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醋了
她對於三哥忽然的轉變,有些始料未及。
她看向蘇映月的眼神,越發像淬了蛇毒一般陰冷。
這目光嚇的魏三少鬆了手。
三妹在他心中一向是白璧無瑕的仙子。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三妹的臉上會出現這麼恐怖的神情。
他甚至覺得,這不是自己的三妹。
魏初雪沒料到,三哥會忽然鬆手,她又使了全力。
於是,一個慣性,她摔倒在齊豐收的嘔吐物上。
蘇映月見狀,出於醫者的嚴謹。
她立刻緊張地看向魏初雪,「你扎天花疫苗了嗎?」
魏三少見狀因為擔憂,忘記了魏初雪剛剛駭人的神色。
他一顆心悠地提起,擔憂地看向了魏初雪。
魏初雪只想儘快擺脫齊二狗的威脅,所以她一見蘇映月一臉緊張,便明白這噁心地東西,可以讓人感染瘟疫。
至於,什麼天花不天花,她根本不在意,反正蘇映月能治好瘟疫。
而且齊家鎮好多人,不是已經快好了,跟沒事人一樣了么?
想到這兒,她抬腿便跑。
魏三少見狀,剛想去追,一把被蘇映月拽住。
「你現在必須留下檢查身體,在我回來之前,不準擅自離開齊家宗祠!」
魏三少看著蘇映月蔥白似的手,桃花眸一彎。
「好,爺聽你的。」
他想著,雖然蘇映月與自家妹子似有矛盾。
但魏三少看的門清,她是一位稱職的醫者。
所以,他並不擔心。
蘇映月懶得搭理貧嘴的魏三少,立刻去追魏初雪。
而魏初雪也不管不顧,憋著一口氣,拼了命地往錢鎮長的家裡跑去。
幸好,她遙遙地便看見了逸哥哥挺拔的身影,「逸哥哥,快救救我!」
此時,蘇映月自然也看到了宗政逸。「抓住她!」
宗政逸黑沉的臉上劃過一抹遲疑,但還是伸手拽住了魏初雪。
而魏初雪便借勢跌進了逸哥哥的懷裡,用摸過嘔吐物的手拽上了他的衣袖。
「逸哥哥,救救我!她要讓我感染瘟疫,要讓我死!」
宗政逸聞言眉頭不悅地擰起,語氣卻無比篤定道:「她不會。」
她昨日虛弱得搖搖欲墜,還要堅持來齊家鎮治瘟疫。
她又怎麼會,親手撕毀自己身為醫者的底線?
魏初雪聞言,眼底的愛意漸漸退卻,升起了一絲恨意。
這時,孫吳氏和孫鄭氏,剛從錢柚兒屋子裡扎疫苗出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孫吳氏,給魏姑娘驗血做檢查,孫鄭氏看住她。」蘇映月一邊小跑一邊交代道。
魏初雪哭得梨花帶雨,一臉的驚懼。「逸哥哥,你現在也看見了!」
宗政逸詢問地看向了蘇映月,「怎麼回事?」
蘇映月抬眸,迎上了他冷沉的目光,心底再次被密密麻麻的冰針刺入。
她換了一口氣,語氣淡漠疏離,「她接觸到了天花患者的嘔吐物。」
宗政逸聞言眉頭一緊,眼底劃過一抹擔憂。
魏初雪看著他眼底的擔憂,心底的恨意,便失控地瘋狂生長。
在他要開口前一刻,哽咽地開了口,「秦王妃,分明你是故意推我跌入嘔吐物里的!」
蘇映月莫名地有些疲憊,從容轉身朝著祠堂走去:「好,既然如此,便悉聽尊便吧!」
宗政逸似察覺到了,蘇映月一瞬間的遠離,彷彿自己即將失去她一般。
他鬆手,剛越過魏初雪,朝著蘇映月追去。
啪!
身後便傳來了魏初雪暈倒,跌在地上的聲音。
而孫吳氏與孫鄭氏,見王妃也不管魏姑娘了,她們自然也不會多管閑事。
宗政逸臉色瞬間黑沉,但最後還是一把抱起了魏初雪,將她送回了房間。
他轉身冷冷地看著詩情道:「照顧好你家小姐。」
「秦王,小姐醒了見不到你……」詩情慾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宗政逸卻神情淡漠地立在房門外,
「本王並不是醫師,在與不在於她沒任何意義。倒是她的這一身衣服,你幫她換下來以後一把火燒了。」
詩情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瞬間明悟,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床上裝暈的小姐。
秦王一走,詩情便一臉擔憂地道:「小姐,這可是天花啊!」
魏初雪卻不以為然,只當蘇映月故意嚇唬自己。
況且,她若是真的病了。
蘇映月難道還敢不給自己治病嗎?!
詩情見自家小姐不重視,眼底劃過一抹急色,道:「小姐,就算秦王妃治得好,若是水泡長在了臉上,可是要毀容的呀!這是,剛才孫吳氏幫奴婢扎疫苗時,告訴奴婢的。」
話落,魏初雪臉上終於爬上了一絲驚恐。
但她又忍不住心存僥倖,畢竟那麼多人好了,也沒見誰毀容。
孫吳氏本就是蘇映月的人,他們倆一定沆瀣一氣,故意通過詩情來嚇唬自己的。
但她還是心升起了幾分不安,畢竟她也怕臉上長滿醜陋的痘疤。
於是她開口催促道:「詩情,燒一桶熱水,我要洗澡,這套衣服幫我燒了吧!」
詩情剛離開,一個鬼鬼祟祟地身影,便鑽入魏初雪的房間。
「嘿嘿……瞧你剛剛似乎得逞了,讓哥哥在犒賞犒賞你……嘿嘿……」
齊二狗眼底閃著淫邪的光,毫不掩飾眼中赤裸的目光。
「齊二狗,說好我讓逸哥哥染上瘟疫,你我便兩清!」魏初雪壓低了音量,眼底滿是嫌惡。
齊二狗看著她眼中的嫌棄,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啪!
他揚手朝著她的臉蛋兒便是一個耳光。
「以後少用這種眼神看我,想要完事,可以啊!給狗哥侍候舒服了,我便不再來找你!」
齊二狗猥瑣地說著,話落便朝著魏初雪撲了過來。
魏初雪終於認清,齊二狗就是看個不講信用的無賴!
她眼底劃過一抹陰鷙地殺意,被他壓倒的瞬間,便拔下了頭上的發簪。
噗!
她的發簪猛地刺入了他的心窩,鮮血迸濺了她一臉。
她一向純善的臉上,卻不見一絲慌亂。
在齊二狗臉痛得扭成了一團,伸手掐像了魏初雪。
她便發簪插深了幾分,齊二狗的手終於無力地垂下。
但魏初雪仍然,慢慢滴地攪動著發簪,眼底漸漸地爬上了一絲猩紅的興奮。
魏初雪看著齊二狗,溫熱的身體漸漸冰涼,變得僵硬倒在一旁,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的笑意。
哐當——
詩情手裡的熱水桶跌落在地,滾燙的熱水濺了她一腿,但她的聲音卻卡在喉嚨,半個音節也不敢發出來。
魏初雪目光陰冷地看向了詩情,「去叫逸哥哥來,就說齊二狗這個無賴想於行不軌!」
「小姐,那你的名聲……」詩情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魏初雪眼底透著一絲瘋狂地狠意,「去!」
詩情無奈,只能轉身硬著頭皮朝著祠堂跑去。
我們再接蘇映月回了齊家宗祠后。
魏家三少驚奇地看著,翠花手裡的精密的東西,一聽說這東西是蘇映月的。
他眼底的興味便又濃了幾分,連被抽出三小管血,也渾然不在意。
吱呀——
「蘇姑娘,你回來了?」魏三少笑容燦爛地看向了蘇映月。
但是蘇映月看他的目光,卻比走之前冷了幾分。
魏三少是個腦補高手,瞬間腦補出,她這是因為初雪遷怒自己?
蘇映月卻沒空搭理他,一手接過翠花手裡的三管血。
檢測結果一出,她才終於正兒八經地看向了魏三少,彎眸譏諷道:「恭喜你,你至少十五天,都要住在齊家鎮了。」
她從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上杆子往瘟疫跟前湊的。
看來魏家,一個個的腦迴路都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