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墨家要有后了!
墨時琛掃了一眼,蔣安笙身上穿著一條半新不舊的連衣裙,還是她昨天從家裡穿來的,便淡淡問道。
「怎麼不換衣服?」
柜子里有那麼多新裙子,她卻一點不碰,難道是討厭這裡?
蔣安笙沒想到他在意的是這個,看他臉色不悅,便從餐桌邊站起身,「要不,我去換一件……」
墨時琛大步走到她身後。
她真是嬌小,身高只夠到他胸口,窗外的清晨的陽光灑進來,在她的發上鍍了一層淡金光,她局促的低著頭,眨著扇子般的長睫毛,就像做錯事的小學生。
墨時琛眼裡的冷意緩了緩,她智力不夠,他不能要求太嚴。
視線瞟過她後頸,一字肩的領口,將她秀氣白潤的肩膀都露了出來。
凝白如肌的肌膚上,隱約還殘留著青紫的掐痕,是他昨晚對她動粗的痕迹。
墨時琛心裡閃過一絲煩燥,昨晚體內的酒精,再加上本能的慾望,讓他一時失控,對她下手太重。
他命令道,「這種暴\露的衣服,今後不許再穿!」
說完,他翻開她的后衣領,瞄了一眼領標。
墨時琛從沒給女人挑過衣服,也不知道蔣安笙喜歡什麼。
總不能他覺得裙子好看,就逼著她穿,他是娶老婆,又是不玩養成遊戲。
他又掃了她面前的盤子一眼,扭頭吩咐傭人,「少夫人太瘦了,盯著她多吃飯,不然今後怎麼懷孕?」
墨時琛說完就去書房拿了文件,一臉冷淡,再沒多跟蔣安笙多說一句話。
蔣安笙縮了下脖子,他翻她衣領的時候,修長指腹擦過她後頸窩,就像過電一樣,讓她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懷孕是不可能的,她沒想過給他生孩子。
至於這條舊裙子,蔣安笙也不會換掉的。
這是她去年十八歲生日時,媽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而媽媽已經去世十年了,裙子是留給她的最後一件遺物。
被蔣家趕出來,媽媽只好帶她回鄉下,和外公一起過著清苦的生活。
後來媽媽積勞成疾,在她八歲時因病去世,死前用一生積攢的錢,給她訂好了每一年的生日禮物,從十歲一直到十八歲。
「寶貝,媽咪不能陪你一起長大,希望你今後的每個生日都有人陪,都能收到禮物。」
蔣安笙每年生日,都會收到媽媽的禮物。
準備禮物的錢,是媽媽賣掉傳家首飾換的,因為錢不夠,所以禮物只能準備到她十八歲。
今天是蔣安笙的十九歲生日,所以她才沒換衣服,蔣家不會記得今天是她生日,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替她準備生日禮物了。
蔣安笙垂下睫毛,靜靜坐下吃飯。
站在餐廳的忠叔,卻使勁揉了揉眼睛,臉色震驚。
他沒看錯吧?
墨少剛才竟然主動摸了少夫人的脖子?
還提了『懷孕』!
他不能碰女人的隱疾好了?!
忠叔激動得直哆嗦,趕緊轉身出門,他要打電話給燕京養病的老太太彙報!
墨家要有后了!
……
早餐很豐盛,但蔣安笙沒什麼心情,只吃了一點,就起身往門口走去。
門口站著的兩個保鏢,卻趕緊把她攔住,賠笑道。
「少夫人,墨少吩咐您不能出去。」
蔣安笙眉頭皺起,這男人是打算把她當寵物,關在家裡養一輩子?
她心裡生氣,拳頭緊握,聲音清冷。
「讓開!」
保鏢知道她傻,忙說,「要不,您給墨少打個電話?」
這裡並不是墨家老宅,而是墨時琛的私宅別墅,所有人都聽他一個人的。
蔣安笙沒辦法,只能打給墨時琛。
手機鈴響了兩聲,通了。
蔣安笙立刻開口,「墨時琛,我要……」
「你是蔣安笙?」手機那頭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語氣十分驚訝!
蔣安笙一下子捂住話筒,飛快的看了一眼號碼。
沒錯啊!
她打的是墨時琛的私人手機號,只有幾個親近的人才知道,可為什麼手機那頭,卻是蔣婉兒的聲音?
蔣安笙眉頭微皺。
就在這幾秒,手機那頭的蔣婉兒也確定了她身份,立刻厲罵了起來。
「蔣安笙,你這幾天跑到哪裡躲著了,你可把我們蔣家害慘了!」
尖厲的叫聲幾乎震破耳膜,蔣安笙定了定神,問道,「你和墨總在一起?」
「那,那當然!」蔣婉兒忽然回過神,「你從哪兒搞到墨時琛的手機號?」
蔣安笙冷冷說,「不用你管。」
蔣婉兒鄙夷的冷哼一聲,「墨時琛昨晚跟我一起過的夜,他要娶的是我,你一個傻子就別痴心妄想了!立刻給我滾回蔣家,否則……」
還沒說完,蔣安笙就一下子掛了手機,手心裡全是汗。
腦子裡有些亂。
墨時琛昨晚沒回來,原來是去找她姐姐蔣婉兒上床了。
蔣安笙垂下睫毛,薄唇緊抿。
媽媽說得對,無論女人多愛一個男人,都不能把他當成全部,因為男人一旦變心,就會很絕情。
她絕不會步媽媽的後塵。
她今天就離開這裡。
……
墨氏辦公室。
蔣婉兒像作賊似的,飛快的把墨時琛的手機放回原位。
剛放好,墨時琛一身黑色西服的高大身影,就直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助理。
蔣婉兒連忙迎上去,一臉欣喜:「墨總,我……」
墨時琛這才發現她在裡面,立刻腳步一頓,緊接著沉著臉對助理冷喝。
「誰讓她進我辦公室的?」
助理也是一頭霧水,「她自稱是蔣家的,難道她不是少夫人?」
蔣婉兒心虛的縮縮頭,剛才前台攔著她不讓進,她就玩了個小心機,自稱是蔣夫人,前台誤以為她是墨少的未婚妻,立刻道歉放行。
墨時琛瞟了一眼,心裡對蔣婉兒的手段心知肚明,語調很淡:
「把她趕走,今後不許再放進來!」
蔣婉兒沒想到他一點面子也不給,嚇了一跳,連忙可憐巴巴的叫起來。
「墨少,我是來向您道歉的,順便找您談賠裙子的事。」
那天她穿了墨家給蔣安笙準備的禮服裙,結果被墨時琛一怒之下撕成粉碎,還讓蔣家照單全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