不寒而慄。
「季姑娘，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奴婢腦子笨，聽不明白。」
縱使心裡害怕得直打鼓，三月還是硬著頭皮，故作鎮定。
「那我就直說了！」
季芊芊不慌不忙地摘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了猙獰的面孔。
三月當下便被嚇了一大跳，她只是聽聞季芊芊毀容了，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
「只要你說，你親眼看到段清瑤在藥膏里動了手腳，我就饒你一命！」
季芊芊乾脆打開了天窗說亮話，
只要三月作為人證指認段清瑤，再加上自己這張臉，段清瑤就算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你這是要讓我撒謊？不，我不會這麼做的！」
三月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沒念過什麼書，但是做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她沒看到過，就是沒看到過，怎麼可是背叛娘娘，陷害她呢？
「她若是沒做，為什麼我的臉擦上哪藥膏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你想過嗎？我的臉，就是因為段清瑤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季芊芊目露凶光，恨不得將段清瑤撕成碎片。
要不是段清瑤的存在，自己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田地。
「娘娘給的藥膏是去疤美顏的，絕對不會是毒藥。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娘娘是個好人！」
雖然她伺候段清瑤的日子不長，但是，她能感覺到段清瑤的真心。
「那你能告訴我，我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季芊芊咄咄逼人。
為什麼君炎安也好，一個小小的宮女也好，都無條件地站在段清瑤那一邊！
明明現在受害的人是她季芊芊啊！
「奴婢——奴婢——」
季芊芊自然也不說不清楚，她就算是千算萬算，也想不到會有人拿自己的容貌開玩笑。
「三月啊，你我都是女人，你應該知道一個女人的容貌就是一個女人的命！段清瑤這麼對我，就是不想讓我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想報仇，這難道有錯嗎？」
季芊芊軟硬兼施，她就不相信憑藉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還說服不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可是，奴婢真的沒有看到娘娘在藥膏里動手腳啊！」
三月是個老實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沒看到的事情，讓她怎麼說。
「她動手腳，能讓你看到嗎？她若是沒動手腳，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季芊芊難過得紅了眼眶，指著自己受傷的臉說道：「她就是想毀了我，不想讓我被皇上看上。她就是害怕我搶走了皇上，所以才下此毒手。難道，這你都看不出來嗎？」
季芊芊的話，有理有據。
若是旁人，或許真的就相信了。
可是三月在算清瑤身邊待了這些日子，卻是打心底里認同段清瑤的為人。
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算我求你了！只要你說，你親眼看到段清瑤在藥膏里動了手腳，這些銀票就都是你的！我會想辦法立即送你出宮去，和你的家人團聚。如何？」
季芊芊從身邊丫環手上接過了一把銀票，攤在三月的面前。
看著那麼大的天文數字，三月抬頭吃驚地望著季芊芊。
「你是說，這些銀票都給奴婢？」
她就算是窮盡一生，做牛做馬，那也掙不到這麼多的銀子啊！
有了這些銀子，他爹就可以不用起早貪黑，那麼辛苦幹活了。
她那年幼的弟弟和妹妹也不用飢一頓飽一頓，無論風吹雨打，都上山放羊砍柴了！
「是，都給你。如何?」
看到三月的猶豫，季芊芊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看來爹說的話都是對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有了這些銀子，你弟弟就可以像別的孩子一般上學了，你妹妹也不用年紀輕輕的便被賣到青樓里去了。」
三月的心卻是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原來季姑娘早就掌握了自己的一切情況！
自己若是不答應的話，且不說拿不到這些銀票，恐怕弟弟和妹妹都會遭遇無妄之災。
騎虎難下的三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好，我答應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