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無解
翌日,皇上果然如宗政勤預料的,不僅小心翼翼地來探望了如蘭皇后,還一臉的愧疚。
同時,還賞賜了不少好東西。
當然,他自然也不會拒絕如蘭皇后的請求,甚至都不問如蘭皇后是如何得到這消息的。
可見,儘管皇上中了情蠱,如蘭皇后在皇上心底究竟有多麼與眾不同。
所以,大皇子楚王如願,獲得了此次與南疆和談的差事。
其實,什麼差事他並不在意。
重要的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理由充分地留在昆圖。
臨出城,他還不忘再次給魏知府飛鳥傳信。
讓他務必在自己趕去之前,盯住燕王,若是能尋到機會,便對他下蠱。
撲楞楞——
白色的信鳥一路向南飛去……
而與此同時,陳闖已經押著姆由萊,來到了關押姆由蠻的牢房。
她看著身上插滿了管子,卻意識清醒的姆由蠻便是一怔。
她隨即驚恐地看向宗政逸。
陳闖雙手環胸,冷笑道。
「大公主,你該慶幸,自己沒有將我們王妃,得罪的狠了。」
姆由萊聞言,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再次想起那日戰場上臨危不亂的秦王妃。
她隨即彎唇一笑,她由衷地敬佩道。
「秦王妃不愧流淌一半南疆人的血統,這份果決我倒是敬她幾分。」
陳闖聞言,立刻本能地斥責道:「你休要血口噴人!」
姆由萊卻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忽然鎮定了下來。
「這情蠱你想轉給誰?」
一直面無表情的姆由蠻聞言,隨即笑得猙獰陰森。
「哈哈……」
姆由萊心底頓時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冷冷地看著姆由蠻道。
姆由蠻譏誚道:「皇長姐,他已經被情蠱反噬,你怎麼幫他轉?!哈哈……」
姆由萊聞言,難以置信地看向了秦王。
真不愧是南夏戰神,竟然能憑靠毅力,不受皇族情蠱所控!
秦王看二人神色,瞬間明白,自己這個情蠱怕是徹底無解了。
他心底瞬間泛起一絲冷意,雙手負在身後,骨節分明的手在袖中慢慢攥緊。
「既然交易無法達成,那邊就此作廢。」
他說著走出牢房,看了一眼身側的陳闖交代道。
「將二人分開關押。」
陳闖領命,「是。」
宗政逸回到房間時,正看見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翻看著《苗疆心經》的蘇映月。
「蘇蘇,安悠柔你了解多少?」
蘇映雲聞言,抬眸看向宗政逸,一臉坦然道。
「南疆二長老之女。」
宗政逸唇線瞬間抿緊,她……知道。
蘇映月敏銳地察覺到宗政逸情緒的變化,她主動反問道。
「你會因為我母親是誰,而不喜歡我么?」
宗政逸幽邃的眸子,微沉幽冷。
「當然不會,但是本王以為,你已經全心全意地信任本王了。」
嘖嘖……
秦王又生氣了。
蘇映月有些頭痛,但還是從善如流地扮弱,無奈道。
「我也是剛知道,還沒想好怎麼和你說,你便忽然問我了。」
她隨即又故作煩惱地開口。
「之前你救下的老夫人,便是我的外祖母。」
宗政逸聞言,劍眉驚訝地微揚。
竟然這般巧?
「現在她,還有大長老正勸我去奪回帝位呢!」
宗政逸聞先是一怔,幽邃的眸子劃過一抹驚訝后,便堅定道。
「蘇蘇,你若是願意,這事倒是簡單。」
若自己這情蠱真的無法可解,那麼南夏的波譎雲詭都不適合她。
倒不如將她留在南疆,而南疆有莫家軍和她一手調教的獸兵在。
到時候,怕是誰也不敢動她和他們的孩子。
蘇映月驚訝地看著宗政逸。
「你認真地?!」
她隨即心有所感,立刻解開了宗政逸的護腕,擼起了他的袖子。
終於,看到了紅線竟然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臂彎。
她瞳孔猛然一縮。
怎麼會這麼快?!
蘇映月的心猛地提了起來,隨即眸子一亮,語氣透著幾分急切。
「沒事,它已經是蠱帝了,而且已經可以聽懂我的話了。」
她拚命地召喚著身體里的蠱毒,但是他悲哀地發現。
她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它此生正陷入沉睡。
最讓蘇映月絕望的是,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樣狀態的蠱帝似乎隔絕了所有與外界的聯繫。
於是,她顧不得心底對桉木笙,故意隱瞞的芥蒂。
她連鞋子都忘記了穿,一路疾步朝著桉木笙所在的病房走去。
宗政逸見狀,一把將蘇映月抱回房間。
他單膝跪地替蘇映月一隻一隻地穿好了鞋子,低沉的嗓音無比柔緩。
「別怕,本王不會這麼容易掛的,再急也不差穿鞋這功夫。」
話落,他又用白色的裘皮,將蘇映月捂得嚴嚴實實。
然後,他稜角分明的臉,波瀾不驚卻透著一絲寵溺地問道。
「去哪兒?我陪你。」
蘇映月慌亂的心,看著強大得如完美神袛的宗政逸,心底莫名一定。
他這樣強大,老天有這般偏心,將他塑造得如此完美,怎麼會捨得讓他有事呢?
「啊逸,我們去找桉木笙,我的外祖母,也許她有辦法。」
話落,二人推門而出,途經倒掛著的江興年時。
蘇映月有幾分索然無味地看了他一眼。
她手摸過腰間,銀針一閃,江興年如今渾身都通,所以並未察覺到蘇映月做了什麼。
「江公子,你的暗疾已經治好,只是有些難以根治,所以你還是要加倍小心才是。」
江興年被放下來時,只覺得頭重腳輕。
但他還不忘連連對蘇映月行禮,他的眼睛卻向其他房間瞟去。
「多謝秦王妃,不知蘇公子……」
宗政逸見狀,眉梢微揚,淡淡道。
「江興年,你若是想繼續被吊足七日的話,那本王便命人去請小舅子前來相見。」
江興年一聽繼續吊回去,想到蘇公子一次比一次剛猛的治療手法。
他臉色便是一變,連連擺手。
「不必了,不必了。」
蘇映月冷冷一笑,「江大人,這是還準備留下吃堂弟特意給你配的葯膳?」
江興年甚至顧不得頭暈,頭搖成了撥浪鼓。
他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慌亂,甚至顧不得顏面。
他看著隨侍命令道:「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扶本官一把?」
終於,在宗政逸的努力下。
江興年一聽到蘇公子,便聞之色變,再也生不起一點旖旎的心思。
桉木笙一看見蘇映月來了,眼底便是一亮。
她立刻從枕邊又摸出了一對兒嬰兒的小襪子,還有一件沒做完的小衣裳。
「……月月,你快來看看,喜不喜歡這衣服刺繡的圖案?
你若是不喜歡,告訴我喜歡的圖樣,我再重新綉。」
蘇映月將做好的小襪子收好,衣服塞到了桉木醇的手裡。
「還要勞煩你幫我繼續綉了……外……祖母的肩膀不適宜操勞。」
她原本是為了啊逸,才想著利用親情救啊逸的命。
可是看著這樣的桉木笙,他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不可能一點也不敢動。
畢竟,當初是原主的母親,一意孤行離開。
這讓身為南疆二長老的外祖母,的確難以自處。
桉木笙聽蘇映月喊自己外祖母,漂亮的眸子便是一亮。
「……哎。」
儘管她猜出了,蘇映月真正的目的,她仍是很開心。
蘇映月垂眸想著如何開口,宗政逸到底不忍讓她為難。
於是,他開口主動地問道。
「二長老,不知道情蠱已經反噬,可還有解法?」
桉木笙這才看向宗政逸,點了點頭。
「月月,其實答案就在我給你的《南疆心經》,只要你能利用心經駕馭蠱帝,讓它吞噬秦王身體里的蠱蟲,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了。」
蘇映月聞言,眼底越發急切。
「那若是蠱帝忽然沉睡,叫不醒呢?」
話落,桉木笙和桉木醇墓地瞪大了眼睛。
蘇映月還沒有開始修鍊《南疆心經》吧?
她竟然也能讓蠱帝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