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疑?

  這真的是十幾歲的女娃娃嗎?

  倒是宗政逸眼底劃過一抹驚疑。

  這樣的鎮定自若,甚至是掌握全局的氣度根本不可能是蘇映月那個草包!

  那眼前的這個,長得跟蘇映月一模一樣的女人究竟是誰?!

  蘇映月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宗政逸懷疑上了。

  她正裝模作樣地將插管、以及需要用到的其它器械,一一從裡面取出。

  在所有人的目光好奇地投向箱子時。

  啪!

  她及時地合上了箱子。

  張御醫更是剛回過神,又被眼前一件件精巧而又陌生的器械吸住了眼球。

  這些東西,他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但就是這些閃著寒光,奇怪的東西,一插進如初嬤嬤的脖子里,她的臉色變再次恢復如常了。

  「王妃,您用的這些是……」

  「一句話,兩句話解釋不清楚。」蘇映月說完,又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然後她又假模假樣從醫藥箱里,拿出聽診器,認真地檢查了起來。

  「如春嬤嬤,你提不起精神,食欲不振,胸悶胸疼有將近二十年了吧?」蘇映月問這話的時候,將一枚溫度計消毒後放進了她的嘴裡。「我若說的對,你就眨眨眼。」

  如春嬤嬤原本枯槁的臉,在聽到蘇映月的問詢時,眼底瞬間一亮,立刻眨了眨眼睛。

  雖然看著王妃的神情不容樂觀,但是能活著,總比被判了死刑更讓人期待。?

  翠兒聞言,雙眸也悠地瞪得溜圓,雙拳在袖子里狠狠攥緊。

  難道王妃真的懂醫術?!

  「哼,平日里若是留心,或者花錢調查一番,誰不知道如春嬤嬤肺熱?」張御醫在一旁一盆涼水潑下。

  華而不實,也許剛才不過是碰巧了!

  如春嬤嬤聽了張御醫的話,臉上的喜悅瞬間消散,她真的是病糊塗了,竟忘了王妃年紀雖小,但卻是一個不擇手段的。

  點翠聽到張御醫的話,心才再次鬆懈下來。

  但宗政逸眉頭擰了一擰,他寧願蘇映月別有居心,以後繼續跟她糾纏,也不希望真如張御醫所言。

  郁承峰自幼跟著王爺,自然了解他心中所想,於是低聲上前:「王爺,剛才王妃只是摸過承峰的肩胛骨,便能判斷承峰右手有疾。」

  原本是寬慰宗政逸的話,卻讓他冷峻的臉越發陰沉。

  身為他宗政逸的女人,竟然隨隨便便摸別的男人!

  護國公沒有教過她禮義廉恥嗎?!

  郁承峰看著突然渾身散發著寒氣的王爺不敢再多言。

  但人精的余成嶺卻驚的合不攏嘴了,王爺竟然吃蘇映月的醋了!

  「雖然是肺囊腫,但只要你配合,安享晚年也不是不可能。」蘇映月看懂了如春嬤嬤眼中變幻的神色,她立刻開口安慰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一臉認真,動作嫻熟地擦拭著消毒,針頭插入藥瓶和鹽水瓶中按比例抽好藥液,剛排出針管里的出空氣,耳邊就又傳來了點翠凄凄楚楚的哭聲。

  「王妃,雖然義母平日里不喜歡您,但是一直規規矩矩,求你不要……」翠兒看著她手心噴著藥液的針眼底神色有些複雜,但還是哽咽楚楚可憐地開口哀求道。

  蘇映月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彷彿自己已經毒害了如春嬤嬤的翠兒,她覺得太陽穴凸凸直跳。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願親人好起來的白眼狼,於是一臉肅穆,開口也毫不留情面。「翠兒姑娘,我剛剛保證了,只要如春嬤嬤配合治療,她便能能安享晚年,你這一在阻攔究竟是為何?」

  點翠被問的梨花帶雨的小臉一僵,隨即緊緊地攥著如春嬤嬤的手,無助地哭著。

  蘇映月最煩的,便是這種動輒邊哭得楚楚可憐的女人,「王爺,點翠姑娘若是不能保證絕對的安靜,我覺得她現在不適合呆在房間里。!」

  「點翠,你退下。」宗政逸古井不波的眸子緊緊地攥著蘇映月,似要看透她皮囊里的靈魂一般。

  蘇映月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這個男人的眼神還真是恐怖。

  她立刻垂眸,在如春嬤嬤手腕的皮下注射了29ug,剛好是試敏的量。

  「等一刻鐘,王爺,若是有人蔘片的話,放一片道如春嬤嬤舌下。」

  張御醫好奇地打量著蘇映月手中奇怪的器械,從自己的藥箱中掏出一個白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藥丸放進了如春嬤嬤舌下。

  「這葯千金難求,可比人蔘片稀罕多了,今兒老夫非倒要看看你如何治好如春嬤嬤!」

  「王爺,張御醫可是看在臣妾的面子,沒有收你這千金,張御醫不缺錢,但是臣妾缺,等治好了如春嬤嬤,這千金連同診金別忘一起送到我的房裡。」蘇映月是典型的金牛座,視錢財如生命的主兒。

  再說,將來她是要和離的,不多提前做好準備怎麼行?

  「時間到了。」剛到一刻鐘,張御醫便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蘇映月立刻翻看,剛剛幫如春嬤嬤試敏的地方,在確定她對青霉素不過敏后,終於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沒問題,以後如春嬤嬤只要按時吃藥,定時打針就不會有大礙了。」

  說著,她便在幾人火熱的目光中,從容地擦酒精,調配藥液,一針推到底。

  隨即蘇映月再次翻開藥箱,在心中再次默念著退燒藥。嫻熟地從空空如也的藥箱里拿出了退燒藥和生理鹽水。

  隨後她調配好,一氣呵成地替如春嬤嬤打了點滴,直接將袋子掛在了床榻的棚頂。「今夜只能是緩解癥狀,若是想徹底治癒,還需要準備手術才行。」

  張御醫終於見她搗鼓完了,立刻迫不及待地給如春嬤嬤診起了脈。

  隨即他一雙不大的眼睛,陡然瞪得的溜圓。

  一直沉默不語的宗政逸,終於緊繃著輪廓開口道:「如春嬤嬤怎麼樣?」

  「脈象雖弱,但是已經平穩了。」張御醫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隨即看向蘇映月,一張滿是褶子的臉,堆起了孩童般的笑臉。「王妃,你看那一千金都歸你了,你這些東西借老夫看看唄?」

  全然忘了自己剛才跟蘇映月吹鬍子瞪眼的那一出了。

  宗政逸的幽深的目光,也一眨不眨地盯著藥箱子,蘇映月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她立刻禍水西引地看向了張御醫,不厚道地笑道:「嗯,投桃報李,這醫藥箱送給您老了。」

  蘇映月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轉眸看向了郁承峰,燦然一笑,「到你了。」

  「謝謝,王妃。」郁承峰清秀的臉一路紅到了脖子,但仍板著一張臉,一絲不苟地朝她拱手道謝。

  蘇映月看著郁承峰這麼靦腆,又容易臉紅,忍不住出聲逗弄道:「郁侍衛,你臉紅了。」

  一句話,紅雲瞬間燒到了他的耳朵。

  咔咔!

  蘇映月趁著他分神害羞的空檔,幾下便將他錯位的骨節歸了位,她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嬉笑道:「好了,你試試。」

  郁承峰聞言,便詢問地看向了宗政逸,再得到他的默許后,便興奮地提劍,拽著余成嶺去院子里切磋了。

  倒是一旁,原本愛不釋手把玩著器具的張御醫,又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激動的舌頭都捋不直了,「王……妃,您還會正骨?」

  「會一些皮毛而已。」蘇映月說著,一屁股坐在圓凳上,直接用長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又「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地喝起了水。

  這時,一道森冷的聲音忽然在她背後響起,「王妃,你是不是該跟本王解釋解釋,你何時學了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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