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兵權
魏三少撿起地上的奏摺,一目十行。
他隨即不屑冷笑,「啟稟皇上,臣聞所未聞,覺得更像是有人出於其他目的栽贓秦王妃!」
皇上臉色依舊陰沉,似對魏三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皇上,臣妾覺得,這奏摺上說的事,倒像極了秦王妃那無拘無束的性子。」
皇帝聞言,臉色瞬間黑沉了幾分,眼底殺意浮現。
「這種事,倒是女人的直覺天生敏銳!」
他就知道,啊逸拿捏不住這個女人。
這個丫頭,既然有了啊逸的孩子,依舊不懂得安分。
魏三少曾經雖然弔兒郎當,但是立即敏銳地察覺到了,皇帝眼裡暗藏的殺意。
於是,他故作恍然大悟,垂眸贊同道。
「是臣愚笨了,還是皇上和魏皇貴妃明察秋毫。」
皇上面無表情地審視魏三少半晌,然後悠悠地開口。
「朕聽聞魏愛卿也曾心悅於秦王妃。」
魏初雪聽了,掩嘴一笑,捏著皇上肩膀的手忽然一用力,嬌俏道。
「皇上,那時臣妾的三哥,並不知道她是秦王妃。
不過說來也奇怪,她也不解釋清楚,就由著我三哥這個愣頭青,成天圍著他打轉。
皇上,你說秦王妃過分不過分?」
聞言,皇上眸色一沉,面上雖沒有絲毫波瀾,但是心底對蘇映月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果然,是這樣。
以蘇映月的心計,當時她怕是存了利用魏三少,牽制左相的心思。
一個女人,心計竟深沉至此!
蘇家又手握重兵,若她也想效仿周武稱女帝,那南夏豈不是要亂上百年?!
為了宗政家傳承,也為了南夏百年基業。
他只能委屈啊逸,待蘇映月生產時去母留子了。
想到這兒,皇上再次看向了魏三少。
「魏愛卿,朕聽聞郁承峰能文能武,你曾任京兆少尹,與他一同共事過。
你覺得他這人如何?」
魏三少聽出皇上,這是準備重用郁承峰了。
看來,皇上心裡屬於的儲君是秦王。
「郁承峰為人秉公執法,有勇有謀且很有遠見和見識。」
皇上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南夏與北夏戰事拖了這麼久。
不如直接著升郁承峰為忠武將軍,一來去幫鎮國公一把,二來也好在前線歷練一番。」
魏初雪自然是樂見,蘇映月的父親被分兵權。
她現在的私心,更希望能分得兵權的這個人,可以為燕王所用,
但是,燕王如今稱病,秘密離京,她該找誰商議呢?
或者,直接策反郁承峰?
這時,許弋忽然進入書房,走到皇上身側低聲耳語道。
「皇上,如蘭皇后已經離宮,住進平安堂待產。
據可靠消息,皇後生產後,會繼續在平安堂休養一個月,才會再次回宮。」
皇上聞言,眸色不易察覺地劃過一抹內疚。
「好,讓許弍寸步不離,若……皇後母子有任何意外,便提頭來謝罪。」
「是!」
許弋聞言,立刻抱拳退出了御書房。
魏初雪特意又等了半個時辰,才找了借口退出御書房。
她思來想去,郁承峰對宗政逸忠心耿耿,策反太難。
倒不如來一出美人計,他一旦碰了自己,便是碰了皇上的女人。
如此一來,他的把柄,便捏在了自己的手裡。
難道,他會不乖乖聽話嗎?
於是,她一回到寢宮,便遣退了寢室內所有的侍女太監。
「畫意留下侍候,其餘人都退下吧。」
然後她用厚厚的脂粉,遮住了臉上的痘印,精心地打扮了一番,
隨即,她又壓低了音量吩咐道。
「畫意,替本宮請郁大人,到天香樓一聚。」
「是。」畫意不敢多問,垂頭便要退出內室。
「等一下,他若是不願意,便說本宮所說之事,攸關秦王安危。」
畫意腳步一頓,再次恭敬領命,「奴婢明白。」
話落,她立刻疾步出宮,去了京兆府尋郁承峰。
半個時辰后,天香樓。
郁承峰板著一張臉,坐在了一身華服魏初雪的對面。
「不知魏皇貴妃,有什麼關於王爺安危的消息,要告訴臣?」
魏初雪柔媚一笑,「郁大哥,我們也算自幼一塊兒長大的,你何必這麼生分?」
她說這話時,眼波秋水盈盈,姿態優雅地倒了一杯酒,舉著酒杯湊到郁承峰身側。
她剛想故作不小心,跌入郁承峰懷中。
郁承峰後背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皺著眉便站了起來。
因為他及時躲開了,魏初雪一時來不及反應。
啪!
於是,她猝不及防地摔了個結結實實。
魏初雪哀怨地看著郁承峰,語氣悲凄。
「啊逸變了心,所以你也要這麼絕情嗎?」
郁承峰眼底劃過一抹不耐煩。
「魏小姐,你做的事,臣並非全然無知,所以不必費力掩飾。
你若是無事,便恕在下還有公務在身,無可奉陪。」
說著,他便朝著門外走。
可是,郁承峰才走一步,便覺得喉頭一熱。
他身體的某處,似乎也被點燃了最原始的慾望。
他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一張深埋在心底,艷烈無雙的容顏。
「卑鄙!」郁承峰如何也沒想到,魏初雪竟然會對自己下藥。
幾乎是瞬間,他便想清楚了她的謀划。
怕是,她想藉此捏住自己的軟肋,為她和燕王宗政聞所用。
魏初雪不以為意地,一步步逼進,語氣柔媚。
「郁大哥,這裡又沒有人,你這副模樣做給誰看?」
郁承峰冷哼一聲,端起茶杯,便是潑自己一臉的茶水。
他眸子瞬間清明,唯獨一雙耳朵,一直紅到頸項根。
他隨即一臉嫌惡,開門揚長而去。
魏初雪一臉羞憤,他竟敢嫌棄自己!
他是個什麼東西?!
「畫意!」她陰惻惻地開口喚道。
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也別怪她不念兒時情誼了!
她如盯上獵物的毒蛇,眼底散發著陰冷的光。
畫意戰戰兢兢地走進雅間。
「……皇貴妃娘娘,奴婢……實在攔不住郁……大人。」
刺啦——
魏初雪一把扯壞了懷疑的裙衫。
畫意捂著身前的風景,一臉羞愧地驚叫出聲。
「啊!」
魏初雪先熄滅花盆后的燃情香,然後藏進了自己的袖兜。
最後她又故作驚怒地揚聲呵斥出聲。
「郁承峰,你膽大包天,竟敢強迫對本宮婢女,行這種齷蹉的事!」
既然不能為她所用,那麼她絕不能,讓宗政逸的人得到兵權!
雅間里不少人,聞聲出來看熱鬧。
看到的便是畫意衣衫不整,屈辱地縮在雅間內嗚咽著,
魏初雪見狀,又追出雅間,對著樓梯上的郁承峰喊道。
「郁承峰,你站住!」
眾人再次順聲看去,果然看見了膚色異常的郁承峰。
經歷過男女之事的人,一看他這副模樣,便能腦補出剛剛雅間內發生了怎樣香艷的事。
郁承峰腳步一頓,他仰頭冷冷地開口道。
「魏皇貴妃,不管你身份如何尊貴,但是污衊朝廷重臣可是重罪!
你若是堅持,那麼你大可去皇上那惡人先告狀,剩下的你便看臣有沒有法子自證清白!」
話落,他憤然揚長而去!
魏初雪看著郁承峰看著自己的眼神,眼底的怒火便如翻滾的岩漿。
她抓著欄杆的指甲,更是發出了刺耳的『咯吱』聲。
魏初雪面無表情地看向畫意,冷冷地命令道。
「回宮!」
說完,她也不顧畫意無衣蔽體,徑自下樓。
魏初雪一回到皇宮,便仗著皇上中了她的情蠱。
她便摸著眼淚,一番添油加醋地告了郁承峰一狀。
「哦?竟然有這等事?」皇上聞言臉色瞬間一沉,目光冷冷地看向了魏初雪。
魏初雪心底便是一跳,但她還是摸著眼淚,硬著頭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