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內。
蘇映月與李漣漪一起,有條不紊地做著剖腹產手術。
而漢娜終於扛不住,衝出產房,抱著一棵大樹嘔吐不止。
烏爾金可汗見狀,便想衝進產房。
宗政逸卻腳步輕挪,氣場強大地擋住了烏爾金可汗。
「烏爾金兄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烏爾金聞言,眼睛一直看向門內,但是卻沒有再要硬闖。
其餘人也都好奇緊緊地盯著產房內。
忽然——
「哇哇……」
人群頓時再次沸騰,一個個激動得難以置信。
「生了!生了!」
只有烏爾金可汗仍舊一臉擔憂,一顆心始終懸著。
吱呀——
李漣漪打開了房門,看向了烏爾金可汗開口道。
「斡兒朵讓您一個人進來。」
烏爾金可汗聽到斡兒朵沒事,臉上這才露出一絲激動。
「好好!」
烏爾金可汗配合李漣漪穿上了無塵防護服,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進了房間。
此時,蘇映月正幫斡兒朵縫合著刀口。
烏爾金可汗看見這一幕,猛地瞪大了眼睛。
人肚子開了口,竟可以像衣服一樣縫起來?!
他隨即小心翼翼地看向斡兒朵的臉,見她對自己虛弱地一笑。
他一顆懸著的心,徹底落地了。
還不等他上前,斡兒朵便氣若遊絲地提醒道。
「看看我們的孩子……」
烏爾金可汗聞言,才從斡兒朵平安的喜悅中回過神。
他轉頭看向小床里的孩子。
他欣喜地驚呼出聲。「是兩個孩子?!」
門外也聽到了烏爾金可汗的聲音。
他們立刻紛紛對著天跪拜了起來。
「長生天降福烏爾金一族!」
「原來秦王妃是真的可以從閻王手裡搶人!」
……
余成嶺一副意料之中,得意中帶著幾分炫耀地開了口。
「那當然,我們王妃出手,哪有失手的時候。」
他的目光隨即,落在了一臉沉靜的李漣漪臉上。
他又情不自禁地再次誇口道。
「況且,這樣的小手術,就是我們秦王妃的二徒弟李姑娘,都不會失手。」
話落,眾人驚訝地看向了李漣漪。
他們沒想到,秦王妃看著年紀輕輕。
她教的徒弟,不僅年齡相仿,但醫術竟然也這般了得。
不!
這樣了得醫術,在南夏是小手術。
雖然他們不明白什麼是手術,但是聽余侍衛話里的意思,也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細思之下,烏爾金一族頓時對秦王妃的醫術,心生嚮往。
當然,這是后話。
再繼續說,烏爾金可汗進了產房后。
他看著小床里的孩子,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這兩個孩子的後背和後腦,竟然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這是長生天降下的警示嗎?
「斡兒朵,這孩子會給烏爾金帶來災難,我們不能留!」
他心底縱然萬分不舍,但是作為一族之長,他不得不顧全大局。
蘇映月此時,縫合還差最後一層,還不能分神。
但是聽到烏爾金的話,她眉頭不禁反感地一擰。
還不等她開口,斡兒朵雖然虛弱,卻激動地吼道。
「不!不要……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烏爾金眼底劃過一抹無奈,但仍是不可撼動的堅決。
斡兒朵眼底劃過一抹絕望。
蘇映月見狀立刻開口。
「你心情不宜激動,若是因此大出血而亡,本宮和漣漪便白忙一場了。」
烏爾金聞言,動作一頓。
他隨即一臉擔憂地看向了蘇映月。
「斡兒朵不是挺過來了么?」
蘇映月語氣冰冷,沒好氣道。
「這麼虛弱脆弱,也架不住有人在這個時候刺激。
況且,不過是畸形,又不是治不好。」
聞言,烏爾金陡然瞪大了眼睛,再次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映月。
如今秦王妃給他的震撼,遠遠超過了他一生所遇到的。
難怪,南夏的百姓,會將她傳的神乎其神。
他忽然慶幸,自己這一次選對了盟友。
蘇映月看烏爾金可汗聽勸了,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隨即她不客氣,而又心安理得地開口道。
「烏爾金可汗的人情是救回斡兒朵,但幫孩子恢復健康的手術醫療費用,可是需要另付的。」
烏爾金可汗見秦王妃愛財的模樣,心底莫名一松。
他連連點頭道。「那是一定,那現在……」
李漣漪聽了,頓時小臉一板,立刻嚴肅地開口道。
「一場手術就已經很費神了,你要兩場連做,是嫌自己的孩子命大嗎?!」
蘇映月沒想到,李漣漪現在膽子這麼大。
她剛好幫斡兒朵縫合好刀口,立刻看著李漣漪吩咐道。
「斡兒朵術后護理,這邊暫時交給你。」
沃爾金可汗,一聽蘇映月要走,再次耐住性子開口問道。
「那我的孩子……」
蘇映月神情沉靜,不疾不徐道。
「孩子還太小,要等到他們一周歲后,才能做分離手術。
而且,平安堂各項醫療設施,都需要籌備一段時間。」
話落,她捂著肚子,打了一個哈欠,走出了產房。
烏爾金一族的人,看向蘇映月的眼神,猶如看著天神降臨,帶著幾分膜拜的味道。
不少人,在看見烏爾金可汗出來后。
瞬間——
噗通!
噗通!
噗通!
烏爾金一族的少男少女們,幾乎異口同聲道。
「可汗,我們願跟秦王妃,回京城平安中西醫大學,學習醫術。」
烏爾金可汗聽了,頓時氣得一笑。
一個個,消息倒是靈通。
他自然不願讓這麼多人去,但又不願拒絕。
於是,他老奸巨猾地看向了蘇映月。
「秦王妃,您看……」
宗政逸看著裝睡的蘇映月,緋色的薄唇劃過一抹優雅的弧度。
余成嶺不滿地開口道。
「烏爾金可汗,沒見到我們王妃已經睡熟了么?
不管怎麼說,我們王妃挺著七個月的肚子,從閻王手裡救回了你的斡兒朵和孩子。
像你選誰去平安中西醫大學這種小事,不用再叨擾我們王妃了吧?」
話落,他迎上了李漣漪讚賞的目光。
他的心瞬間花開怒放。
烏爾金可汗,這才想起來,秦王妃之前已經提及自己有身孕。
他心虛地摸了摸鼻頭,歉意地看了一眼宗政逸。
「還請烏爾金兄弟,借一間客房給本王夫妻二人。」
一旁的老婦,立刻得體地開口。
「秦王,這邊來。」
秦王隨即彎腰,眾目睽睽之下,將蘇映月打橫抱起。
蘇映月原本是裝睡的,但是鼻息間是宗政逸熟悉的冷香。
她竟不知不覺睡熟了。
「秦王,這是可汗招待貴客特留的房間。」
宗政逸輕點下顎,抱著蘇映月進入內室。
他便抬腿一勾,關上了房門。
「到了,不必……」
他說著垂眸看向蘇蘇,見她竟真的睡沉了,眼底劃過一抹無奈。
於是,從來都只是被人伺候的王爺。
但是,他很有天分。
他輕柔而又周到的擦拭,把蘇映月侍候得舒舒服服的悶哼聲溢出了紅唇。
「嗯……」
宗政逸眸色瞬間一沉,身體的熱度不斷攀升。
他隨即擰眉,再次抓緊心口。
他仰頭坐在床邊,努力地平息著呼吸。
他忽然想起,早上石厚生的稟報……
「王妃,似乎已經掌控了蠱王。
而且,王妃體內的蠱王,似乎只要通過傷口血液,便可以吞噬對方體內的蠱蟲。」
宗政逸聞言,心底剛升起一絲希望。
姆由蠻卻猖狂一笑。
「宗政逸,別說是蠱帝,就是蠱王,你以為不挑食的么?」
只有高階的蠱毒,蠱王和蠱帝才會入眼,有吞噬的慾望。
而情蠱,恰恰用的是最低階的相思子母蟲。
只需精血餵養繁育,就有超過高階蠱蟲的效用,但蠱王和蠱帝可是看不入眼的。
蘇映月只要一天不知道,宗政逸中了情蠱。
她便永遠無法主動和蠱帝,問起情蠱的事。
那麼蠱帝便永遠不會主動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