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面首
齊家鎮其他男丁,原本是聽府衙要燒鎮子,便是氣勢洶洶的來。
但他們一聽齊二狗的話,瞬間理智回籠,這才看向與秦王三人戰在一處的府衙。
「這些人哪裡像府衙?」
「俺看著倒像亡命之徒!」
幾句話下來,他們剛剛的血性瞬間湮滅。
宗政逸原本也沒指望這些百姓,只是冷冷地對著身後的錢鎮長,命令道:「把地上這些人捆好。」
「好!」錢鎮長趕緊應聲。
他老臉有些掛不住地瞪了一眼眾人,怒斥道:「沒聽見嗎?別一個個孬種的,連這小事都做不好!」
話落,眾人一個個羞愧地將那些府衙捆了起來。
沒有羽箭偷襲,宗政逸三人倒是輕鬆地就解決了府衙。
負責照看魏三少的府衙見狀,便想背著他逃離。
但宗政逸速度更快,眨眼之間便擋住了他的路,一把卸掉了他的下巴。
府衙見狀,自知不是對手,於是抬劍便想自盡。
唰!
卻被宗政逸一件划斷了手筋。
齊二狗看著宗政逸,這利落的身手,猛地吞了一口口水。
但是一想金燦燦的黃金,膽子一下子又大了起來。
況且,他現在,也有法子不用自己出手了。
想到這兒,他眼底露出了一絲淫邪的笑意。
一想到那夜,絲滑的手感,滿身的女人香,他便又有些蠢蠢欲動。
真不愧是,養在深閨里千金小姐,味道真的是比青樓里的妓女好多了。
宗政逸面不改色地,擦乾淨了軟體上的血,收回了腰間。
隨即轉身朝宗祠走去,淡淡地瞟了一眼余成嶺。
「你若是不能審出東西,回了京城,便去阮盡那兒領罰吧!」
余成嶺聞言,一張臉瞬間皺巴成了苦瓜。
阮儘是王爺的暗衛統領,他的手段可是青出於王爺,剩餘王爺。
所以他那已經不是懲罰了,而是讓人生不如死的煉獄啊!
郁承峰聞言,同情地拍了拍余成嶺的肩膀,便快步追上了宗政逸。
余成嶺欲哭不累地看著,自家王爺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
他究竟怎麼得罪自家王爺了呀?!
他隨即將這份憋悶,撒在了這幫府衙身上。
余成嶺平日里看著話癆,但是審問氣犯人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一臉滿是戾氣,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眼底閃著刺骨的冷意。
……
齊二狗看著,又是心虛地打了個冷顫。
他摸一摸涼颼颼的脖子,轉身朝著魏初雪住的地方走去……
「錢鎮長,這個……還穿著官服……」一個壯漢小心翼翼地問道。
余成嶺撇了一眼地上的京兆少尹,「這個蠢蛋不用捆,找一間乾淨的屋子安置了。」
而此時,宗政逸已經還未走近祠堂,一眾病患對蘇映月的讚美,便安絡繹不絕地傳進了耳里。
「秦王妃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觀音活菩薩啊!」
「秦王真是好福氣!」
……
忽然,一個面容俊秀,嗓音還在變聲期的少年,忽然羞澀地開口問道:「秦王妃,俺聽說有錢人家,除了男人會納妾,女人還可以養面首,是嗎?」
宗政逸聞言,腳步便是一頓。
「有吧?」蘇映月不太確定的回答。
面容俊秀的少年,聞言立刻小心翼翼地問道:「齊家鎮里的人,都說俺長得俊,秦王妃,那等俺長大了,你可不可以收了我?」
「……」蘇映月被問的一愣。
她完全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面容俊秀的少年以為蘇映月默認了,便歡忻鼓舞地自我介紹道:「俺叫齊豐澤。」
蘇映月看著,稚氣未脫的齊豐澤,她正躊躇著怎麼委婉地拒絕。
但是宗政逸沉冷淬著冰渣子的聲音,驟然在她的身後響起:「在南夏並無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蘇映月聽到宗政逸的聲音,竟本能地一陣心虛。
但她隨即想起,宗政逸昨日冰冷的目光,他的不信任。
加上今日,他與魏初雪你情我儂的戲碼,心底便竄起一陣邪火。
她轉身眉目飛揚,雙手環胸,挑唇一笑。
她看著臉黑如鍋底的宗政逸,風輕雲淡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為何不可?」
宗政逸聞言,額頭青筋瞬間暴起。
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還敢要面首!
隨著宗政逸的出現,眾人這次不僅是被嚇成鵪鶉,更是如墮冰川,彷彿只需一瞬便能被凍成冰塊。
「你是皇家的兒媳婦,這輩子都休想!」
蘇映月看著氣極的宗政逸,心底忽然湧起了一絲痛快。
「和離之後,有何不可?」她說著挑起了下巴,挑起了眼梢。
這時,齊豐澤不要命地搖了搖蘇映月的袖袍,「我再有三歲便成年了,到時候你可不可以收了我?」
話落,宗政逸墨眸如無底深淵,一瞬湧起了毀天滅地的戾氣,似能將人攪得灰飛煙滅,連渣都不剩。
齊豐澤稚氣未脫的臉上,終於爬上了一絲驚懼,顫抖著鬆了手。
蘇映月也終於想起了,宗政逸嗜血的冷戾。
她有些慫地乾笑一聲,「嘿嘿……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宗政逸伸手掐住了蘇映月的下巴,漆黑的眸子瞬間逼進,「秦王妃,你準備何時與本王和離?」
他一心為這個女人籌謀,這該死的女人倒好。
心底不僅盤算著要跟他和離,竟然還想著養面首!
這個女人,還真是涼薄而又不懂禮義廉恥!
最可惡的是……
他竟然喜歡上這樣一個可恨的女人!
蘇映月看著,他彷彿可以吞噬一切的如深淵的墨眸,心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悠地攥緊。
她違心地安撫著,眼底滿是真誠。「當然要看秦王,什麼時候需要我讓出……」
「滿嘴謊言!」宗政逸哪裡看不出,額頭青筋暴跳。
話落,他甩袖陰沉著臉離去。
蘇映月不知道為何,宗政逸走了,她卻沒有劫後餘生的欣喜。
她的心,反而隨著他的離開,似空了一大塊兒。
這時,一道清雅肆意的聲音忽然響起:「南夏有佳人,烈如朝陽霞。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蘇映月順聲望去,便看見了一身紫色官袍的京兆少尹,立刻冷了臉。
她沒想到,來放火的官員,竟然還是個登徒子。
魏三少模樣也算俊俏,加上又是左相之子,一向是走到哪兒,都是被名門貴女簇擁的主兒。
他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順眼的,卻不想自己有一天會在窮鄉僻壤碰了一鼻子的灰!
不由感嘆道,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但她見了自己身著官服,依舊不趨炎附勢,就這一點,他便喜歡的很。
於是,他忍不住厚著臉皮湊了過來。「不知姑娘芳名?」
剛才他並不是故意唐突冒犯。
只是他來時,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見了即使一身粗布衣服,依舊風華絕代艷麗無雙的蘇映月,不禁有感而發。
蘇映月頭也不回,不客氣地道:「你失憶了?上一刻還要放火燒了齊家鎮,你覺得我會想跟你鬼扯?」
她隨即又看著一眾病患,聲音柔緩道:「這次流感算是控制住了。」
齊家鎮眾人聞言,眼底劃過一抹驚喜,難以置信地道:「這麼快?!」
就連魏三少聞言,都是驚得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映月。
這可是瘟疫,她竟然說控制住了?!
但是他的目光,掃過眼前這些精神奕奕的病患時,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你……你怎麼辦到的?」
蘇映月懶得理會魏三少。
她目光看向了輕症組的病患,緩緩地開口道:「輕症組的病患可以回家了,之後要按時吃藥,不適的癥狀消失后,方可停葯。」
她說著,目光又看向了重症組的幾人,笑眯眯道:「你們不必憂心,等你們明後天退熱癥狀減輕,便也可以自行回家了。」
話落,壓在眾人心中陳沉甸甸的打石頭,這才算徹底落下了。
輕症組的病患,忍不住興奮地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家了嗎?」
蘇映月立刻開口解釋道:「為了確保各位親人的安全,還要等孫吳氏和孫鄭氏,幫各位的家人接種過天花疫苗回來才行。」
魏三少聽得越發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