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吃醋

  蘇映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宗政逸,發現他幽邃的眸子,如一團冷焰正灼灼地看著自己。

  她的心便撲通撲通地一陣亂跳,她趕緊慌亂地轉移了視線。

  此時,魏初雪已經被連容嬤嬤送到了隔壁的房間。

  吱呀——

  連容嬤嬤將她放到床榻上,便立刻離開了房間。

  詩情剛合上房門,魏初雪便睜開了燃著洶洶大火的眸子。

  「小姐,點翠姑娘親眼看見她使巫蠱之術了,咱們不要在正名跟秦王妃硬碰硬了。」詩情眼底劃過一抹驚恐,小心翼翼地勸道。

  其實,昨日魏初雪出宮后,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點翠。

  往日穿著打扮,絲毫不輸名門貴女的點翠,卻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舊裙衫。

  她出於好奇心,便讓詩情去套套話。

  她這才知道,點翠因為發現蘇映月會巫蠱之術,被打了五十大板,又被降為粗使婢女。

  魏初雪坐在馬車裡,將詩情和點翠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不禁喜上眉梢,還真是老天有眼呢!

  她正愁沒證據,這認證便自己找上門了。

  於是,她掀開帘子,給詩情遞了個眼神。

  「哎,咱們做奴婢的,就是流水的浮萍身不由己。

  我這幾年攢了點銀子,若是實在苦不如給自己贖身吧!」詩情仗義地將裝著五十兩碎銀子的荷包,塞進了點翠的手裡。

  點翠一臉的感動。「詩情姐姐……謝謝!」

  「贖了身,咱們便自由身了,就沒有瓦礫怕他們瓷器的!」詩情故作隨意地安慰了幾句。

  魏初雪坐在馬車裡,看見點翠滿是怨毒的眼睛,一點點地亮了。

  她終於勾唇,放心一笑。「蘇映月,想要對付你的人多的是,何必我親自出手?」

  想必秦王妃會巫蠱之術的消息,很快便能傳遍大街小巷了。

  此時,贖了身的點翠,只是簡單的喬裝打扮了一番,便繪聲繪色地講起了秦王妃會巫蠱之術的實際。

  而就是這些奇聞異事,百姓們又忌憚,卻又最感興趣。

  不到一上午的時間,秦王妃割喉讓人不死、剖腹取子等等矮人聽聞的手段,已經在被傳播的過程中,被添枝加葉傳地也越發離譜了。

  而此時正殿里,蘇映月一眼便看見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他正怯生生地站在外室,朝著里室小心翼翼地張望。

  「小八?」蘇映月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宗政軒靦腆地走進了內室,先是禮貌地跟老佛爺行了禮。

  他又是敬畏又是儒幕地看了一眼宗政逸。「七皇兄,七皇嫂。」

  宗政逸輕點了點下顎,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七皇嫂,你真的會巫蠱之術嗎?能不能幫我將母妃復活?」宗政軒濕漉漉的眸子,期待地看向了蘇映月。

  宗政逸聞言,眸子瞬間一沉,「誰說你七皇嫂會巫蠱之術的?!」

  宗政軒被他冰冷的氣勢,嚇的往蘇映月身後縮了縮,囁嚅地道:「宮裡的小宮女和小太監都這麼說。」

  蘇映月聞言,眼底劃過一抹凝重。

  她最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放心,有我。」宗政逸看出蘇映月的不安,修長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堅定而有力。

  蘇映月迎上了他沉靜如冰的眸子,不安的心緩和了幾分。「我相信你。」

  「蓮蓉嬤嬤去把皇后叫來。」老佛爺對蘇映月,嘴上不服軟,但心底是很感激蘇映月的。

  尤其是,她的心臟多少年,都沒有像現在這般輕盈過。

  而且張御醫這個人,她也是了解的。

  就他那倔脾氣,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徒弟弄這些歪門邪道?

  況且,老佛爺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又怎麼可能只是靠著運氣?

  「皇祖母,孫兒明日再來看,今日還有急事便先回府了。」宗政逸說著,深深地看了一眼蘇映月。

  蘇映月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皇祖母,那孫媳送送王爺。」

  「那我也送送……」宗政軒見狀張嘴就想黏上去。

  但他說到一半,就看見宗政逸瞬間冷下來的臉,小嘴一癟,就改了話頭,「那我留下來陪皇祖母。」

  「我一會兒就回來了。」蘇映月見他癟下來的小嘴,便伸手掐了掐他的臉蛋,笑眯眯道。

  宗政軒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七皇嫂最好了。」

  老佛爺不耐地揮了揮手,故作不耐煩的模樣。「去去,都去一邊膩歪去,哀家乏了。」

  話落,紅豆便牽著宗政軒去了外室。

  內室瞬間只剩下老佛爺、連容嬤嬤和如春嬤嬤了。

  她才緩緩地開口道「這丫頭真是記仇,對誰都笑眯眯的,唯獨對著哀家總是虎著一張臉。」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說不過這丫頭。

  但她看著冷冰冰的孫兒,終於漸漸有了溫度。

  他竟然也會有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一面,她由心地感到一陣欣慰。

  「王妃,其實怕您不配合治療。」如春嬤嬤開口解釋道。

  老佛爺聞言,目光忽然銳利了幾分,問道:「如春嬤嬤,老七這媳婦,似乎和從前不大一樣啊!」

  如春嬤嬤挑揀了可以說的,如實答道:「自從王妃和王爺圓房后,似划傷了脖子,也許經歷了一次生死,便想明白了許多事吧。」

  老佛爺聽了,淡淡地點了點頭。

  當人經歷一次生死,的確會性情大變。

  此時,蘇映月和宗政逸走在廊下。

  宗政逸忽然毫無預兆地,一把摟過蘇映月的腰身,將她困在了自己與廊柱之間。

  宗政逸見蘇映月眼底藏著心事,便忍不住開口逗弄道:「你剛幫為夫開了葷,家裡又放著幾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妾,一個個又急著往為夫的床榻上爬,你就不怕為夫在府里把持不住?」

  蘇映月聽了這話,心底莫名一堵,一股無名火瞬間就讓她忘了巫蠱術傳言的事。

  她面上不顯,聲音卻冷了幾個度,「那是王爺的自由,可是到時候也請王爺放我自由。」

  宗政逸聞言,幽邃的眸子瞬間危險地眯起。「王妃,你這是強迫了本王,又不想負責?」

  蘇映月竟然到現在,也沒打消與自己和離的念頭。

  看來,他留不住她,那麼只能在她的肚子里留點東西了。

  「我蘇映月從小到大,從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蘇映月漂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層寒霜,一副嫌棄的模樣。

  宗政逸聞言,眉梢微挑,她這是醋了?

  「巧了,本王用過的,也絕不會再讓他人用。」宗政逸說著,微涼的唇便一口堵住了蘇映月的唇。

  這時,一片花瓣隨風,落在了蘇映月唇角。

  嫣紅的花瓣,襯的蘇映月明艷的臉,越發嫵、媚動人。

  他的眸子微沉,喉嚨一干,有一種現在就想將她吃干抹凈的衝動。

  蘇映月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禁慾系的臉。

  她嘴角艷麗的花瓣,被無辜地捲入,清淡的花香,在二人唇間瀰漫。

  遠處一雙滿是怨恨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這裡。

  「詩情,既然逸哥哥回府,我們便一起吧。」

  說著,她便在詩情的攙扶下,故作無意地走向了情難自禁的二人。

  「對……對不起,我……剛剛沒看見」魏初雪慌亂的聲音,打斷倆人旖旎的氛圍。

  宗政逸雖是不舍,但只能鬆開了蘇映月紅腫的唇。

  他修長如玉的拇指,撫過她紅腫的唇,眼底劃過一絲意猶未盡。

  蘇映月漲紅的臉頰,在看見魏初雪那副故作楚楚可憐的模樣,臉色瞬間恢復如常,唇角劃過一抹譏諷。

  兩個這麼大人站這兒,她就不信她看不見。「魏姑娘,眼睛有問題,你一定要及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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