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他那麼能打的嗎?
趙宛舒打量四周,「這裡是……哪裡?」
她發現這是一座四面漏風的柴房,牆壁是斑駁的泥牆,屋頂粗糙地鋪著一堆茅草,牆角則是堆著半人高的柴火。
她身體下墊著的是薄薄的稻草和堅硬的地面,也難怪會腰酸背痛。
蕭承煜:「是他們臨時藏匿的窩點,是座廢棄的寺廟。根據腳程,應該就是在宛城郊外。」
「廢棄的寺廟?」趙宛舒一愣,「你怎麼知道?」
他不是也被打暈了嗎?
「我沒有昏過去。」他簡單地回道,「雖然當時被套住了頭,但還是能根據他們的行程路徑計算出來。進來時,抗我的人頗為顛簸,應該是上階梯,後來我聽到開門聲,還聞到淡淡的香燭味。」
「所以,應該是寺廟。他們這些亡命之徒不敢出現在人前,又需要容身之所,那廢棄的寺廟是最好的選擇。」
說著,他指向被木板封住的窗口,「這外面能看到松樹,還有紅牆高柱。」
這都是寺廟的典型標誌。
趙宛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掙扎著爬了起來,走到窗口,果然看到外頭斑駁的紅牆,上面都是雨水和年華留下的痕迹,依稀還能牆壁上阿彌兩字。
她還看到不遠處蹲坐的一群人。
「是真的……蕭公子,你好厲害。」
蕭承煜笑了笑,略略別開眼,撲棱了下耳朵,「我曾當過一陣子斥候,洞察這些算是基本功。那些厲害的斥候能夠根據腳底板沾的泥土就能分辨出所在。」
他輕描淡寫道。
趙宛舒聞言,愈發好奇他到底是被什麼樣的家庭養出來的。
不過,她如今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敵人身上。
朦朧的天光里,她注意他們穿的並非是黑衣,而是褐色麻布衣,且衣裳看起來很是破舊襤褸。
只是夜裡涼亭燈火暗沉,才留下穿著黑衣的錯覺。
「他們是什麼人?我敢確定,我跟他們沒有仇怨。可為何他們當時卻直奔我而來?」
這就很令人疑惑。
當時涼亭里有他們四個人,但偏偏他們的目標很是明確,進來后就直奔她們兩個姑娘跟前。
反倒是忽略了蕭承煜兄弟,這也是蕭韶光能有機會藏匿的原因。
若不是蕭承煜反抗,恐怕當時那些人都不會把他也一道抓來。
蕭承煜本來還以為這些人是沖著他們來的,可是後來一交手,他才發現這些都不是什麼真正的練家子。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不認識。」
確認過後,那剩下的就是理由了。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不約而同落在了地上昏迷不醒的辛姣姣身上。
趙宛舒快步走到辛姣姣的身邊,蹲下身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把人喚醒。
「辛姑娘,你醒醒……」
如此反覆三四次,辛姣姣才昏昏沉沉地醒來,她眨了眨迷濛的眼眸,也是半晌沒反應過來,等到看到頭頂趙宛舒放大的臉,以及陌生的環境時,她才恍然醒悟。
她猛然從地上翻身而起,因為動作太過粗魯,牽動傷處,又渾身酸疼地倒了回去。
「痛痛痛,疼死我了,我的脖子……」
趙宛舒扶住她,抬手給她脖頸後頭腫脹的大包揉了揉,這是被敲暈留下的傷。
她溫聲道,「好些了嗎?」
辛姣姣被她揉得舒服了不少,不由哼唧了兩聲,頭腦也清明過來,「好多了,多謝。」
「不過,這裡是哪裡?還有,剛才在河邊是怎麼回事?那些人都是誰?」她噼里啪啦地問道。
趙宛舒看她恢復了些活力,這才鬆手,把剛才跟蕭承煜的猜測與她說了說。
「……所以,辛姑娘,你可有什麼頭緒?」
辛姣姣眨巴了下眼,半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我從來沒遇到這種事情,我還想說,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綁架我!」
「若是叫我爹娘知道,定然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不過,你們也別擔心,等會我就與他們好生說說。而且,我姨父姨母現在肯定在召集人找我,你們安心,不會有事的。」
她一派天真樂觀。
她斟酌道,「辛姑娘,你還是別跟他們說這些。若是他們本來沒有惡意,得知你的身份后,為了避免暴露和問罪,恐怕會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啊?」辛姣姣不解,「可他們綁我,不就是為了跟我爹娘討好處嗎?我配合還不行嗎?」
趙宛舒有些無語,她現在有些相信她和葉奉賢是表兄妹了。
腦子一樣一樣直的。
她還沒來得及說,蕭承煜突然豎起食指,提醒道:「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人大力推開,門板撞到牆上,落下一層牆灰。
進來的是五六個彪形大漢,散了頭巾后,頭髮散亂蓬雜,很是不得體。
為首的大漢嘴角有一道疤痕,見到屋內的情景,他抓了抓頭髮,咧嘴道:「喲,這是都醒了啊!那敢情好,省得老子再費勁叫人。老六,你去,把人抓來!」
後頭一個大漢就走了出來,抬手就要去擰趙宛舒的胳膊。
那身形,猶如老鷹抓小雞。
」你們是什麼人?「趙宛舒一驚,連忙退後兩步,眼看避不開,蕭承煜驀地出手,握住了對方胳膊。
他表情淡然,「有什麼事,直接說便是。動手動腳做什麼?」
那老六想靠蠻力反抗,結果被他輕輕鬆鬆一個反扣,膝蓋挨了一記踢,直接就單膝跪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哀嚎。
「你要做什麼!」為首的大漢面色大變,立刻要拔刀。
蕭承煜略略抬眼,「還是收一收你們手裡的豁口刀吧!現在要是安安靜靜的,我們還是願意聽一聽你的動機。不然……」
他的手下一個使力,老六就發出石破天驚的痛叫。
「你——兄弟們,還傻愣著幹什麼?動手啊!」那大漢第一個持刀衝上來。
蕭承煜示意趙宛舒拉著辛姣姣避到一邊,面對一擁而上的眾人,他表情冷靜自持,動作乾淨利落。
他抬腳一個飛旋踢,把當頭那人踢翻出去,撞到柴堆上,柴堆傾倒,直接把人給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