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有你在,那兒就是家
山頂的別墅區域佔地面積不小,從停車位到門口的露台有一段距離,地面上鋪了木板路,木板下面是設計獨特的環形水墨。
這個季節池子里只有水,幾乎看不到魚的蹤跡。
同樣是古樸厚重的銅門,庭院里栽種著不少櫻花,這個季節過來除了滿地雪花之外就是一片蕭條。
別墅是中式和西式組合的設計,設計師把雕花的楹窗設計在了落地窗上,黑白棕色的結合,讓挪到的別墅看起來既古色古香又極具現代感。
比起山腳下的墨宅,這裡的別墅更有現代氣息,她也沒想到身為墨家掌權人,會有自己單獨的宅院。
「平日你回家是住這裡?」
墨時琛搖了搖頭,
「我接下掌權人的位置以後,這裡才開始建,也是前年才建好,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墨宅,這裡還沒住過。」
「那過年呢?你是住這裡還是住墨宅?」她得先問好,免得到時候去給他又給她來個措手不及,她可不想面對那麼多人,心裡壓力真的很大。
「我每年除夕陪長輩吃完飯守完歲就回墨宅了。」
「不是在墨家過年嗎?」
「墨宅也是家。」
「有親人的地方才是家,墨宅只有張媽跟忠叔,過個年不覺得冷冷清清的嗎?」
墨時琛輕笑了聲,雙手插兜看著她,眸光慵懶而深沉:「今年不一樣,多了一個人,有你在,那兒就是家。」
「……」只是隨口一句話,卻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疼,又有些心軟,還有酥酥麻麻的感覺鑽進了心底。
有你在,那兒就是家。
墨先生也太會撩了吧。
下山的時候,墨時琛放在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環山公路比較陡,他空不出手接電話,直接讓蔣安笙接。
蔣安笙看了眼來電顯示,抬起頭道:「是空青。」
「那你接吧!問他什麼事。」
「哦!」接起電話,那頭的人聽到是她的聲音,一點都不意外,「告訴少爺,出事了。」
蔣安笙愣了下,側過身把電話伸到墨時琛的耳旁,空青在那頭繼續道:
「剛剛接到消息,W那邊有人從歐洲過來了,事情鬧得不小,那邊的意思是讓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墨時琛雅人深致地眉宇微微一沉,淡淡的回了三個字。
很快要過年了,如果要過去處理,這個年,他恐怕還真回不來。
車子停在山腳下,他轉頭看向同樣朝自己看來的人,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有些緊急地事情需要我過去處理,恐怕這個年沒辦法和你一起過了。」
蔣安笙愣了下,繼而安撫的沖他明媚一笑:「沒關係,回頭補上。」
蔣安笙向來知道墨時琛是個背景不簡單的人,墨家幾十年來能在京都佔有一席之地,手中所擁有的勢力怕是根本不是尋常人能知道的,實在是深不可測。
回了墨家大宅,蔣安笙留下來跟叮囑老爺子其他細節,墨時琛則直接去了江家,撥了電話讓厲淮南把人送回去。
墨時琛一走,蔣安笙呆了一會也準備回屋跟他們告辭,卻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墨嘉勛和祿夫人。
墨嘉勛看著她的眼神,深沉中似乎還多了幾分讚賞。
「老爺子的病你多費點心!」墨嘉勛走上前,把一個證件遞給她,「明天開始你都來墨家看看他老人家,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看了眼那綠色的通行證,蔣安笙想著自己還要來墨家,也不矯情,點點頭接了過來。
從大宅出來,厲淮南看了眼蔣安笙手裡的通行證,輕笑了聲。
「嫂子運氣不錯,整個京都,有這個墨家大宅通行證的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就連江若萱都沒有呢!」
「我這都是為了給老爺子看病!」
厲淮南看了她一眼,輕笑了聲沒反駁。
墨嘉勛能給她這個通行證,其實也算是默認了她的身份了,只不過她自己還沒覺察而已。
——
臨近新年,蔣安笙幾乎一直在研究所度過。
蕭老好不容易遇到一直尋找的人,自然也不會那麼輕易離開雲城,加上蔣安笙還在研究那限制藥品,一旦研製成功的整個蕭氏來說都是重大的突破。
今天難得看到蔣安笙,硬是拉著她去了辦公室,和藹問道:
「小笙笙,說一說這段時間你看的手札情況。」
「醫學手札已經全部看完,只是有些還不算懂。」蔣安笙本來是去拿之前放著辦公室的葯,準備好好研究一番,哪知被蕭老突然拉了過來,「這裡寫到了氣原,可以用針灸葯熏提氣,可是這幾個穴位非常的偏,甚至提到了定位熏蒸,操作性似乎太差。如果結合外科機械,是不是會事半功倍一些。」
「好,很好。」一提到醫學,蕭老整個人都舒展了:「能提到這些問題,說明你都看進去了,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相對於西醫的病灶概念,中醫一直傾向於整體調理,但是這本手札的精髓在於,把西醫的病灶概念,與中醫的正氣概念很好的相結合,提出了乃至現在都非常先進的各種論點。就連最後超級抗體的培育,也是基於這樣的原理。」蕭老興緻勃勃的說。
「超級抗體?」不知道為什麼蔣安笙聽到這個名詞,心裡突得一緊。
蕭老也似乎反應過來什麼,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看著蕭老不想多說的樣子,蔣安笙疑惑的提出最後一個問題。「這本手札,好像只有半冊,很多問題都應該有後續更深入的闡述。」
「對。」蕭老沉默半響,對蔣安笙說:「我希望你可以把這本手札補全,或者有機緣你會遇到下半部。」
「我?」蔣安笙並沒有想過自己可以成全這本手札,她的目標只是想找回外公的醫書。
正準備開口問蕭老知不知道外公醫書下落的時候,有人來找蕭老,說是某個醫學峰會,蕭老很少參加什麼宴會,但是這一次卻帶著恭謹的神色,派人去送走送來請柬的人,蔣安笙也隨之離開辦公室。
另一邊。
「大哥,對不起。」
進入了蕭恆的辦公室,簫鳶垂著頭,唇瓣抿成一條線。
坐在對面的蕭恆面色嚴峻,上下打量著簫鳶,眼眸陷入濃烈的怒意當中。
「居然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溫雅的聲音中透露著無限凌厲,眼底除了失望外沒有半點憐憫。
「大哥……」簫鳶的兩眼含淚,全身嚇得打了個抖,不是她不努力,是墨時琛根本不理她,不接她電話,也拒絕見她。
「半個月後是尾牙晚宴,這個機會你絕對不能錯過。」但是蕭恆的聲音已經響起,眼睛眯起,散發著銳利駭人的光芒:「如果這次機會你還爭取不到——」
簫鳶頓時冷汗直冒,吸了一口氣:「這次尾牙晚宴我一定會努力的。」
如果她拜託負責尾牙宴會的朋友稍作安排,這一次的機會她一定孤注一擲,只要在尾牙宴會期間,徹底跟墨時琛發生關係,她就不會被送去給給京都白家那個快死的老頭當續弦。
蕭恆眯了眯眼睛,聲音不疾不徐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把握不住,你知道後果的,出去吧。」
「好的大哥。」簫鳶應答著離開房間,關上門板的時候精緻的容顏逐漸扭曲。
她才不要嫁給那白家的老頭,她必須想辦法和墨大哥發生點什麼,這樣祿夫人就會第一時間把蔣安笙給踢出去,大哥也會放過她。
等到蕭鳶出了門之後,蕭恆才緩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燈火闌珊目光沉沉,像蔣安笙這樣的天才醫生只有徹底成為蕭家人,才會為蕭家的醫學事業效忠。
為了蕭家的醫學事業,他必須要徹底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