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秦晚煙的決定
敢?
雲栩什麼不敢做?不過是想與不想而已。
他作勢要打,雲老太太嚇壞了,後退了一步,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雲栩要的,就是這效果。
他高高在上看著雲老太太,嘴角泛起一抹輕蔑,像奪回了審判權的惡魔!
他道:「老東西,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訴女皇陛下,上官堡的事,你故意瞞著的,你別有企圖!」
雲老太太惱了,「你敢!你敢!」
雲芝尚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她無比震驚,「雲栩,你,你怎麼……」
雲老太太確實是故意瞞著東慶女皇,但是,她並沒有什麼企圖。她不過是為了雲家的名譽而已!
她已經輸了,不能將雲家給輸沒了呀!
一旦東慶女皇知曉這層關係,必定要她去利用上官堡的。可是,她一點兒都不想去翻舊賬!
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其實是理虧的
她看著雲栩,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雲芝箭步過來,扶起雲老太太,「雲栩,你好大膽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雲栩沒搭理她,繼續對雲老太太道:「這件事,上官嶸早就知道了,不過是顧著彼此的顏面,沒公開罷了。倘若,我鬧得天下人皆知,你說,上官堡還會保持沉默嗎?」
雲老太太氣得發抖,雲芝更是怒罵:「雲栩,你這個逆子!」
雲栩呵呵冷笑起來,「本少爺是誰的兒子,你們最清楚了,不是嗎?」
他特意朝雲芝看去,咬牙切齒罵一句,「你根本不是我娘!賤人!」
雲芝都被罵懵了,「你,你……」
雲栩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眼前這個虛情假意的養母更恨一些,還是對那個狠心將他送給雲家的生母更恨一些。
他倒也不是太想去了解,去分辨。
他走出營帳的那一刻,只覺得有種解脫感,彷彿隱忍了那麼多年,終於以自己的方式,與一切都劃分清楚了,自由了。
此時此刻,他最想做的是尋法子去給秦晚煙報信。第一時間報信,多少也算將功補過吧?
大營里,禾老已經從東慶女皇手裡接過藥方了。他看了一眼,似乎發現了什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東慶女皇對藥材一竅不通,上頭好幾味藥材都還是第一次見。她問道:「這些藥材,可好尋找?」
禾老抬眼看去,許久不言。
東慶女皇都有些緊張了,「怎麼……」
禾老卻突然大笑起來,「不好尋,可是,在下都能尋到!這裡頭有兩味百年才生產的奇葯,老夫恰有收藏!」
東慶女皇喜出望外,「極好!極好!」
禾老連忙作揖,「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東慶女皇道:「朕要親自上雨台山尋不老泉,你一道隨朕前往,如何?」
禾老道:「陛下,方才聽雲老太太說那山中兇險,老夫不懂武功,只諳熟蠱術,怕是去了,會拖累陛下。」
他說著,揚了揚藥方,道:「陛下,老夫會在最快的時間裡,為你找齊這帖葯。」
東慶女皇無比期待,「好!好!」
不多日,東慶女皇帶著心腹,同雲栩、雲芝一道前往雨台山。而雲栩的消息,也送到了秦晚煙手裡。
秦晚煙看了密函,就罵了兩個字,「廢物!」
穆無殤看了密函,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一言不發。
他們並沒有直接上雨台山,而是去見了聶羽裳和程應寧。得知程應寧失憶,他們都非常意外。
秦晚煙為程應寧把了兩次脈,很肯定程應寧並沒有用過異血藥方,舊傷舊疾也都痊癒了。
只是,她怎麼看程應寧的眼神,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一時間說不說哪不對勁。
她看了聶羽裳一眼,示意聶羽裳跟她出去。
到了門口,她認真問道:「他對你就一點兒記憶都沒有了?」
聶羽裳早已經恢復了平靜,接受了殘酷的事實。她點了點頭。
秦晚煙問道:「連被季天博囚禁的記憶,都沒了?」
聶羽裳道:「他說他醒來的時候,就在東慶皇宮了。身上和臉上還有些傷疤,東慶女皇尋了名醫,幫他治好了。」
秦晚煙道:「多的是恢復容貌的奇葯,這倒不難。」
她又追問,「你對你……就一點熟悉感都沒有嗎?你同他講過之前的事情嗎?」
聶羽裳低著頭,「都講了。」
秦晚煙越發詫異。她在程應寧眼裡,看不到對聶羽裳的情愫,反倒看到了些許排斥。
她還要問,聶羽裳道:「我和他……都需要冷靜冷靜。他一時間可能接受不了那麼多事情吧。」
那日,她哭到昏迷。醒來之後,要見程應寧,就感覺到程應寧在排斥她了。
她抬眼朝秦晚煙看去,有些自嘲,「煙煙,可能我……我前幾日太心急,嚇著他了。」
秦晚煙眉頭微攏,輕輕拍了拍聶羽裳的肩膀,也沒再追問。
她道:「聶羽裳,程應寧既回來了,你帶他走吧。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要讓任何人找著你們。」
聶羽裳急了,「秦晚煙,你在趕我?」
秦晚煙不假思索,「是。」
聶羽裳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話了。
當初的約定,秦晚煙幫她報仇,她一輩子效命。可是,秦晚煙幫她向蘇家討了公道,幫她救回了程應寧,而她,說是效命,卻沒有幫上什麼大忙,反倒像在添麻煩。
這個女人並不想程應寧在捲入是非中,可是,能不能別總這麼刀子嘴呢?
聶羽裳認真道:「秦晚煙,你我當初說好的,說好你幫我復仇,我效忠你一輩子的。怎麼,你要反悔不成?」
秦晚煙正要回答,聶羽裳又道:「程應寧回來了,我的仇還沒報呢!沒親手殺了蘇姝,我的仇永遠不算報!」
刀子嘴,誰不會?
聶羽裳繼續道:「怎麼,開始嫌我麻煩了?我告訴你,在你從東慶女皇手裡討回蘇姝之前,我絕對不會走!」
秦晚煙面無表情,「我不嫌你煩。」
聶羽裳問道:「那是怎樣?」
秦晚煙道:「秦越嫌你煩。現在就帶程應寧走,永遠,別在出現在我們面前。」
聶羽裳怔住了。
她想繼續「刀」回去,可是,心卻堵,竟怎麼都狠不下心去懟,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秦晚煙依舊面不改色:「今日就走。」
聶羽裳欲言又止,最終輕笑起來,滿滿全是自嘲。她說:「好。」
她回屋去,秦晚煙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浮出一抹鮮少有過的憐憫。
她心下道:「遠離這一切,才不枉好不容易撿回的命,也不枉你五年的生不如死。也算……放我弟弟一馬吧。」
秦晚煙並沒有進屋,同穆無殤離開,直奔雨台山。
聶羽裳在屋內坐了片刻,才對程應寧道:「收拾收拾,我們走吧。」
程應寧問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