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讓守門人開門就是了
王離之笑著,懶懶散散地坐著,邊上穿著青衣的美人還在給他手中的酒杯里添酒。
對於蘇莞的話,他也是半點都不曾放在心上的:「李夫人放心,我自然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他都不打算娶親,怎麼可能會這樣的機會呢?
蘇莞道:「既然如此,我們夫婦二人便不打擾王九公子的雅興了,就此告辭,再有,王九公子下次若是要宴客,也需得有些誠意,清靜一些。」
也不是人人都像是你們這樣喜歡飲酒作樂的。
蘇莞心想這王離之若不是自視太高不將人放在眼裡,那便是故意的,至於他為何故意做這些,大概是想看他們夫妻二人面對這樣的場面會如何反應罷了。
或許覺得看他們的表情變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王離之又笑,他將手中的酒杯放在竹桌上,然後問她:「此事李夫人能做得了主?也不問問李景元是什麼意思的?」
李臨道:「我夫人自然是做得主的,正如我夫人所言,我們先前過來,只是以為閣下誠心相邀,過來略略坐一會,飲一盞茶也好,既然不是誠心的,我們夫婦二人便告辭了。」
「我怎麼就不是誠心相邀了?」王離之抬了抬手,白衣長袖拽地,院子邊上站著的護衛便走了出來,然後將在場的公子姑娘請走,不過是兩句話的時間,這庭院里只留下零零星星的幾人了。
「先前是我招待不周,在這裡向二位賠禮了。」說著,他便飲了一杯酒,而後才站起來,「竹樓上還空著,二位上竹樓說話。」
正好這個時候,有一紅衣女子抱著一架古琴走了過來,她容色清雅之中略帶嫵媚妍麗,是個極美的女子。
王離之邊上的青衣女子見到她走過來,當下臉色就是一變。
紅衣女子上前來虛虛行禮:「九公子。」
王離之這才想起還有這個人:「雁卿姑娘,既然還沒走,便一起上樓來彈奏一曲吧。」
紅衣女子聞言頷首:「願為九公子效勞。」
王離之讓人將庭院清理了,然後便帶著一行人上樓去。
蘇莞轉頭和李臨小聲地叮囑:「日後他再請你,若是再遇上這樣的場面,也無需給他面子,掉頭就走就是了,他自己風流還要拉著別人的夫君,遲早有一日是要被打死的。」
蘇莞真的是要被氣死了。
李臨道:「大約是沒有下回了。」
他眉頭微皺,心裡也是有些不快,若是他一人過來的,見到這樣的場面,若是不想呆了,轉身就走也罷,可是王離之邀請他們夫妻一同前來,還鬧出這樣的事情。
這是為了他自己看的歡樂還是想噁心誰啊?
原本便沒有什麼交情的人,日後就更不必有了。
給他三分顏面,他倒是自視高得很。
蘇莞想了想也不說什麼了,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她確實是不想他與王離之還有什麼往來,怕是他被這風流貴公子給帶壞了。
但是那種讓他與王離之絕交的話,她又不好說,畢竟便是沒有交情,可是還是有漁父那一層關係在那的。
於是便不說了。
一行人上了竹樓的露台,便在一處竹制茶座坐下,茶座不高,地面上鋪著席子,放著幾個蒲團,正好可以坐下飲茶。
站在此處,抬頭還能看到不遠處的瀑布流水,若是換做夏日,也是一個清涼避暑之地。
王離之在正坐坐下,然後便挽起一段袖子親自泡茶,露台的另一邊有人抬來了琴座,雁卿姑娘將琴放在上面,而後坐下。
「不知九公子想聽什麼曲子?」
王離之抬手洗杯盞,聞言卻道:「二位來者是客,也不知有什麼想聽的?」
屏扇姑娘卻道:「若是我說啊,此處山水皆佳,聽風吹山林流水瀑布便是佳音,何須再輔以琴音?」
王離之微微抬眼看她,她臉色一白,然後惶恐地跪下來:「九公子恕罪,奴婢越矩了。」
王離之抬了抬手:「下去。」
屏扇姑娘有些不願,但是心裡實在是害怕,也不敢再留,只得應了一聲是,然後慌慌張張地下樓去了。
蘇莞淡笑:「不如便請這位姑娘隨心而彈吧,流傳的佳曲也好,現下隨手而作也可。」
雁卿姑娘看向王離之,見是他點頭,這才應了下來,然後雙手放在琴弦之上,手指輕輕地調試了一下音,彈奏了起來。
琴音從中傾瀉而出,清脆婉轉,繞在這山巒流水之間。
蘇莞不得不承認,這位雁卿姑娘的琴藝確實是極好的,沒有練個十年可沒有這樣的技藝,便是她自己,有名師教導,如今的琴藝也是稱得上不錯,卻也是遠不能相比的。
難怪先前這些人都說什麼雁卿姑娘的琴音。
王離之泡好了茶水,而後給二人各分了一盞茶水:「此茶是山頂上所種之茶,算不得什麼名貴的茶葉,但是喝著還算是不錯,二位嘗一嘗。」
這才像會見友人該有的禮數,若是先前他們來的時候,對方就這樣招待他們,便是知道他是個風流公子,蘇莞也不會對他有這麼多的不喜。
二人呷了一口茶水,覺得尚可。
李臨問他:「你今日邀請我們二人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若是沒有,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一會兒夕陽日落,天就要黑了,到時進城不便。」
「急什麼急什麼,若是城門關了,便將王家的令牌借你一用,讓守門人開門就是了。」
李臨對此卻不大讚同:「恐怕不妥。」
城門的大門又長又寬又重,需得好些人合力才能打開,這城門一日一開一關便已經是非常費力了,若是為了一己之便利,便讓人開城門,實在不是一件妥當的事情。
而且這與律法不合,城門的大門,一旦關閉,不可隨便開啟,除非是八百里加急傳信,或是關係到家國生死存亡的大事,若不然都是不準開的。
王家,倒是將自己凌駕在國家律法之上。
當真是囂張到了極致,連皇族國家都不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