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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別有用心

  暗衛隨即心領神會,不著痕迹地看向了遠處的魏初辰。

  魏初辰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宗政逸脖頸上醒目的抓痕吸引住了。

  遠處來稟報公務的魏初辰,雖然離得遠,但還是一眼便看見了宗政逸脖子上的抓痕。

  他雙手立即在袖中狠狠攥緊,忽然想起那日在平安堂,他不顧一切地在那兒就要了她。

  若非如此,怎麼會有後來那些麻煩?

  蘇映月身在局中自然是沒感覺出來,宗政逸分明是借著破局,再次將蘇映月強留在身邊!

  「魏左相,你也看見了。三表姐若是與宗政帝你情我願,怎麼會捨得傷了他?也不知三表姐有沒有受傷。」白蓮嫿站在一旁,眼底儘是擔憂。

  魏初辰垂眸,自那以後他一直在留意她。

  聽說平安堂那日,她許久沒出過寢殿,想來……是吃了苦頭。

  他看了一眼身側的白蓮嫿,隨即收斂了眼底所有情緒。「君主間的夫妻事,不是臣等可以僭越的。」

  經歷平安堂一事,也讓他警醒了很多,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成為,握在別人手裡刺向她的那柄暗器。

  無論是誰,哪怕是她的親人,他也不會再信任了。

  所以,他說完這句話,也不等白蓮嫿說什麼,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白蓮嫿眼底劃過一抹錯愕,隨即嫉妒一閃即逝。

  還真是死心塌地呢!

  吱呀——

  蘇映月百無聊賴地推門出了御書房,眸光漫無目的地溜達著。

  她隨即腳步輕快地走到一旁的樹枝旁,看著光禿禿的樹枝上豆大的綠芽,不禁開口感嘆道:「四月了,樹枝竟然都發芽了。」

  白蓮嫿親昵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三表姐。」

  蘇映月眼底劃過一抹好奇,隨即轉頭淡淡地點了點頭,詢問地看向了她。

  白蓮嫿在看見蘇映月脖頸上的嫣紅,眸光只是停留了一瞬,快得讓人無從察覺,始終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她隨即故意壓低了音量,「三表姐,臣妹剛剛看見了魏左相,他的心思太明顯了,六表妹知道三表姐光明磊落,只是怕他的心思被有心人利用了,再趁此離間了您與宗政帝的感情。」

  蘇映月眉梢微揚,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

  白蓮嫿沒在她的臉上看見自己期待的神情,隨即繼續開口道:「臣妹也能理解魏左相的憂慮,但是也明白三姐夫是心疼你,所以才一個人早朝把控著三國政權。」

  蘇映月聞言眉梢微揚,故意順著她的話,眉眼彎了彎,一副傻白甜的模樣道。「嗯,除了夫妻之間的事辛苦一些,其他的事,他的確捨不得朕辛苦。」

  白蓮嫿:「……」

  她被蘇映月這波裝傻,氣得有些內傷,險些氣出一口老血。

  蘇映月是故意的吧?!

  就算是故意的,她不信蘇映月心底會沒有丁點介意,隨即故意揚聲贊同道:「三姐夫真的是一個勤奮的明君。」

  蘇映月撇了撇嘴,毫不避諱地抱怨道:「他哪門子的勤奮,恨不得將所有的奏摺都丟給太子批閱,剩下的時間都磋磨我是真。」

  說到後半句,她又故作嬌羞地捂著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卻忘記了,宗政逸收回鳳印后,自己將後宮庶務不負責地推給了小凌辰的事。

  當然,她之所以放心地推卸責任,就是從桑葉那裡知道,小凌辰的蠱王桉木悠柔,是她重生的母親。

  她就是吃死了桉木悠柔,捨不得自己的外孫太辛苦。

  白蓮嫿:「!!!」

  她臉上依舊是無害的笑容,但是雙手在袖擺中交疊的手,右手指甲恨恨地扣著左手,右手指甲上很快染了血,但她卻像沒有察覺一般。

  沒想到蘇映月這個賤人失憶了,似乎更難對付了。

  其實並不是蘇映月失憶了難對付,而是失憶前蘇映月忙於國家大事,哪有時間和她一般計較?

  如今失憶閑的很,才會拿她打發打發時間。

  只是,白蓮嫿若是知道自己不過是蘇映月打發時間的,會做何感想。

  蘇映月一雙桃花眸越加璀璨,嘴角的梨渦越加甜美。「讓六表妹見笑了。」

  敢給她找麻煩?

  那麼她就氣得白蓮嫿心肌梗塞!

  白蓮嫿臉上乖巧的笑,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三表姐是真的幸福,但願魏左相也這般想。」

  「如今我已經是他人婦,若非國家大事,其他的外臣如何想,與朕何關?」蘇映月說這話時,眸子瞬間寒芒瑩瑩,彷彿剛才的嬌憨不過是白蓮嫿的幻覺一般。

  白蓮嫿立即垂眸,屈膝告罪道,「是六表妹失言。」

  「白蓮嫿,以後還是稱朕為桉木女帝,你與朕可沒這麼熟。」蘇映月說完不再看她一眼。

  她那點心思都在這句話里,還真是無趣的很。

  不過,她也的確該約魏初辰好好談談了。

  白蓮嫿看著蘇映月漸漸走遠,隨即眉尾得意的一挑。

  就算蘇映月不能如願與宗政逸隔心,但是自己只要擁有能拿捏住蠱帝就好了!

  她的一切,早晚都會是她的。

  白蓮嫿想著,再次轉身去了慈安宮的小廚房,而顏如玉更是早早地在小廚房等著她。

  顏如玉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就連阿澤做的東西,自己也食之無味,只有嫿嫿做的東西才會讓她意猶未盡。

  白蓮嫿再次笑得一臉親和澄澈,「早就做好了,鍋里熱著的就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一盤盤清蒸的蠱蟲,從鍋里端了出來……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再說慈安宮的正殿。

  如蘭太后一臉疲憊地躺在床上,「阿逸,你寧願將後宮庶務交給外人,也不願給母親留個體面?」

  她這一次,刻意加重了『母親』二字。

  「當初你為何生下朕,你和朕心知肚明,即使你想彌補了,卻也不是朕想要的。」宗政逸毫不掩飾眼底的失望與疏離。

  如蘭太后聞言臉色白了幾分,「阿逸,你這是一點體面也不給母親留了?」

  「母后頤養天年有何不好,況且朕的女兒何時為外人了。」宗政逸緋色的唇浮過一抹譏誚。

  雖然蘇映月執掌鳳印最為穩妥,但是難得蘇蘇失憶后,再也不似從前那麼忙碌,自己才能肆無忌憚的稍稍盡興一二。

  所以色字當頭的宗政逸,便默認了蘇映月的躲懶。

  況且岳母幫忙管理,他和蘇蘇才能真的安心,畢竟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傷害蘇蘇的人。

  如蘭太后深吸了一口氣,又放低了幾分姿態:「阿逸,凌辰雖然早慧,但是年齡擺在那,究竟是誰在理這宮中庶務,難道哀家看不出來?」

  宗政逸忽然意味深長地道:「母后,至少她不會將心思用在充盈後宮,更不會想著置朕摯愛於死地。」

  如蘭太后聞言幽邃的眸底瞬間黑沉,精緻的臉上更是凝滿了冰霜。「你就是這麼和你親生母親說話的?!」

  「呵呵,朕有選擇權么?!」宗政逸冷嗤道。

  如蘭太后重生前,身為嫻妃生下他,不過是想利用他轉移自己身上的解蠱。

  只是,她大意著了皇後魏蓮惜的道,才會殞命。

  他從一出生,每個月都要承受那刺骨冰寒之痛,還要在這吃人的後宮艱難求生。

  宗政逸越想,一顆心便越加覺得冷寒。

  哐當!

  宗政逸終於沒了和如蘭太後繼續談下去的耐心。

  他前腳剛一離開,如蘭太后便虛弱地看向了暗處,神情悲凄道:「你看見了,他徹底被蘇映月勾沒了魂兒,甚至被她挑撥的連哀家這個親生母親也不認,還能說出這般涼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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