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原來是怕被搶徒弟
蘇莨和霍岩說不過,只能將東西收了回來,心想著得了空閑定然是要重新準備一份。
幾人剛坐一會兒,薛老先生便來了。
他一來就瞪了霍老先生一眼,非常之戒備:「你怎麼也來了?來這裡做什麼?我告訴你,你都有兩個徒弟了,可不能再和我搶了。」
原來是怕被搶徒弟啊。
蘇莞趕緊是抱緊孩子,崽兒啊,你還小呢,可要不了這麼多師父。
霍老先生氣得吹鬍子:「你胡說什麼呢?誰要和你搶了?」
不搶啊?
薛老先生總算是放心了。
他尋了個位置坐下:「若不是為了搶徒弟,你來做什麼?」
「自然是有事。」霍老先生看了他一眼,然後道,「我說,你想要搶人家做徒弟,也不瞧瞧人家父母同不同意?」
李臨道:「若是過來我這邊教,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技多不壓身,多學一些也無妨,不過若是要帶他走,那是萬萬不行的。」
蘇莞急忙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說要學很多東西,她其實心裡也挺心疼的,但是她也知道,這是為了孩子有更好的將來,一時的付出與努力,待將來收穫的便是他的一生。
薛老先生的臉皮抽了抽:「李景元啊,我瞧著你就是故意的,想用這孩子綁住我,讓我給你辦事,你想得美啊你!」
李臨道:「恕我直言,便是我想要你給我辦事,你不樂意也是不幹的,何必多此一舉。」
霍老先生就說了:「我說你個老薛啊,這就是你不對了,人家孩子還這麼小,你就盯著人家,還是等他長大再來吧。」
薛老先生哼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長大了我再來,那就得排隊了,排隊懂不懂?就算是要排,我也要排第一個。」
霍老先生懂了,於是就不說了。
李臨嘆氣:「行吧,你排第一,等他長大一些你再回來吧。」
薛老先生總算是滿意了:「這可說准了,可不能反悔了。」
「不反悔,不過到時候你別遲了就行了,遲了我就不保證了。」
「行。」
薛老先生得了答案,總算不鬧了,想想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不是,我剛才答應什麼了?」
蘇莞道:「薛老,您答應了待孩子長大一些,就過來教他醫術,要做他的第一個師父,我替孩子謝謝您了。」
薛老先生:「.……」
「不是,我什麼時候答應了過來的?我要帶他走啊。」
李臨咳了一聲:「就剛剛啊,薛老,您可是一代神醫,可不能是說話不算話的,這要是傳出去了,委實不大好聽是不是.……」
「狗屁神醫。」薛老先生悶死了。
李臨為崽兒坑了一個神醫老師,心情不錯,他覺得既然有機會,醫術還是學一學的,總不能總是靠別人的。
而且……
「薛老,俗話說得好,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放,你瞧著多放幾隻唄,徐家的小姑娘你覺得如何?張家那三獃子如何?」
薛老先生牙齒都要痛了:「你哪兒聽來的俗話說?俗話說它沒說這個!沒說!」
李臨想了想,哦,俗話它真沒說這個。
於是他看向蘇莞。
蘇莞不好意思地笑笑,哦,這是她說的,俗話它說沒。
不過她覺得今天就可以了,若是再說下去,這位主兒怕是要撂擔子不幹了,至於旁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好吧,俗話它沒說,不過您若是樂意教那是最好的,若是不樂意,我們也不好強求,到時候再另外請就是了。」
薛老先生聽了這話,總算是滿意了一些,順著坡下了:「到時候再說吧。」
蘇莞又道:「您既然來了,一會兒與大家一同用飯唄,您與霍老又是舊識,既然聚在一起,當是一起喝幾杯,說說話,我讓人給你們準備一些好酒。」
薛老先生聽了,這就舒服多了:「行啊。」
不久之後,一行人便在客苑設了宴席,也邀請了客苑的一眾人來喝酒。
蘇莨還是個少年,也不喝酒,他吃完了就來了蘇莞這裡看孩子,然後又與蘇莞說了他的想法。
蘇莞是真的吃驚了。
「你也要去西魏?」
「去。」蘇莨道,「我仔細想過了,人生在世,總不能碌碌無為,靠著祖蔭過日子,總是要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而今東趙天下太平,也並無我的用武之地,日後的晉寧公府,便是文臣門第了,軍中的一切,我能觸及的並不多。」
「而且我師父先前的事情,我也是放不下,我既然是拜了他為師父,那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想做的,未完成的,我總要去替他做的,沒有道理師兄要去,而到了我這裡卻不用了。」
「若是不去,我覺得我這一輩子都過不去的。」
蘇莞不知該說什麼好,最後只得道:「可是你還小啊。」
「我不小了。」
蘇莞嘆氣:「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很是欣慰,可卻也捨不得你去。」
「有時候覺得你安安穩穩地度過此生,也是挺好的,可有時候又覺得,你能長進,有自己的志向和想法,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也是不錯的。」
「不過你要記得,你不是一個人,你有父母有祖父祖母,你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並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蘇莨道:「這個我知道,待回去了,我定然會說服他們的。」
「其實我清楚,若是我說了這個,祖父定然會同意的,昔日他也是一無所有,憑著自己拼出這一身功績來,既然他自己做得,沒有道理到了我這裡便不準了,或許他還會覺得我有他當年的氣魄。」
「祖母可能會心疼,會不舍,但她也是經過當年的,也會答應的。」
「剩下的,便只有父親和母親了,父親.……他雖然也是不肯的,但若是我堅持,他也不願將我困住,他這人,更是希望我們能高興,此生無憾。」
「大約唯一不好說的,便是母親了。」
「母親她……她大約只是希望我一輩子平平安安的,日後娶妻生子,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至於什麼功業,什麼天下,那都是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