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是警告還是提醒
聽了秦晚煙的話，蕭無歡仍舊笑著：「城主大人，就這麼喜歡九殿下嗎？」
秦晚煙道：「蕭大尊主代為轉告昊皇便是！」
她說著，站了起來：「本城主，等你的消息！來人，送客吧！」
蕭無歡巋然不動：「一個即將亡國的敗將，昊皇陛下也沒興趣。呵呵，此事並非大事，本尊現在就做主，答應你便是。」
秦晚煙眸光閃過絲絲寒芒，卻故作滿意：「蕭大尊主也是爽快之人，極好！」
蕭無歡卻道：「本尊私下，倒是有個條件，就不知道城主大人，是否也是爽快之人？」
秦晚煙看著他，遲遲沒做聲。
然而，就在蕭無歡要開口之際，秦晚煙搶了先：「蕭大尊主，不會是想要九王妃吧？」
「呵呵，呵呵呵！」
蕭無歡放聲大笑起來，似高興又似譏諷，可藏在眼底里卻全是固執。
像是固執地要激怒這個女人一樣，他道：「知我者，城主大人也！城主大人奪人有婦之夫，本尊奪人有夫之妻，你我算不算臭氣相投，天生絕配？」
秦晚煙確實快被激怒了，可是，她還是冷靜的。她什麼都不再多說，只坐回去，舉起茶杯來，道：「合作愉快！」
蕭無歡卻不舉杯，只端起茶盞，徑自品飲一番，才道：「城主大人，切莫失信。」
秦晚煙道：「本城主向來說到做到，信守承諾！就不知道，昊皇，還有……蕭大尊主，是否也是信守盟約之人！」
秦晚煙特意將「盟約」二字，說得極重，「畢竟，蕭大尊主背叛過朝暮宮，背叛過秦晚煙！萬一那日，蕭大尊主一不高興，也背叛了本城主，本城主找誰討說法去？」
蕭無歡笑得沒心沒肺：「城主大人怎麼又忘了，本尊是代昊皇而來。與城主大人結盟的，並非本尊，而是昊皇！至於昊皇是否有信用，就看城主大人賭不賭一把了！」
秦晚煙抓住機會，試探：「本城主怎知，你不會背叛昊皇？」
蕭無歡轉過身來，特認真地回答：「城主大人想要穆無殤，本尊想要秦晚煙，昊皇想要東雲天下，乃至掌控戰神，世代為主。你我他三人，各有所求，所求皆不同，沒有背叛的理由，不是嗎？」
秦晚煙追問：「怎麼，蕭大尊主對這東雲天下，對戰神鑰匙，對異血者，都沒興趣？」
蕭無歡一副意外的樣子，道：「看樣子，城主大人要的，不僅是九殿下呀！」
秦晚煙依舊試探：「看樣子，本城主高估了蕭大尊主，還以為蕭大尊主是個江山美人都要強者！看樣子，不過是個困於兒女私情的……失敗者！」
蕭無歡不說話了，就盯著秦晚煙看。
秦晚煙也不做聲，兩人四目相對，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安靜下來。
然而，不過片刻，秦晚煙就起身，故意激將：「蕭大尊主回去吧，本城主最瞧不上胸無大志，困於兒女私情之人！讓昊皇換個人，來同本城主談！」
蕭無歡卻徑自倒茶喝，一句話四兩撥千斤，駁了秦晚煙的激將。
他道：「城主大人若希望昊皇親自來談，也不是不可以。本尊，這就回去稟告。」
他說罷，竟起身就往外走。
秦晚煙冷聲：「站住！」
蕭無歡意料之中，嘴角泛笑。
他折回去，慢條斯理坐下，開始提醒她。
「城主大人，手握重兵，所向披靡，卻也切莫心高氣傲，更別想同昊皇耍什麼花招。今日是本尊出使而來，本尊可以當做沒聽到城主大人方才那番話，若換作別人，那可未必。」
秦晚煙道：「那本城主還要謝謝蕭大尊主了！」
蕭無歡道：「昊皇有能耐讓洛桑南部瘟疫橫行，便也有能耐讓禍害你洛桑北部。」
秦晚煙只冷笑：「蕭大尊主是替昊皇，警告本城主嗎？」
蕭無歡道：「中州至少三十萬大軍，可隨時調派，且不算海軍。其中，還有兩支精兵，一支擅用火攻，一支擅用毒攻。屆時將分三路傾兵而下，一路為上官堡，一路為東慶，一路為海路……那一路兵，都可與城主大人南北配合。」
秦晚煙狐疑了。
就算要警告她，蕭無歡也不該說出這些信息來的。
難不成，這隻狐狸還是有私心的？
蕭無歡笑了笑：「攻上官堡者，乃被上官堡掃地出門的上官嶸，呵呵，到時候定是一出好戲！真真值得期待！」
秦晚煙猜得到一旦開戰，昊皇會強攻上官堡。卻沒想到上官嶸會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蕭無歡繼續道：「對了，待大局已定，洛桑南部的瘟疫也該結束了。屆時，灕江城主……」
灕江城主？
昊皇還打了什麼主意？
秦晚煙等著，蕭無歡卻欲言又止。
秦晚煙道：「怎麼，昊皇也想與灕江城主交好？」
蕭無歡呵呵笑道，仍舊不說話。
秦晚煙又一次忍不住試探：「這兒沒別人，蕭大尊主有話，早該直說了，何必浪費時間，又傷和氣！」
她其實都已經放棄試探，都以為這廝沒有什麼私心，更沒有什麼苦衷，真心實意臣服昊皇了。
沒想到，彎彎繞繞了這麼久，他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秦晚煙在心下喃喃：「蕭無歡給我一個摘下面具的理由吧！」
蕭無歡正要開口，眸中卻突然浮出些許倦意。他立馬避開秦晚煙的視線，往外去。
「都快中午了，不如城主大人賞頓好酒菜，你們把酒言歡，慢慢談？」
秦晚煙不悅，卻還是耐下性子：「是本城主怠慢了，對不住！對不住！來人，備上最好的酒菜，宴請蕭大尊主！」
蕭無歡道：「聽聞城主大人是海量之人，今日，可得讓本尊好好長長見識！」
秦晚煙謙虛道：「不敢當！」
午膳很快就準備好了，滿桌佳肴美酒，卻沒有任何人作陪，只有秦晚煙和蕭無歡兩人。
菜是好菜，酒更是美酒，香濃芳香。
然而，蕭無歡卻吃得寡然無味，他趁著來餐堂的機會，避開秦晚煙，服用了一顆無味丹，用以醒神。
此時此刻，他吃什麼東西都是沒有味道的。
說好喝酒的，他卻滴酒不沾，只安靜地吃飯。秦晚煙越發琢磨不透，只能按兵不動，陪著，安安靜靜地吃著。
一室寂靜，氣氛竟無端地變得和睦靜好。
只是，蕭無歡終究舉起酒杯，特認真地說：「城主大人，只要你信守承諾，俘虜了秦晚煙，交給本尊，本尊到時候一定有話直說，無論是昊皇想如何對付灕江城主，還是昊皇心心念念的無淵島。呵呵，只要你有興趣，有野心，本尊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說罷，將一杯酒一口給喝光了，似乎在表示他的誠意。
秦晚煙氣壞了！
沒想到一而再試探，一而再期盼，等來的竟還是這種答案！！
她恨不得馬上動手！
奈何忌憚於結界術，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打草驚蛇，讓昊皇起了戒心。
他想喝酒是吧！敬酒表誠意是吧？
她成全他！
她倒要看看，要多少酒，他才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蕭無歡喝了三大杯：「城主大人，本尊聊表誠意。」
秦晚煙親自倒上酒，也喝了三大杯：「蕭大尊主放心，本城主還是那句話，本城主說到做到！」
蕭無歡大喜：「痛快！就喜歡你這樣的！就喜歡！來，今日不醉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