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野蠻
岳大夫看著蘇映月手裡醫具,眼底也是一陣驚愕。
雖然這東西他從未見過,但是這巧奪天工的工藝,恐怕就是南夏工匠大師也做不出啊!
「這些東西,肯定是你拿來遮掩身份的!」岳大夫礙於立場,他硬著頭皮道。
齊志鴻聞言,再次滿血復活。
「還請皇上下旨,賜死禍國殃民地秦王妃!」
蘇映月聞言,差一點被氣笑了。
「愚不可及!就你這般不論證真偽,也配為言官?!」
齊志鴻頓時怒火中燒,直覺得被這妖女羞辱了。
但還不等他開口,蘇映月便從袖兜里掏出一個龍頭短棍。
她一甩立刻變長,直接朝著他身上狠狠抽了過來。
啪!
啪!
啪……
齊志鴻被抽的呲牙咧嘴,怒不可遏地開口:「你這……」
但他忽然看清了打自己的,正是之前太上皇顯靈時,所說的御賜龍頭棍。
這龍頭棍可是上打昏君,下打貪官。
他若是躲,便是抗旨。
他的臉色也瞬間難看了起來。
他想不明白,太上皇怎麼會將這御賜之物,給一個會巫蠱之術的粗鄙之人?!
御書房外的重臣見狀,一個個也目瞪口呆。
龍頭棍竟然在秦王妃手裡?!
當時秦王妃也在齊家鎮,而且齊家鎮的瘟疫也是她治癒的。
這麼說來,一開始覺醒的鳳星便是秦王妃!
他們竟然得罪了未來的皇后,一個個頓時將頭埋得更深了,唯恐被秦王妃記住自己的老臉。
只有左相直挺挺地跪著,陰沉沉地看著左搖右擺的同僚。
儘管他依舊面不改色,但眼底的陰沉卻泄露了他此時凝重的心情。
他若是知道,龍頭棍在秦王妃的手上,絕不會讓她活著走出齊家鎮!
而剛才開口的岳大夫,更是額頭冷汗涔涔,緊張地吞咽著口水。
但蘇映月的繡花鞋,還是一步一步向他走進。
彷彿每一步,都踩了他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上。
蘇映月語氣譏誚冷冽:「你告訴本宮,既然本宮這麼會下巫蠱控制人,怎麼不給點翠下蠱?
怎麼不給你們這般昏聵,聽風便是雨的老頑固下蠱呢?」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難得老神在在地吃著瓜。
聽到蘇映月的痛罵,莫名覺得心底一陣痛快!
他倒是意外,秦王妃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小丫頭,竟然能將左相一黨,收拾成這副慫樣!
「這……也、也許是誤會。」岳大夫無奈,也只能硬著頭皮替自己找借口。
蘇映月眼底瞬間沉冷,身上散發出了凌冽的氣息。
讓一眾活了一把歲數的朝中重臣,竟然感到了脊背發寒。
「朝中重臣得多麼昏聵,才會被誤會蒙蔽?!」蘇映月清越的聲音滿是威儀。
一句話,讓岳大夫臉色瞬間慘白。
他總不能承認自己就是想讓她死吧?
因此他不承認,是承認自己昏聵。
他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一個二十歲的黃毛丫頭,逼到如此地步。
蘇映月見他不說話,再次幽幽開口,「所以我用龍頭棍抽你,你不冤枉吧?」
話落,她也不等岳大夫回答,比抽齊志鴻還狠。
啪!
啪!
啪……
齊志鴻在御書房內,看得目瞪口呆。
他打心底看不上秦王妃,但自己卻開始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了呢?
她該不會是也給自己下了蠱?
殿外忽然響起了小太監通傳的聲音。「秦王道。」
秦王一路逆光從容地進了書房,對著皇上優雅地抱拳道:「兒臣參見父皇。」
「嗯。」皇上淡淡地點了點頭。
宗政逸目光柔緩地看向了蘇映月,在看見她手中的龍頭棍時,眼底便劃過一抹笑意。
但蘇映月並不想理他,而是繼續從容地走到了左相面前。
她揚唇冷嗤道:「想必謹慎的左相,可不會鬧什麼誤會吧?」
「還請秦王妃自重,這裡是御前,而且老夫是朝中重臣。」左相面不改色地提醒道。
蘇映月回頭恭敬地看向了吃瓜的皇帝,不厚道地嘿嘿一笑。
「父皇可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說這畫的時候,龍頭棍隨意地拍打著她另一隻手心。
啪!啪!啪……
皇帝看的眉頭一跳,這每一聲簡直就是威脅。
想不到自己年輕時,要受嫻妃龍頭棍轄制,這老了竟然還要受他和嫻妃的兒媳婦威脅。
他簡直是史上最憋氣的皇帝了吧?!
「既然是太上皇的意思,朕自然是尊重他老人家的深謀遠慮。」
話落,左相臉色便是一僵,迎上了蘇映月鋒利的目光。
「本宮不太清楚,左相究竟是昏聵,還是……別有用心?!」
左相為官二十幾年,還從未有被人如此當眾打臉過!
但他卻也只能逼得承認自己昏聵了。「是……誤會。」
話落瞬間,龍頭棍便呼嘯著,朝著左相招呼來。
而且,這力道竟然比打岳大夫時還重,還要響亮!
啪!
啪!
啪……
蘇映月對人體最是了解,她很清楚打哪裡又疼,又不會留下明顯外傷。
宗政逸畢竟是習武之人,自然看得出蘇蘇每一下,都下了狠手,也都打在最痛的位置。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野蠻起來都這麼優雅。
可惜,一眾大臣可沒有秦王這樣獨特的品味。
他們看著左相臉上一層接著一層的冷汗,嚇得老臉變了顏色,唯恐下一個會輪到自己。
更有扛不住壓力的,想直接裝暈逃避。
蘇映月走進,陰惻惻一笑,「這位大人,確定要在醫師面前暈倒?」
話落,裝暈的大臣,趕緊裝成悠悠轉醒。
「臣醒了,醒了。」裝運的大臣擦著冷汗,連連道。
蘇映月嘴角挑起一抹滲人的笑意,掃視著一眾大臣,再次開口問道。
「各位大人,哪位還覺得本宮會巫蠱之術?」
一眾大臣聞言,立刻將頭埋得更低了。
「臣不敢質疑太上皇的決定。」
她隨即詢問地,看向了齊志鴻。
齊志鴻雖是不服氣,卻也冷哼一聲。
「就算你不會巫蠱之術,也是粗鄙之人!」
宗政逸聞言臉色瞬間陰沉。「皇子王妃品性如何,也輪不到你一個言官來品斷!」
「本宮再不濟,及時控制了瘟疫,這才讓京城幸免於難,你才能在這裡大言不慚地指責本宮。
本宮再不濟,也從閻王爺的手裡,搶回了數不清的人命。
不知齊大人,您這般自視甚高,可為百姓做過什麼實質性的利民之事?」
蘇映月心底最看不上這種,紙上談兵不作為的人,所以她一點也沒給齊志鴻留面子。
「我……」能言善辯的齊志鴻,被蘇映月噎得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蘇映月不再看他,轉眸恭敬地看向了皇上。
「這個奴婢軍心叵測,一再詆毀兒媳,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同謀,還請父皇替兒媳做主。」
點翠從剛才便嚇得沒了魂兒,這會兒聽到蘇映月要處置自己。
她便哀求楚楚可憐地爬向了宗政逸。
「秦王,求您念在義母的面上,留奴婢一條賤命吧!」
宗政逸嫌棄地躲開了點翠伸來的手,緊繃著冷厲的輪廓,看向了皇上道。
「還請父皇嚴懲。」
皇帝毫無預兆地看向了左相,「愛卿,你怎麼看啊?」
「不過一個賤婢,一丈紅賜死,哪裡又值得興師動眾,豈不是貽笑大方?」
左相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看想蘇映月,唇角的笑意滿是得意。
皇上聞言,掃了一眼宗政逸和秦王妃。「德順,賞她一丈紅,你去監辦吧。」
一眾大臣聞言連連附和。
「皇上,聖明。」
……
蘇映月漫不經心地晃了晃手裡的龍頭棍,看著左相,笑地肆意而又張揚。
左相被抽打過的地方,似痛到了骨子裡,面色不由一僵。
皇上眼底劃過一抹幸災樂禍,淡淡道。
「散了吧!」
一眾大臣如釋重負,「是!」
蘇映月笑眯眯地迎上了左相陰騭的目光,唇語道。
「這只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