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突然很羨慕她，能夠想象的出來，一定是很幸福，而且很優秀的女人。
畢竟她能嫁給你，真是幸運。你這樣的男人，現在真的不好找了！」
「這幾年，你沒有找到適合你的如意郎君嗎？記得你回來京都之後，皇家還有那些頂級權貴，不是經常給你介紹嗎？
介紹的人選不少了吧？就沒挑一個合適的？」陳凡站在長公主的身旁輕聲說著。
一個身穿紫金王服，氣魄萬千，看著就是人中之龍。一身白衣集一身造化之靈秀，魅力無雙。
看起來幾乎可以稱之為神仙眷侶的兩人，卻沒有機會再走到一起了。
「剛回來那兩年，介紹的確實不少，只可惜我一個剛出嫁當天，夫君就被你給斬了！
我這屬於沒嫁出去呢，還是屬於寡婦呢？
因為父皇旨意，又因為你鬧得這一出，哪有什麼人是真願意接受我的。
倒是還有一些，不過我也不樂意去害人家了。
就算是再如何，也總不能屈身在臭水溝中。
真正站在最高的山峰上，去俯視過那種極致的景色之後，你還看得上尋常的小山坡和臭水溝嗎？」說到這裡，長公主依舊是帶著淡淡微笑，只不過話語中的意思，表達的足夠明顯。
只是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不是遲了！
「不論怎麼樣，我希望你能開心一些，像以前一樣，你最愛笑了。
總之，別委屈了自己就好。」陳凡點點頭，除了說一些其他之外的祝福話語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很多事情既然已經註定，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一旦錯過了，或許就是徹底錯過了。
「委屈？天下人能不受委屈的真不多，站在人間巔峰的父皇，他也有他心中的委屈。
就說你這位高高在上的北疆之主，真正的軍界第一人，在龍國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同樣是王侯，其他的王侯今天也來了，哪個不是夾著尾巴老老實實，還有去親近討好殿下的。
他們跟你比，真不像一個王侯！
哪怕是在這，難道你就不是在委屈自己嗎？
當年為了把我帶回龍國，生生的殺出了八百里血路，踏破了魔王城。
你不知道當初下馬的時候，血斗快要把我鞋子浸濕了，而且那衝天的血腥味道，讓我回來之後，好久都吃不下東西。
至於北疆軍，永遠的留在那的戰士們，也是你心中的委屈吧？
為了他們你已經自責愧疚了四年，其實已經足夠了，為什麼現在你還是走不出來？！」
長公主說著話，不可抑制的又說起來曾經的事情，只是說到最後，言語中帶著濃濃的心疼。
那年為她的怒髮衝冠，陳凡在北疆原本就危機的時候，還是率領麾下虎狼悲傷。
在那八百里血戰向前，打破了魔王城把她給救出來。
等到回來時候，少了整整六萬北疆忠勇將士，這也是這幾年來陳凡心中放不下，一直都愧疚自責的事情。
都說慈不掌兵，既然是戰爭，當然不會沒有犧牲，而且對於犧牲來說，陳凡也見了太多。
可是正常的作戰，正常的戰損，這些陳凡可以冷靜面對。
但是那一次只是單純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結果讓六萬錚錚鐵骨的虎狼軍，埋骨他鄉。
這樣的結局，他能不自責？能不愧疚？
原本這損失是不會發生的，只因為陳凡想把長公主帶回來，不願意她去做一個犧牲品，以和親的名義，送給北荒那邊的惡魔。
那一戰是大勝，畢竟把圍追堵截的無數敵軍斬殺，又踏破魔王城，斬殺了那個魔王，之後沒有三兩年，勢力也直接被顛覆消失。
那一站等於是滅掉了龍國的一個心腹大患！
想到這些，陳凡的表情沒有任何的驕傲，沒有任何的得意，甚至都沒有一絲的笑容和輕鬆表情。
這讓長公主又想到了曾經跟隨著這個男人，一起按照原路返回龍國土地的時候，踏著血水，看著前方無窮無盡的那條鮮血鋪就的道路。
騎著白馬，一身紅衣的長公主陷入了沉默，而陳凡也沒有任何把長公主接回來的喜悅，那雙眼偶爾看到視線中死掉穿著北疆戰甲的戰士，眼神中只有無盡的煎熬與痛苦。
或許正因為那永遠埋骨他鄉，不能跟著自己最尊敬統帥回歸北疆的六萬將士，也讓從很懂呀受盡煎熬折磨，對於長公主的那份感情也同時被封印在心中。
陳凡只是看著遠方，默不作聲，除了自己知道在心中最隱蔽的一個地方，有些隱約的痛楚，幾乎疼到陳凡受不了。
長公主或許是真的足夠了解陳凡，正是三言兩語之間，也把陳凡心中最在意的事情說了出來。
六萬戰士埋骨他鄉，也因為他的自私，並不是因為真正的戰爭損失，這樣的事情確實讓陳凡放不下，想想就感覺自責愧疚。
這幾年來，陳凡每次偶然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也都會想起面前這個造化鍾神秀的長公主。
六萬條鮮活生命，六萬北疆虎狼軍。
陳凡眼神平靜，只有最深處才會有一抹悲傷出現，這時候見才陳凡不說話，長公主那柔美不帶煙火氣的聲音繼續說著：「怎麼不說了？
你要是不說話，那就是你默認了。為什麼要自己為難自己？你我心裡應該都清楚的。
那一戰，只能算是誤打誤撞，也正因為你八百里突襲殺出一條血路，破了魔王城。
這其中代表的意義是什麼不用我說你這個常年作戰的統帥更清楚。
犧牲的那六萬將士是有意義的。
要是沒有那一戰，北疆哪有現在的平定安生？這都四年時間，我感覺你可以走出來了。
這跟你我無關，我只是覺得你不該在那件事情的陰影中折磨自己。」
「四年不見，你還是一點沒變，現在你過的怎麼樣？」陳凡沒回答這個問題，更沒有繼續跟長公主討論這個話題，直接轉移了話頭，向長公主詢問了一句。
長公主目光灼灼，看著陳凡說著：「你想知道的是哪方面呢？我的感情問題？還是有關財富的，權力的，或者其他方面？」
陳凡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