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蕭無歡待你不薄
季天博藏的病人,到底是什麼人?
其實,羽涅知曉的還不如聶羽裳的多。她不答,反問道:「你不是投靠了秦晚煙?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聶羽裳饒有興緻地問:「怎麼,開始防我了?」
羽涅不僅有防備心,防備心還不小。她早就下了決心,無論如何,絕不隨姐姐投靠秦晚煙。
她想不明白聶羽裳是怎麼進來的。
外頭一切安好,還是狐狸侍衛帶她過來的,尊上不太可能落到他們手裡。可是,以聶羽裳的能耐,也不可能有本事悄無聲息潛進來,將尊上劫走。
到底怎麼回事?
她眸光一狠,冷不丁推開了聶羽裳,試探道:「告訴我尊上在何處?否則,你什麼都別想知道!」
聶羽裳一臉輕蔑,「你這到底是忠心耿耿,還是痴心情種呀!」
羽涅繼續試探,「你們把尊上怎麼樣了?」
聶羽裳自是看得出她在試探,故意吊著,冷笑不語。
羽涅急了,「你說呀!」
聶羽裳道:「怎麼樣?呵呵,你覺得他覬覦九殿下的女人,落在九殿下手裡,會是什麼後果?」
羽涅關心則亂,更急了,「聶羽裳,尊上待你不薄!你怎麼可以這樣?」
聶羽裳仍舊沒心沒肺笑著。
羽涅怒斥道:「聶羽裳,當年你若非投在尊上麾下,你能活到今日?程應寧冤死,你被季虎刁難,不是尊上不護你,而是他當時被季天博軟禁了!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事情!你當時想求他,也求不到,不是嗎?」
聶羽裳的臉色變了。
羽涅卻繼續說:「你捫心自問,除了程應寧那件事,這些年,尊上讓你吃過虧了嗎?你為了報仇,背叛他,情有可原!可是,如今朝暮宮已經毀了,你還幫著秦晚煙和穆無殤對付他,你簡直是恩將仇報!」
聶羽裳一言不發。
羽涅更急,更激動,反倒逼近了她,「聶羽裳,程應寧說過,尊上是你們倆的恩人,你還記得嗎?在這裡,在這座城裡,你幫著外人置尊上於死地,你,你……你就不怕程應寧死不瞑目嗎?」
話音一落,「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響起。
羽涅的嘴角淌出了血跡,她怔住了。
聶羽裳的手心發顫,剋制著。可她看著羽涅的眼睛,眸光卻冷厲得簡直能殺人!
死不瞑目?
程應寧早就死不瞑目了,不是嗎?
羽涅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激動說錯話了,她低下頭,「姐,對不起……」
只是,很快,她就又抬起頭來,「姐,你愛過,你就該懂我的,不是嗎?你告訴我,尊上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
聶羽裳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冷笑不止。
羽涅的眼眶漸漸紅了,拉起她的手來,「姐,我求你了!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聶羽裳卻立馬揮開,無情地道:「拿你的籌碼來換,否則,一盞茶之後,老娘親自帶你去給蕭無歡收屍,也算是報答了他過往的庇護之恩!」
羽涅急都沒了理智,「我說!我說!我不知道那個病人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藏身在何處,但是我一直都在偷偷地查。目前就只有一個線索。」
她生怕聶羽裳不相信,又道:「姐,老尊主的戒心有多重,你知道!這些年,我就只查到一個線索!我承認我有私心,可是,我也不怕貿然將此事告訴你,告訴尊上,你們一衝動,會惹禍上身!」
聶羽裳問道:「什麼線索?」
羽涅卻道:「我要見九殿下!他想要這條線索,就拿尊上來換!」
看著妹妹那慌張失措,孤注一擲的樣子,聶羽裳基本肯定她已經拿出所有籌碼,沒有再保留什麼了。
聶羽裳坐了下來,拍了拍手,候在門外的狐狸侍衛就進來了。
羽涅看著對聶羽裳恭恭敬敬狐狸侍衛們,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聶羽裳道:「告訴她,你們主子這幾日住在何處?」
狐狸侍衛立馬對羽涅道:「尊上這幾日住在蘇家。」
羽涅震驚了,「你說什麼?」
狐狸侍衛道:「尊上這幾日住在蘇家,在等秦大小姐睡醒。」
羽涅聽不懂,「你,你說什麼?」
聶羽裳揮退了侍衛,冷冷道:「聶羽涅,你聽好了,蕭無歡如今同老娘一樣,投靠了秦晚煙。他就差把命交給秦晚煙了。呵呵,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
羽涅直搖頭,不願意相信。
可是,她很清楚外頭的狐狸侍衛是蕭無歡真正的心腹,他們不可能陪著聶羽裳演戲。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突然怒聲質問:「為什麼?他,他……他與九殿下不可能和解的!」
聶羽裳非但不告知真相,反倒拿她的話回敬她。
「你愛過,你也該懂他的,不是嗎?你為了留在他身旁,既可以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也可以手握籌碼,威脅 誘 惑。他為什麼不能?」
羽涅直搖頭,她可以,可是,尊上不可以!
他那麼驕傲,那麼恣意,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去低頭去屈尊?
聶羽裳故意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傻妹妹,早就跟你說過了,跟著姐姐錯不了。哈哈,如今,你追隨蕭無歡,也不是追隨了秦晚煙?你說,你何必兜那麼大的圈,還討人嫌棄呢?」
羽涅終是忍不住,「夠了!你閉嘴!你,你居然這麼耍我!」
聶羽裳道:「不是我耍你,是我和蕭無歡聯起手來,耍你!」
羽涅無法接受,「你們,你們……」
聶羽裳道:「不這麼耍你,你能把底牌交出來嗎?這麼大的事,這麼多年了,你既瞞他,也瞞我。你還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耍你?你知道蕭無歡為什麼讓我來見你嗎?」
羽涅搖頭。
聶羽裳上前, 湊近她耳畔,一字一字道:「因為,他著實厭惡你這種小把戲,看都不想再看到你。」
羽涅目瞪口呆。
聶羽裳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想要就去爭,光明正大,明目張胆地去搶!藏著掖著算計著,呵呵,怎叫蕭無歡不噁心你?」
羽涅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怒聲:「我爭不到,搶不到!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怎麼辦?
世上哪那麼多強求就一定能有所得?
聶羽裳冷聲道:「強求不得,就可以打著忠心耿耿的名頭,又當又立,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談『背叛』二字,又有什麼臉面跟蕭無歡談『衷心』?」
羽涅怔住了。
聶羽裳卻還是不饒她,「其實你一點兒都不懂蕭無歡。還有,別說我懂你,我一點兒都不懂你!把你的線索交出來,你就可以走了,你與蕭無歡主僕一場,到此為止。你我姐妹一場,也到底為此!」
羽涅猛地抬起頭來,眼淚奪眶而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