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咱倆相見恨晚
上一回秦晚煙和穆無殤用了詭妝,聶羽裳連詭妝都沒看出來,何況是認出他們?
她只當他們倆是韓慕白的朋友,客氣地同他們點頭。
韓慕白笑而不語。
聶羽裳見韓慕白那表情,正疑惑著,秦晚煙開了口,「聶姑娘,好久不見?」
聶羽裳詫異了,又認真看了看秦晚煙,「我們,見過?」
秦晚煙問道:「你丈夫,已經恢復了吧?」
原本得五六年的時間才能痊癒,後來尋到了靈獸,以十一的醫術,一年足矣。
秦晚煙記得很清楚。
聶羽裳顧不上回答,她看了看十一,又看了看秦晚煙和穆無殤,又朝在一旁堆雪人的火火和霄兒看去,很快她就有了猜測。
她和韓大夫共同認識的朋友不多,知曉程應寧的事情的人就更少了。
難不成這兩人是當初他們抓捕靈獸的時候,偶遇的那對夫婦?
只是,當初那對夫婦,不長這樣呀!
眼前這二人,比當初那對夫婦,還要貴氣,往任何地方一站都令人難以忽略。
聶羽裳道:「你們……」
十一笑道:「此乃大秌皇上和皇後娘娘,他們當時用了詭妝,我同你一樣,都沒瞧出來。」
聶羽裳太意外了,一時都難以相信。可是,她知道韓大夫是不可能開這樣的玩笑的!
聶羽裳連忙要下跪行禮,秦晚煙立馬起身攔下她,拉著她坐到身旁,「我二人微服出行見老朋友,沒這多禮數,不必拘禮。」
聶羽裳只覺得一切突然得好似做夢一樣。她不認識秦晚煙,可對這位既能叱吒戰場又能高坐朝堂,颯爽果敢的女子,早就久仰大名,心懷仰慕了。
她沒想到這樣一位傳奇一般的女子,竟還生得如此艷絕。
她多看了秦晚煙好幾眼,忍不住低聲:「沒想到你竟是個大美人!」
秦晚煙微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聶羽裳,誇我就大聲點,藏著掖著做什麼?」
聶羽裳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並不拘謹,可見秦晚煙竟能這樣隨和玩笑,她還是意外的。
她突然更喜歡這個女人了。
位居高位的之人都沒有端著架子,她也就更不拘謹了。
她道:「藏著掖著的不是你的美貌,是我的無知。我原以為能帶兵打仗會是一母夜叉,沒想到竟是一天仙,是我淺薄了。」
秦晚煙被逗樂了,問道:「那我問你,是你美,還是我美?」
聶羽裳不假思索:「我花容你月貌,咱們倆相見恨晚,相得映彰。」
見聶羽裳這貧嘴的樣子,秦晚煙好不懷念,尤其懷念她那一聲故作撒嬌,嗲聲嗲氣的「煙煙」。
她們倆聊著,一旁的穆無殤和十一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這話的話題,也不適合他們。
穆無殤和十一相互敬了一杯,喝著酒。
秦晚煙卻很快就回到了剛剛的話題,「你丈夫應該恢復得很順利吧。」
聶羽裳笑著點了點頭:「早就恢復了,對虧了韓大夫。」
同上一回不一樣,上一回聶羽裳提及丈夫,一直都悶悶不樂,憂心忡忡,而這一回卻是輕鬆淡然。
秦晚煙還要問,十一卻插了一嘴,「不是丈夫,應該是未婚夫才對。」
秦晚煙一臉意外,「未婚夫?」
她當然知道聶羽裳和程應寧只是訂婚了,只是上一次偶遇,聶羽裳用了「夫君」二字,她還以為聶羽裳救出程應寧后,就把婚禮給辦了。
沒想到,還有隱情。
這麼多年了,還未成婚,沒道理呀!
秦晚煙連忙追問:「這麼多年了,你們尚未成婚?」
聶羽裳竟也並不避諱這話題,她仍舊笑著,自嘲道:「我太心急想嫁,哪知道還是沒把自己嫁出去。」
秦晚煙雖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也心中有數了。這女人跟程應寧怕是分開了。
她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問太多。
她故作玩笑,「嫁人的事還是急不得,著急嫁了,遇到更好的怎麼辦?
一聽這話,穆無殤就看了過來,眼神那叫一個複雜。
聶羽裳見穆無殤那眼神,忍不住笑了起來,竟膽大包天,開起穆無殤的玩笑,「皇上,這女人呀就算娶到手了,也不能不哄了,要不哪天遇到更好的,就更難哄了!」
穆無殤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倒是很難得親自幫她倒了一杯酒。當然,聶羽裳看得出來,這是讓她喝酒閉嘴。
聶羽裳連忙過酒來,「謝皇上!」
穆無殤沒再搭理她,聶羽裳喝完酒,眼觀鼻鼻觀心,終究是不敢太造次的,只在心裡頭暗暗好奇,秦晚煙到底是怎麼制 服這個男人的呢?兩人私底下,是誰做主的呢?
秦晚煙很快就尋了借口,說要拉著聶羽裳到周遭走走。而實際上,她是著急著想問程應寧的事情。
走遠了后,秦晚煙拉起聶羽裳的手,檢查了一番,頗為滿意,「看樣子護理得不錯,沒留下傷疤。」
聶羽裳道:「你的功勞,謝謝你。」
秦晚煙藉機道:「你這麼辛苦救了他,這麼多年了,怎麼不成婚?怎麼,真想等遇到更好的?」
聶羽裳道:「有緣無分吧。」
秦晚煙認真道:「怎麼了?他欺負你了?」
聶羽裳轉頭看來,秦晚煙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心急了。她連忙道:「當年雲城醫學院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只覺得你們二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塊,應該更加珍惜彼此才對,怎麼會變成這樣?」
聶羽裳道:「說來話長。」
秦晚煙見狀,一時也不敢強求。
可聶羽裳卻在一旁坐了下來,同秦晚煙說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程應寧獲救之後,因為容貌和身子都毀了,一直自暴自棄,不相信自己能有恢復的一日。
無論她如何安慰,承諾,他都樂觀不起來,甚至幾次想輕生,被她和僕人發現,救了下來。
縱使幾句話雲淡風輕帶過,可那些日子聶羽裳是如何熬過來的,令人難以想象。
有了希望,卻沒想到這個希望自帶絕望。
該有多強大的心,才能不被擊碎信念?
聶羽裳無奈而笑,「其實他是裝的,我都知道,我還能不了解他?他怕拖累我,耽誤了我。」
秦晚煙輕輕蹙起眉頭:「不是找到靈獸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