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她猜對了
蘇映月和吏目叢回羌姆城的路上,蘇映月便從吏目叢手裡拿過策劃書,直接翻到了物資那一頁,開始交代道:「那你便安排人開始採買成年種羊和母羊、種駱駝和母駱駝,種豬和母豬,及擅長養殖繁育畜牧的牧民,在招募一些,自願去西部定居的百姓,按人頭分羊、分地,五十年內不收稅,朝廷每年還會收購鹽生草和白刺。」
吏目叢認真地在心底默記著,只是他依舊不解,就算利用桉木女帝體內世界的時間差,但是這些羊該怎麼養活?
蘇映月似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白刺的葉子,駱駝全年喜食,而白刺四季的新葉,羊最是喜食,果子晾乾后可以餵豬,梭梭樹秋季的落葉和果子羊也喜食。而駱駝和羊的糞便可以生火,豬的糞便是天然的肥料。」
她說著將一本《治沙心得》遞給了吏目叢。
吏目叢看著蘇映月的目光,越發地佩服,只是在蘇映月看過來時,他傲嬌地別過頭,故作不在意地翻看著手裡的書。
就是因為他這彆扭的性子,蘇映月才從來沒懷疑過,這彆扭的少年會喜歡自己。
對於他爬床的行為,她自然是理解為,南疆人對簪花大會根深蒂固的執念。
畢竟,爬床的那幾個,都是參加了簪花大會的。
不得不說,蘇映月原本只是給吏目叢找事忙,讓他沒事少給自己找事,卻無心插柳柳成蔭地為南疆培養了一個治沙好手。
南疆之所以被華洲稱之為蠻荒小國,便是有將近一半的國土都是茫茫無際的沙漠,根本無法住人。
吏目叢已經有了自己的右相府,但是他一下直升飛機,便頭也不回地回了現在的太尉府。
然後,將吏目族老和族長請進了書房,三人這一談便是半宿。
當三人再從書房出來時,族老年近百歲,非但沒有一絲疲勞,臉上竟隱隱透出了一絲興奮。
吏目族長想了想,直接將吏目一族所有不成氣候的旁支的族長,叫來了羌姆城。
因此,開拓西部蠻荒,便基本被吏目一族包攬。
翌日,等吏目叢進宮,呈上了願意一同前往的吏目族旁支的姓名。
蘇映月低頭一看名單上,清一色的吏目姓氏,眉頭微擰,隨即認真道:「朕准許你們的旁支在西部蠻荒建功立業,但是招募的名額依舊要對其他家族開放,同時要有同等數量的百姓方可。」
她不等吏目叢問出心中的疑惑,便將最近新擬定,但是還未來得及發布的政令遞給了他。
吏目叢認真地看過之後,難以置信地道:「三代以內直系血親不可以通婚?」
他這次雖然依舊不能理解,但是他已經無條件地相信蘇映月的決策了。
畢竟,她雖然強調對所有家族開放,但是最後決定誰可以去的是他。這就相當於,她默認了吏目家族在西部蠻荒的地位。
於是,吏目叢不再糾結,深邃淳樸的輪廓便一臉認真地領命去辦差了。
而此時,伊蓮娜公主依舊不怕死,她膚色已經恢復如常,便讓侍女露西打聽秦王和顏默清的去處了。
因著顏默清與那三個小魔頭在一起,伊蓮娜公主便選擇了,在百家書院的秦王。
雖然她頭頂光了一條線,但是她戴上宮廷大檐帽,再精心裝扮一番,完全不影響她的美麗。
於是,她造作地撐著精緻的蕾絲傘去百家書院。
伊蓮娜公主前腳剛走,便有一隻信鴿風塵僕僕地落在了芳菲閣。
騎士傑克漫不經心地拆下了字條,只是他展開字條看見裡面的內容時,瞳孔便是猛地一縮。「怎麼可能!?」
米國的城堡可是用最結實,百斤重的巨石所建造,怎麼會被炸成廢墟?!
他臉色難看至極,只能收了字條,趕緊出宮去尋伊蓮娜公主……
百家書院。
伊蓮娜公主剛下車,便和提著食盒的白蓮嫿撞了個正著。
「啊!」
倆人尖叫聲過後,是漫天的點心和深色油膩的高湯。
伊蓮娜公主看著髒了的蕾絲傘和自己做工繁複的拽地蓬蓬裙,頓時心疼地怒斥道:「啊!你沒長眼睛嗎?!」
白蓮嫿聞言也是一氣,她身後的婢女小芳早已被白蓮嫿收為了心腹,所以護主地呵斥道:「大膽!你竟然敢對我們桉木女帝的妹妹大呼小叫!」
伊蓮娜一聽,又是桉木女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露西,掌嘴。」
西洲人白種人本就比華洲黃種人高大有力,所以小芳只有被露西按著打的份。
啪!啪!
兩個耳光下來,小芳的臉立刻腫得老高。
露西打完人,趾高氣昂道:「土包子,我們公主可是米國公主!就是南夏宗正皇帝見了我公主都是畢恭畢敬,更何況不過是區區蠻荒南疆小國的君主?」
話落,伊蓮娜公主挺了挺傲人的胸膛,揚起了高貴的下巴。
白蓮嫿一聽新登基的宗正皇帝都要畢恭畢敬,她的心底頓時沒了底。
她下意識地想要化干戈為玉帛,隨即餘光瞥見了正向這邊走來那抹頎長的玄色身影。
她隨即硬著頭皮,做出了一副傲氣維護蘇映月的模樣,揚手便是狠狠地打了露西四個耳光。
啪!啪!啪!啪!
她還不忘厲聲呵斥道:「你敢在我三姐的國土上,辱我三姐?!」
白蓮嫿的聲音很大,頓時吸引來了不少百姓和百家書院的學子來看熱鬧。
「這不是桉木女帝的六表妹嗎?沒想到她這麼維護自家表姐。」
「果然,是一家人,都這般大義愛國!」
……
一時間,讚揚白蓮嫿風骨的聲音此起彼伏。
伊蓮娜聽了,臉色頓時一變,她以為在南疆的國土,就敢對自己這麼囂張嗎?
她揚傘便狠狠地朝著白蓮嫿的腦袋抽打過去。
咻——
抽打過來的傘破空而來。
白蓮嫿餘光見玄色的身影逼進,這才咬牙硬撐,既保留了臉上的驚慌失措,卻又故作不想給蘇映月丟人的模樣,挺直著脊背閉上了眼睛。
直到她鼻端傳來了,凌冽的冷香,她的唇角才不著痕迹地浮起一抹笑意。
看來,這一次她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