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造勢捧殺穆無殤

  娶李長思？

  上官嶸尚且不知道景太子出事了，他很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里，昊皇非常疼愛李長思，對李長思的婚事，更是格外上心。

  昊皇，怎麼可能將李長思許配給他一個聲名狼藉，被武林通緝的罪人？

  昊皇，不會是故意試探他的吧？

  上官嶸立馬道：「在下配不上長公主！」

  昊皇道：「秦大小姐才學橫溢，醫術精湛，武功也不凡。每一樣本事挑出來，名氣都是響噹噹的。呵呵，確實是個奇女子，也怪不得，長公主比不上她。」

  在上官嶸心裡，任何女子都比不上秦晚煙。他卻還是一臉真誠地回答，「陛下誤會了，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

  昊皇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在下，在下……」

  上官嶸落魄成這樣，能成為中州的駙馬，尤其是昊皇欽點的駙馬，他是求之不得！

  可是，他不確定昊皇到底是試探他什麼。

  而且，他已經廢了，如何娶妻？

  他該怎麼解釋？

  這是他最大的恥辱，他一點兒都不想說！

  上官嶸沉默了良久，還是那句話，「多謝陛下抬愛，在下著實配不上長公主！」

  昊皇饒有興緻：「上官盟主對小師妹，倒是情有獨鍾啊！」

  情有獨鍾又如何？

  又能如何？

  上官嶸繼續否認，「與她無關，在下不過是長公主的一個階下囚，還望陛下三思，莫要為難長公主。」

  昊皇突然厲聲：「抬起頭來，看著朕！」

  上官嶸抬起頭同昊皇對視，心下有些怯。

  昊皇冷冷道：「你方才說的沒錯，交出你，便是認輸！朕非但不會認輸，還偏偏要給你加官進爵，無上榮耀，給你二人風風光光大辦婚禮！朕倒要看看，上官堡和蒼炎，還能拿出多少兵力來，繼續北上！」

  一聽這話，上官嶸才意識到自己低估昊皇了。

  昊皇不是在試探他，而是要將他作為一顆捧殺穆無殤的棋子！

  此舉，表面是賭氣，實際上是有意激將穆無殤，讓穆無殤沒有撤兵的理由，甚至還得迫於輿論壓力，繼續北上。

  昊皇道：「這世上沒有正義，只有利益！所有的正義，不過都是愚弄民眾的借口罷了。呵呵，穆無殤既代表武林正義，為上官堡出頭，呵呵，朕就成全他！朕等著他親自揮兵北上！」

  上官嶸看著昊皇的眼睛，雖然心怯，卻也忍不住心潮澎湃起來。

  他彷彿看到了穆無殤被輿論推到正義之巔，被整個武林擁簇，騎馬南下，不得不硬著頭皮，親自揮軍北上！

  以蒼炎的兵力和財力，他怕是不敢親自揮兵北上了，屆時世人對他的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

  而就算他孤注一擲，揮兵北上，也將一敗塗地，跌下神壇！

  上官嶸單想，都已經解氣了！

  他終於明白，為何昊皇說給他的一個「機會」了！這對於他而言，不僅僅是留下中州，保全性命，更是復仇的好機會呀！

  上官嶸一時間也顧不上自己的隱疾，他作揖道：「陛下聖明，能追隨陛下，是在下的榮幸！在下，一切都聽陛下安排！」

  昊皇頗為滿意。

  當初景太子在東慶的計劃失敗，他就知道，那一戰贏不了。他押送程應寧，將上官嶸一直帶到現在，就是打了婚事的心思。

  縱使他再疼愛長公主，在中州的利益面前，一切都可犧牲。何況，長公主太讓他失望了，瞞著他藏匿上官嶸和程應寧這麼重要的兩個人質就算了，竟敢大膽妄為，對太子下手！

  太子的情況，自是不宜公開。

  讓長公主下嫁上官嶸，就是對她最終的審批和懲罰！

  昊皇拍了拍上官嶸的肩膀，道：「好好準備，朕……等你的歸虛功法！」

  上官嶸可沒忘記這件事，他連連點頭，「是！」

  昊皇走出房間，大步往外走。見雲栩還在一旁候著，他道：「走吧。」

  雲栩這才敢跟著，唯命是從。

  昊皇問道：「太子今日的情況如何？」

  雲栩道：「太醫懷疑是落水后撞了腦袋，致使昏迷不醒。具體的，還有待進一步診斷。」

  昊皇止步，認真交代道：「記住，此事不可外泄。」

  雲栩道：「陛下放心，屬下心中有數！」

  昊皇這才往前走：「往後，你就留在朕身旁待令。」

  雲栩十分驚喜，他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連忙跑到昊皇面前去，畢恭畢敬作揖，「皇上，太子殿下對屬下恩重如山，屬下……屬下想守在太子殿下身旁。」

  昊皇挑眉看他，「如何個恩重如山，你說朕聽聽。」

  雲栩道：「我的親生母親，在我一出生就將我送給雲家，拿我這個小兒子，換取兩個哥哥的安寧。後來，上官嶸找到我，想帶我回去認祖歸宗，不過是怕當年的醜事泄露，辱了上官堡的聲明！而上官堡那幫老東西，圖的只是我劍術天賦！還有，秦晚煙……呵呵，她那麼好心讓秦越把我救回去，也不過是害怕上官堡為中州鐵騎營開道！在所有人眼裡，我不過是一件物品，一件有用的物品罷了！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甘不甘心！只有景太子問過我……」

  雲栩說到這裡，突然哽咽了。

  他在做戲，可是，他說的全是真話！

  一邊演戲，一邊說真話，亦真亦假，差點都把自己也給騙了。

  他抬眼朝昊皇看去，繼續說：「只有景太子問過我，我想不想知道，我娘親當年為何要拋棄我！」

  昊皇眉頭微鎖，等著雲栩往下說。

  這是他對雲栩最後的試探，沒想到這小子會道出這些話來。

  雲栩卻一臉激動，雙手握得緊緊的：「是太子殿下給我機會，讓我親手拿下雲家主母，問清楚為什麼我娘親選了我，沒選上官燦！」

  昊皇問道：「為什麼？」

  雲栩低下頭，緘默不語。

  他若如實說，或許昊皇會懷疑他，會追問。他如此模樣，昊皇倒是作罷了。

  昊皇道，「太子是儲君，追隨太子，便是追隨朕。待太子醒來，你再回去不遲。」

  雲栩緩緩抬起頭來。

  昊皇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昊皇走遠了，雲栩才跟上，「皇上，待太子殿下醒來，屬下立馬回到太子殿下身旁。」

  昊皇忍不住呵呵笑起來，「你的意思是，朕還會騙？」

  「屬下不敢！」雲栩看似恭敬，眸中卻陰鷙冰冷。

  當初他在景太子的密室里，吃盡了苦頭才得到信任。並非景太子給他機會擒拿雲老太太，而是景太子和季天博都對付不了雲老太太的血藤，需要他出手罷了！

  雲老太太還在他手裡呢！

  一切，比他預料中的要順利不少。

  留在昊皇身旁的才是心腹，季天博和上官嶸都不過是棋子罷了。

  景太子是不可能再有醒來的一日了，他等著，等著屬於他的最好時機！

  昊皇回到宮中，太監立馬來稟，「皇上，長公主說有異血藥方，要親自交給你！」

  「異血藥方？」昊皇驚了。

  雲栩十分意外，李長思怎麼會有異血藥方？李長思是知道季天博有半張藥方的，難不成，她的是……不老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