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什麼時候全壘打
疼,整個背部彷彿被火灼燒一樣,蔣安笙疼的渾身顫抖。
她用力的咬緊唇,那種刺骨的痛,宛若被扔進熔爐里一般的滋味頃刻間遍布全身。
蔣安笙腦海中思緒一點點滑過,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媽媽的遺願她還沒有達成,大哥和外公的醫書都沒找到……
她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驀然間,醍醐灌頂的清醒!
蔣安笙那用力攥著燒焦的椅背,緊緊咬著牙,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小疼痛感,支撐著自己的意志等待救援。
耳邊全是刺耳的汽車鳴笛聲,等待救援的時間漫長的讓人發狂。
後來,蔣安笙漸漸陷入了黑暗之中。
「人在這裡,快!」
「快把她抬出去。」
迷迷糊糊中,蔣安笙聽到了人聲。
車禍現場慘烈,計程車司機當場死亡,那個因為酒駕撞車的人已經被拘捕。
蔣安笙因為坐在後面一排,勉強躲過一劫。
蔣安笙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她醒了。
鼻息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初醒的眼睛透著薄霧,緩緩清晰,薄霧散去,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我沒死,還活著。」蔣安笙心裡默默的想。
她呆愣愣的望著天花板,眼前浮現了車禍時的一幕。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撞了,然而這次讓卻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恐懼。
她悶哼了一聲,身體疼痛的像是被車子碾過一般。
手上用力,準備撐起身子坐起來。
就在這時,外面走廊上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是墨時琛和醫生的聲音。
「墨先生,我們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墨太太只是背部和手掌受了點燒傷,並不嚴重。」一位男醫生說道。
「好,辛苦了。」墨時琛聲音清冷。
外面歸於平靜,沒多會,房門被推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蔣安笙已經醒來,墨時琛清冷幽深地眼裡劃過一抹心疼。
「醒了。」墨時琛看著她那想起來的模樣,徑直走上前,扶起來靠坐在那。
蔣安笙抬起頭正好對上墨時琛不善的臉色。
墨時琛在她床邊坐下,伸手握著她的手,眼眸幽深:「撞你的那輛車司機是酒駕,你怎麼看?」
蔣安笙眼中浸著森森寒意,她聲音平靜的沒有任何波動,
「酒駕?我不相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除非有人想故意製造這個巧合!」
墨時琛看著蔣安笙,從她的眼中看出一絲狠色,他嗓音已經沉了幾分,「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墨時琛低眸看了眼她被紗布纏住的手心和微微紅腫的手指,還有那被燒傷的後背。
現在麻藥早就過去了,那種疼痛,他不是沒有感受過,她竟然能忍得住。
墨時琛眼裡異樣之色一閃而過,胸口泛著堵。
「你和醫生剛剛的話我聽到了,我這就是點皮外傷,塗點葯,稍微注意下就行,你別生……」
蔣安笙看著墨時琛那臉色就知道這分明就是暴風雨前的沉靜。
之前墨時琛說讓空青跟在身邊,可以好好保護她,是她不想受限制,所以拒絕。
現在出了這事,她只好不放棄任何能讓他緩和情緒的機會,不停的安慰。
「我哪敢生氣,你差點把我命都嚇沒了。」墨時琛看著她,心中也是自責不已。
要是下班的時候去接她,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而就在這時,電話響起,墨時琛瞥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起身離開病房。
醫院的走廊上。
空青:「墨總,查過了,那個司機的確是酒駕,不過他是被人給買通了,故意飲酒行兇。」
「司機是被研究所吳主管買通的,他給了那個酒駕司機一大筆錢,讓他故意等在計程車經過的路口開車撞人。」空青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聽見這個,墨時琛靜淡的眸光,在燈影下驟然變的清冷。
「廢了他一隻手,打斷他的腿,然後送到警局去,讓裡面的人好好招呼他。」墨時琛冷聲說。
「是。」空青到底是跟在墨時琛身邊很久的人了,他一句簡單的話空青便知道他的意思。
***
蔣安笙清醒之後,醫生又做了個詳細檢查,確定沒問題后便出了院。
回到墨宅后,蔣安笙發現受傷這回事,倒是有一點好處。
比如醫生交代她幾天盡量不要有大幅度的動作,五天之內不可以碰水。
所以蔣安笙吃飯的時候,都是張媽將做好的晚餐給送了上來,她坐在桌邊,墨時琛親自喂她。
「張嘴。」
「啊。」
「張嘴。」
「啊……」
眼見她手傷成這樣,吃飯時卻一直笑,好像被他親手喂飯很得意似的,墨時琛將筷子扔到桌上,又拿起湯匙給她餵了一口湯。
蔣安笙撅起嘴巴吸溜溜的喝了進去,再又見墨時琛這認真喂飯的模樣,甚至還像是怕燙著她似的,她喝湯的時候他都在盯著她的嘴,本來都已經被他吹過了,一點都不燙,但他卻仍然仔細的過份。
蔣安笙笑起來,就差笑出聲來。
「還笑?是覺得背後和手還不夠疼是不是?」墨時琛又塞了一口湯給她。
「我是難得享受被你喂著吃東西的感覺啊,有老公疼,誰還不行高興一下啊?」蔣安笙心情很不錯。
墨時琛冷嗤,沒說話,繼續喂。
蔣安笙嘴裡被他塞來一口青菜,她嚼了嚼,含糊著說:「這種體驗相當難得,你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感覺自己像是個操碎心的老父親。」墨時琛又給她夾了一塊蝦,不等她說話直接喂進她嘴裡。
「以後我們要是有個孩子,你怕是會把她寵上天。」
墨時琛清俊的眉宇微微上挑:「你先什麼時候讓我全壘打,在考慮孩子的事,我總不能憑空生一個出來。」
蔣安笙咽下去那塊蝦,臉頰微紅道:「不是你說的,我身體不太好,需要養養。」
墨時琛睨她一眼:「也許試試之後,你身體就好了。」
蔣安笙無言,正想辯駁回去,墨時琛卻已沒再打算繼續這一話題,以眼神示意她站起來:
「先起來,剛吃過飯,不好消化,在房間里多走一走。」
男人說完就端著碗筷進了廚房。
蔣安笙:「……」
她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墨時琛對她如此體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