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女帝發怒
蘇映月並未說話,眸光忽然一冷,鋒利如刀地射向了芙蓉。
這鋒利冰冷的目光如有實質,生生地將芙蓉定在了原地,臉上的跋扈僵了僵,氣勢陡然弱了幾分。
她迎上桉木女帝的這凌厲的目光,心莫名地『突突』直跳,語氣也低了好幾個度,語氣也軟了下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隔夜仇嘛。」
桑葉氣不打一處來地譏諷道:「呵呵!什麼樣的仇怨,能讓你的夫君和女兒,對八姑娘下得了死手?」
芙蓉被桑葉噎了一下,隨即蠻不講理地抬手便想掌摑桑葉一個耳光,「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下人說話了?」
啪!
布桐一把抓住了芙蓉的手腕。
桑葉不客氣地抬手便是一個耳光,「你一個沒有階品的民婦,竟然敢以下犯上打本女官?!」
三姐怎麼會有這麼極品的親戚呢?!
不過這一次,輪到自己來保護三姐。
芙蓉被桑葉一個耳光打得有些懵。
啪!
桑葉揚手又是一耳光,開口教訓道:「本女官六品,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桉木女帝面前張牙舞爪?!」
「反了天了,你竟敢打老娘,我可是桉木女帝的五嬸娘!」芙蓉捂著臉,怒氣騰騰地辯駁道。
桑葉聽了大笑出聲,隨即嘲諷道:「先不說桉木女帝認不認你,就算是老國公爺是桉木女帝親祖父,見桉木女帝也要行禮,也要遵守君臣之禮的,更何況是你一個沒有階品的民婦!」
芙蓉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不服氣地道:「這分明不是不孝順,會天打雷……」
她『劈』字還未說出口,便被四老爺子給打斷了,「你……閉嘴!」
蘇映月見四叔公嘴唇似要變色,便立即再次施針,然後低聲提醒道:「你不能生氣了,想想蘇影辰。」
她之所以後續治療,採用中醫針灸術,便是因為四叔公即使繼續使用西藥,也不會恢復得更好。
然而中醫的針灸之術,可以通過針灸行針更好地恢復經脈,還不會有長期使用西藥,對身體產生的損傷和副作用。
四老爺子聞言,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面色才漸漸地恢復了。
蘇映月才冷冷地道:「布桐,她既然以下犯上,便將她送去府衙,讓朕的五嬸娘明白,什麼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芙蓉聞言臉色一變,昨日被她忘光的恐懼,一瞬間爬滿了心頭。
她剛要開口求饒,便被布桐反手一擰,痛得她頓時冷汗沁沁,連痛都喊不出來。
蘇映月眼底劃過一抹讚賞,不得不說阿逸培養的人,做事情就是乾脆爽利。
「痛快!」桑葉拍手叫好道。
蘇映月瞪了一眼桑葉,隨即歉意地看著四老爺子,解釋道:「四叔公,該讓她明白什麼是敬畏了。」
四老爺子閉著眼睛,自責地點了點頭。
都怪他,若是髮妻溺愛孩子時,他堅持不縱容,也許老五便能同老六一般成材了……
蘇映月也不再勸,畢竟無論是誰,總會有無法彌補的遺憾,她不是神,自然無力扭轉,所以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開。
她隨即揉了揉酸脹的脖頸,桑葉立即心疼地說:「三姐,四叔公這裡有八月呢,你不如回去歇一會兒,養足了精力才能幫四叔公針灸。」
四老爺子聞言,立即愧疚又歉意地睜開了眼睛,開口歉意地道:「快去休息吧。」
蘇映月也沒客套,點了點頭,由著桑葉扶著自己去了隔壁的屋子。
他們剛出屋子,便看見三五成群的婆子正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八卦著。
蘇映月原本並未在意,但是她聽見了南夏蘇左相五個字,腳步便是一頓,聽完神色便是一變。
因為離得遠,桑葉聽不見,但是看著蘇映月臉上的擔憂,便壓低了音量,「三姐,怎麼了?」
那群八卦的侍女婆子聽到桑葉的聲音,看見二人頓時嚇得鳥獸散。
桑葉見狀剛想訓斥,便被蘇映月攔下。
她立即用精神籠罩了整個鳳天城,便立即發現了宮門前跪著一片的朝臣,以及沸騰抗議的百姓,加上剛才那幾個侍女婆子八卦的內容,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看見他們,便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又是一群披著道貌岸然面具的『忠臣』呢!
北夏這邊的朝堂,她原本還想循序漸進,既然這些老臣這麼急不可待,那便別怪她不客氣,扯開他們所有的遮羞布了。
「桑葉,準備打臉了。」蘇映月清遠的嗓音凝著冰渣。
話落,她便將四叔公和八月一併收入了臨床實驗樓,將時間加速開到了最大化。
一邊再次分出精神力教導八月針灸術,一邊幫四叔公針灸。
臨床實驗樓,第五年八月終於學會了針灸術,蘇映月這才放心將四叔公交給她來照顧針灸。
最後她又用精神力聯繫了華夏日報的主編,通過精神力交代道:「桉木主編,阿悅之前安排記者搜集、偷拍北夏朝臣貪腐、枉法的罪證了吧?」
「是,北夏朝臣幾乎全員貪腐,蘇左相擔心會引起北夏動蕩,所以證據和文章都暫時存檔了。」桉木主編聽出桉木女帝的聲音,立即恭敬地回答。
蘇映月聽到這兒,心裡便有底氣了。
於是,她當機立斷地安排道:「那麼馬上加班加點做一期《北夏蛀蟲排行》吧!」
不破不立,況且她有辦法讓這些看似團結的朝臣,因為利益在瞬間分崩離析。
「是,屬下這邊安排。」桉木主編說完,便立即著手去安排了……
這一切描述起來很長,但是對於蘇映月身邊的桑葉,不過是眨眼間。
所以桑葉一聽到又可以打臉了,她圓圓的眼睛興奮得亮如水晶。
她更是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絕不再拖蘇映月後腿!
她正想著,眼前忽然一花,她便和蘇映月出現在鳳天城宮牆的上空。
桑葉:「!!!」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自己驚嚇中破壞了蘇映月的計劃。
蘇映月隨意而又慵懶地坐著,睥睨著宮牆下的朝臣、百姓,隨後用精神力悠悠地開口,說:「王輔承,朕很好奇,你們北夏不需要確切的證據,便可以憑空捏造定罪么?」
因為她用的是精神力,所以對於眾人,她的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傳出,所以眾人猛然聽到陌生女子的聲音,便不禁四顧逡巡尋找著究竟誰在說話。
人群中也不知道誰先發現了頭頂一身紅色龍袍的蘇映月,和六品女官官服的桑葉,驚叫出聲:「他們在上面!」
百姓們瞪大了眼睛,不少人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隨即有人難以置信地說:「不是幻覺!」
人群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是天神顯靈!」
撲通!撲通!撲通……
剛剛還在聲討蘇漪悅的百姓們,便虔誠地朝著蘇映月跪下了。
王輔承的臉色瞬間黑沉如鍋底,他銳利的眸光四處逡巡著,企圖尋找出桉木女帝裝神弄鬼的破綻。
他若是能當場揭穿她神棍的戲碼,那麼北夏可以再次獨立,不必屈尊於華夏,而自己將成為北夏千古功臣。
如此一來,只要北夏不滅,那麼他王家便世代興盛。
蘇映月如灼灼驕陽的眸光迎上了王輔承審視探尋的目光,唇角譏誚地勾起,身子未動,但是人就這麼悠閑地坐著,來到他的頭頂,語氣儘是不屑:「你找到破綻了么?」
隨著她的離近,王輔承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壓,壓得他渾身如千斤巨石,涔涔冷汗很快浸濕了他的官袍,甚至讓他覺得呼吸都變得艱難了。
此時,空氣空前地安靜,只剩下他異常吃力的粗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