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到院子里站著!」
段清瑤只想一個人待著,好好冷靜的想一想,她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果真如此。
一發就不可以收拾!
「可是,娘娘,奴婢不知道——」
招弟委屈不已,她不過就是好心好意給娘娘倒了一杯酸梅湯而已,怎麼就惹得娘娘勃然大怒了呢?
她試圖為自己辯解,可是段清瑤壓根就沒有給她機會。
「讓你去院子里站著,還不去?」
「是!奴婢遵旨!」
主人的命令,那便是天,雖然招弟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錯哪兒惹得娘娘不悅了。
「你怎麼在屋外站著,我娘呢?」
當小子軒蹦蹦跳跳地走進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灰頭土臉站在牆角的招弟。
「娘娘罰奴婢在院子里站著!」
罰站?
小子軒恍然大悟,他小時候做錯事情的時候,也會被娘親罰站。
不過後來,他就學聰明了!
既然知道娘親會不高興,他就不做便是了。
哪怕是自己真的 很想做,那也可以背著娘親,不讓她發現便好了。
「你說說,你究竟做什麼錯事,惹我娘生氣了?」
可是娘親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若不是真的做了什麼錯事,娘親也不會無緣無故地發火。
「奴婢若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那就好了!」
招弟搭在胸前的兩隻手絞成了麻花。
她要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好好認個錯,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
可是重點便是,她站在院子里大半天,絞盡了腦汁,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做得不對!
「你不知道?你好好想想!」
這個答案,就連小子軒一個小孩兒都不相信。
「你若沒有做錯事情,你說我娘為什麼生氣,為什麼要罰你在這兒站著,難道她閑得沒事幹嗎?」
「奴婢真的不知道!今兒個尚衣局的人來給娘娘量體裁衣做衣裳,娘娘就不高興了!等到尚衣局的人走之後,奴婢尋思著娘娘一定口渴了,就給她倒了一杯酸梅汁!可是娘娘才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緊接著,就生氣地讓奴婢在這院子裡面壁思過!」
招弟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又梳理了一遍,一開始她還以為是那酸梅汁的問題,她還特意嘗了一口,那酸梅汁酸是酸了一些,可是有孕之人不就是好這一口嗎?
「你是說,尚衣局的人來的時候,我娘就不高興了嗎?」
小子軒摸著下巴,一副小偵探的模樣。
「我娘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這,不會吧?」
對於小子軒的判斷,招弟表示質疑。
娘娘看起來好好的,除卻有點難伺候之外,和平日了看起來可沒什麼兩樣。
「奴婢瞧著娘娘挺好的,她也沒說自己哪兒不舒服!小殿下你別胡思亂想!」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有喜的人,就容易患上心理疾病,喜怒無常,挑剔,多疑,愛發脾氣!」
小子軒說得頭頭是道,招弟一聽,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那該怎麼辦?這病嚴重嗎?能治嗎?」
此時此刻,招弟壓根顧不上關心自己的委屈,整顆心都撲在了娘娘身上。
「你別一驚一乍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大病!只要保持心情愉悅,就不藥而癒了!」
小子軒仔細想了想,好像娘親當時是這麼說的。
他年紀尚幼,吃過的米尚少,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啊!
「所以,我娘要是無緣無故對你發火,你也別喝她一般計較,知道嗎?」
小子軒小大人一般安慰起招弟。
「奴婢怎麼會和娘娘計較呢?」
原本身為奴婢,自己就沒有和主子計較的資格。
如今從子軒口中得知,娘娘很有可能是生病了,她更加沒有理由委屈了。
娘娘生病了那可是大事,從今往後,她唯一要做的,便是更盡心儘力地照顧娘娘,讓她時刻保持心情愉悅。
「那就行,我先進去看看!」
小子軒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果然看到段清瑤就像是掉了魂一般,一個人無精打采地坐在窗檯邊上。
就連自己走到跟前了,她還是沒有發現。
「娘!」
「娘!」
小子軒叫了兩聲,段清瑤這才回過神來。
「子軒,你什麼時候來了?」
「剛到!娘,你在想什麼呢?居然想得那麼入迷,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段清瑤支支吾吾,卻是說道沒想什麼!
一看到娘親如此反常,小子軒更是肯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測。
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有些事情,他這個做兒子的不方便說,更不方便做!
可是,君炎安卻是可以啊!
小子軒沒有在鳳棲殿逗留太久,待了一會陪著段清瑤說了幾句話,便尋了一個看書的借口溜了!
他從風棲殿出來之後,卻是直接去了金鑾殿。
「父皇!父皇!」
剛走到大門口,小子軒就扯開嗓子大喊大叫。
「噓,小殿下,你小點聲!皇上正在歇息呢!」
福公公急得從帘子后小跑出來,皇上身負重傷,還不忘處理朝政,還要忙裡偷閒的操心娘娘的事情,這才好不容易合上眼歇息!
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太子殿下便大敲旗鼓的來了。
「我娘都生病了,虧得他還睡得著!」
小子軒一邊抱怨,一邊繞過福公公朝裡屋走去。
君炎安睡眠淺,一聽到子軒的聲音,便醒了。
「你說誰生病了?」
「我娘啊!」
君炎安納悶不已,眉頭擰成了川字:「朕一早上瞧著不還好好的嗎?」
「我說 的生病,不是身體上的生病,而是這兒!」
小子軒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是心裡生病了!」
小子軒一五一十地將風棲殿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手舞足蹈,惟妙惟肖。
君炎安原本還不太在意,可是聽了孩子這麼一說,頓時也跟著緊張起來!
冷宮那些妃子,原本好好的,不就是自己把自己給折磨瘋了嗎?
雖然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了喜之後,會一夜之間發生這麼多,這麼離奇地變化。
「那你說,該怎麼辦?」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個時候,君炎安只能子軒的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