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怕你真的陷進去
既然蔣呈都是這樣的態度,孫月茹肯定也不會說出實話,至於蔣婉兒,更不指望她會坦白。
帶著滿腹疑問,蔣安笙拿著葯去了蘇音家裡,她製藥的工具都在這裡。
到了蘇音那裡,她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蘇音還是那副冷美人的表情,冷然開口,「你要是懷疑墨時琛,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我……」蔣安笙不是沒想過,可不知為什麼又一直猶豫。
蘇音抱著胳膊,一身黑衣冷艷動人,「沒見過你這麼猶豫的樣子,蔣安笙,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怎麼會!」蔣安笙臉一紅,「他幫我找大哥,我給他治病,找到大哥后我就會跟他離婚。」
「就怕你到時候陷進去。」
蘇音睨了她幾秒,忽然搖搖頭,「罷了,我明天有空,陪你去碧竹山莊看看。那裡離城區太遠,你一個過去我不放心。不過,要是墨時琛真的去了派對,你打算怎麼辦?」
蔣安笙抿抿唇,掩下眼底的一絲不安。
「他不會的。」
她今天跟他剛領的結婚證,還沒捂熱,再說墨家怎麼可能把婚事當兒戲。
「人心最是善變的,尤其是男人。」蘇音冷冷開口,「你最好還是不要抱太大期望,墨時琛不是普通男人,他是墨家繼承人,墨氏集團的總裁,他的心思你能猜到多少?」
蔣安笙說不出話了,她對墨時琛確實了解不多。
可是,她聽得出,他今天領證的時候,抱著她說的那些話,多少是有幾分真心的。
……
醫院的病房裡。
祿欣蔓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上了心電儀,渾身都是管子,嘴唇乾裂出血口子,虛弱無比。
墨時琛一襲黑色西服,沉著臉站在病床旁邊,冷聲問忠叔。
「媽的病情,醫生怎麼說?」
忠叔緊張的搓著手,支支吾吾。
墨時琛狹眸戾氣一閃,「說!」
「小少爺,醫生說……說夫人吃錯了葯,藥物中毒才暈倒。」
「藥物中毒?」墨時琛眼神犀利,「她不都是一直吃那種葯嗎?為什麼現在出了問題?」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夫人葯毒已經解除了,但……但腦部卻又查出腫瘤,而且情況不斷惡化,醫生不敢輕易下定論,做手術也有很大機率會癱瘓。」
忠叔的聲音越來越低。
墨時琛的拳頭用力捏了一下,心臟猛的一沉。
他沉冷喝問,「為什麼之前沒發現?!」
「那是因為夫人一直不肯去檢查,所以才拖到今天。」忠叔不敢看他冷到極致的臉色。
墨時琛的臉色沉得怕人,冷厲開口,「立刻安排專機,今晚就把夫人送到京都最好的醫院,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媽的病。」
「琛兒……」祿欣蔓張開眼睛,虛弱無比的顫巍巍伸出手。
「媽,您先休息,我打電話回京都,安排最好的醫生給您治病。」
墨時琛心中一痛,一把握住她的手。
他和祿欣蔓的母子關係不好,但再怎樣,也是他的媽媽!
血濃於水。
看著祿欣蔓虛弱痛苦的樣子,墨時琛的心臟也像是被一隻大手用力握住,重重擠壓。
祿欣蔓喘了幾口氣,艱難的搖了搖頭。
「媽知道你一直對我有心結……咳……也許媽做得不對,可不管怎樣,你是媽媽現在唯一的兒子,媽身邊只剩你一個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你啊。」
墨時琛肩膀顫了一下,低啞著聲音沉沉開口。
「媽,我知道,以前我只是……」
說到這時,他俊臉的肌肉搐動了一下,低啞開口。
「你好好休息,手術的事,我來安排。」
墨時琛說完,就要轉過身。
「琛兒!」祿欣蔓死死抓住他的手,神情哀凄,「墨家的形勢,你也知道的,媽要是過不去這一關,今後你怎麼辦?你大伯在京都一直盯著你,要是你跟蔣安笙結婚,他們一定會大作文章,想盡辦法把你從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
「這件事不要再說了。」墨時琛冷聲說,「我跟蔣安笙已經領了證,她是我的老婆。」
「不行,她是個傻子,生下的孩子會遺傳到她的傻病。」祿欣蔓含著淚,「墨家的規矩是嫡長子繼承家業,蔣安笙這樣的情況,她怎麼生得下,京都墨家的所有人都盼著你摔下來。你要是出了事,媽今後還能依靠誰?你要是放不下蔣安笙,可以把她養在外面,她照樣是你的人。」
墨時琛站著一動不動,眸底交織閃過掙扎、壓抑、還有猶豫的神情。
他沉默的站著,過了足足半分鐘,才艱澀開口。
「我知道了,晚上我會找蔣婉兒談談。你先休息,我儘快派專機送你回京都,媽你安心治病。」
祿欣蔓虛弱的鬆開手,如釋重負的倒在床上。
……
夜已經深了。
蔣安笙做完藥丸,回到墨家別墅。
別墅里一個人也沒有,冷冷清清,墨時琛沒有回來,忠叔也不在。
張媽迎上前,「太太,小少爺今晚在醫院陪夫人,他說不回來了。」
「祿阿姨病得很重嗎?」蔣安笙著急的問道,她給墨時琛打了好幾個電話,想詢問祿欣蔓的病情,但他一直沒有接。
「這我就不知道了,夫人昏倒后就送去醫院,一直沒有消息。」
「她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
「不用了,小少爺吩咐讓您在家好好休息。」
見張媽的眼神躲躲閃閃,蔣安笙的心裡多少也明白一些原因。
大概是怕祿欣蔓看見她生氣,影響病情。
「那我上樓休息。」蔣安笙說完,就安安靜靜的回到了房間。
墨時琛一夜都沒回來,也沒有打來電話。
蔣安笙在寬闊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裡是墨時琛的卧室,整個房間都是他的氣息,床上、枕頭上、書櫃里……
窗外下起了雨,蔣安笙翻身坐起,煩悶的去浴室洗澡。
她拉開衣櫃,卻怔忡了一下。
這個衣櫃是墨時琛,裡面都是他的衣服,左邊衣架上是清一色的黑色西服,右邊是一件件白襯衣,領帶疊得很整齊放在架子上。
家裡滿滿都是他的氣息。
然而他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