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總,怎麼會是您?」吳鳴豪一愣,眸子緊縮,失聲道,「這不可能啊,那人明明……」
「你說墨鏡嗎?」簫恆打斷,他隨手從西服里摸了一副墨鏡出來戴在臉上,修長乾淨的指尖輕推了一下,淡聲開口,「我正好帶在身上。」
吳鳴豪張口結舌,完全說不出話。
雖然簫總的身高和身材與對方相似,但那人渾身的氣質冷靜淡漠,傲氣天成,而簫恆就算戴上墨鏡,也是一派溫潤優雅的氣息。
「簫總……」
「你不用說了!是我去找蔣安笙的!你要是連我也質疑,那要不簫氏集團交給你來管理?」
簫恆看著他,眸色彷彿被水光浸潤過,看似靜默隨和,但出口話語卻透著逼壓。
吳鳴豪嚇了一跳,趕緊道歉,「簫總,我不是這意思。」
他也不敢再多說了,因為確實也沒看清對方的長相,搞不好真是簫恆。
蔣安笙的嘴唇嚅動了兩下,她知道簫恆是在幫自己,心裡微微感激。
簫恆修長乾淨的食指輕推了下眼鏡,鏡片后閃過一絲凌厲之色,冷著臉開口。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我不想聽到任何人再議論。至於善後事件,陳秘書,交給你處理吧。」
墨鏡是他開車時用來遮擋陽光的,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陳茜站在他身後,連忙按捺著驚奇點點頭。
她是簫恆的秘書,在公司的地位相當於二把手,冰冷臉色與火辣身材完全相反。
她有些驚訝,簫恆對自己的手下一向很不錯,即使犯錯,他也最多是炒魷魚,還是第一次見他眼神這麼可怕。
她對簫恆很了解,知道他現在表面上沒怎樣,但內心已經是非常怒火高漲,甚至想一槍崩了吳鳴豪。
真不知道這個吳鳴豪是做了什麼,竟然惹得簫恆一次又一次動怒,居然還幫蔣安笙頂鍋。
陳茜的視線,隱隱掃了一眼蔣安笙,忽然心裡浮起一個念頭。
難道,一向不怎麼把女人放在眼裡的簫總,對這個醜醜的小丫頭上了心?
「吳鳴豪,你竟然在簫氏做出這種無恥之事,簡直把簫氏的臉都丟盡了。」陳茜冷厲開口。
「簫總,我知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吳鳴豪回過神,頓時明白自己完了,額頭上滲出冷汗,趕緊拚命求饒。
陳茜可不聽他的求饒,冷哼道,
「你騷擾蔣安笙,還對她栽贓抹黑,公司按例扣除你今後一年半的工資,作為給蔣安笙的補償!
扣光后,你滾出簫氏研究中心,公司不會再要你,這期間你再敢騷擾蔣安笙,除了賠償她的損失,公司就要把你送到警局了。」
陳茜說完,又頓了頓對人群說道,
「從現開始,吳鳴豪解除主管職務,降職為初級助理,今後他一年半的薪水會打到蔣安笙的工資卡上。」
吳鳴豪嘴唇哆嗦著,滿臉死灰,絕望得說不出話。
這比直接炒他的魷魚還要狠!
他在公司上班,賣力幹活得到的工資,全都歸蔣安笙!
簡直是殺人誅心!
「蔣小姐,你看這樣處理,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陳秘書客氣的問蔣安笙,她知道簫恆對她另眼相看,不敢怠慢。
蔣安笙搖搖頭,她知道吳鳴豪的智商想不出這麼周詳的計劃,留著他在這裡白乾活,還可以查找背後指使他的人究竟是誰。
陳秘書一轉過頭,面對吳鳴豪時的臉色又立馬冷了下來,「吳鳴豪,你還有什麼異議?」
吳鳴豪臉色竟是出奇的難看,眼眸中透著不敢置信,整個人就像沒了脊梁骨一樣,無力的癱在牆角。
每個員工都跟簫氏簽了協議,要是不按條例辦,他至少得賠償七位數的違約金。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替蔣安笙白打一年半的工,而且他以前仗著主管職位作威作福,現在沒了主管職位,今後在公司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想到今後,吳鳴豪又是一陣絕望,生無可戀。
一片沉寂無聲中,簫恆抬起頭,視線淡淡掃過那女助理。
「另外,還有剛才那幾個替吳鳴豪栽贓蔣安笙的人,讓他離開簫氏,同時上報醫療行業黑名單吧。」
話音剛落,女助理就直接癱軟在地,欲哭無淚。
其餘幾個人也臉色煞白,幾乎搖搖欲墜了。
這一刻他們後悔無比!
要不是想巴結吳主管,以為蔣安笙只是一個好欺負的小助理,否則他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被簫氏炒掉,還要上報全行業黑名單,意味著他們今後再也不能進入醫療行業了。
以前寒窗苦讀十幾年考上醫科大學,所有努力全部報廢。
有人當場崩潰,尤其是女助理,她直接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簫總,求您高抬貴手,我們都是被吳主管威脅的。」
「是啊是啊,求簫總放我們一條生路,是吳鳴豪說只要我們誣陷蔣安笙,今後就能讓我們升職。」
幾個人痛哭流涕,拚命求饒。
只可惜,簫恆本就不是什麼宅心仁厚的人,對周圍的哭喊聲無動於衷,他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蔣安笙,轉身走了出去。
一群高層戰戰兢兢,趕緊跟在簫總身後走出去。
出手竟這麼狠。這是所有人的心聲,沒想到一次陷害事件,會引來這麼大的風波,可見蔣安笙對於簫恆來說,是極為看中的人。
「蔣安笙,你真是太厲害了。」白真真興奮的搖著蔣安笙的胳膊,
「吳鳴豪的組長位置一下子就沒了,我看就數你的醫術最高,明天公司會宣布下一任組長,肯定是你。」
蔣安笙笑了笑,「看公司安排。」
「一定是你,你本來就是高級助理,要不是被蔣瑤頂了位置,怎麼會只是個初級,在我們組做一些基礎的實驗工作,完全是大材小用。」
簫恆已經走到門口,卻又彷彿想到了什麼,轉頭說道。
「蔣安笙,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他直接回過頭,看也沒看蔣安笙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蔣安笙看著簫恆走出門,準備跟過去。
這時,整個實驗室的人群都轟動了,視線全都盯了過去。
白真真一把拉住蔣安笙,臉色驚訝。
「安笙,簫恆居然叫你去他辦公室?」
蔣安笙一臉莫名,下屬被叫到上級的辦公室,不是很正常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