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都是你慣出來的!
院子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打罵求救聲不斷,引得周圍鄰居都探頭圍觀。
「都給我住嘴,住手!」
趙有根額頭的青筋不斷蹦現,他咬牙切齒地吼叫了一聲,「再鬧騰,都給我滾出去!」
一家之主發言,就是趙李氏都不敢作祟了,她狠狠地把手裡的扁擔往地上一扔:「難道就讓那三兩銀子這麼打水漂了?咱們家現在什麼樣你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為養了馬氏這蛀蟲……」
「住口。」
趙有根呵斥了一聲,冷冷都掃了眼從地上爬起來的馬翠翠,又覷了眼旁邊的趙四江,「你們都給我進來!還要在外面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生怕別人聽不到是吧,還嫌咱們家的名聲不夠好聽嗎?」
之前趙宛舒撕擼開家裡人的老底后,又給村裡捐了款,現在村裡對他家的風向都變了。
這群人還不省心,非得天天鬧那麼兩回雞飛狗跳,生怕別人家不知道。
一群人低眉順眼地跟著進了正屋。
張冬梅不服氣這事兒就這麼輕輕揭過,「爹,難道就真這麼算了?老二可還躺著呢,還有村長都來咱們家催過了,再不還錢,我們家就只能賣地了,這一切可都是因為馬翠翠!」
她不敢提趙李氏的心頭寶,就針對馬翠翠,左右夫妻一提,四房是逃不過去的。
馬翠翠正在拍身上的塵土,聞言,她就不樂意了,「大嫂,你這話怎麼說的?村裡的債是我們欠的嗎?這分明是你們大房的債務,卻非得攤到公中來。」
「要不是因為那幾兩銀子,我們會鬧嘛,我當家的耳朵也不會有問題,二哥更不會摔斷腿,家裡也不會要賣地,這都是你們大房的錯,憑啥怪我們!」
馬翠翠可不背這黑鍋!
張冬梅被她氣得夠嗆,「你還強詞奪理啊你!老四的耳朵是我們戳的嗎?是你自己弄的。不對,老四耳朵根本就沒有問題,你們就是裝病哄騙爹娘的錢!老二不給,你們就心狠地把人推下山,你們這就是殺人!」
「我呸,你長了千里眼啊,你哪隻眼睛瞧見是我們推的,怎麼不知道是二哥自己掉下去的啊?阿宛說的沒錯,你就是得了癔症,滿嘴胡話!」馬翠翠啐道。
「馬翠翠,你說誰得了癔症?村裡誰不知道老二是老四推的,老二差點就死了,你們還有臉不承認,你們簡直就是畜生!連親人都不放過!」張冬梅臉都漲紅了。
「你才是癔症,有病,就該被捆起來關住,不然怎麼跟瘋狗一樣亂咬人!」馬翠翠罵道。
眼見兩人都要動手了,趙有根這個一家之主終於發威了,把手裡的水煙往地上重重一摔,「是不想過日子了是嗎?那就統統都滾!」
趙有根見兩人一個勁兒地撕擼,個個推諉,爭取利益,恨不得對方去死,心裡就惱恨得很。
一個家的衰敗就是從內部開始的,他還在跟前,兩房就恨不得對方去死,這要是他沒了呢?
兩人被嚇了一跳,見趙有根惱怒,兩人頓時如蔫了鵪鶉一樣,縮頭縮腦地不敢說話了。
「你瞧瞧你們,一個個的揭傷疤,還有沒有把我們看在眼裡!?」
「你看看你,成日里好吃懶做,就知道挖空我們趙家填補你們馬家,你那麼想你們馬家,就滾回去你們馬家去!我們趙家雖然不是富裕家庭,但是也不是不能再給我兒子再娶!你當就只有你給我們趙家生兒育女了嗎?」
趙有根第一個指著馬翠翠破口大罵。
馬翠翠在這個家裡最怕的就是趙有根,見他發火,頓時就垂頭,「爹,我,我沒有……」
張冬梅得意,「你從家裡拿了多少銀子填補娘家,你當我們都不知道啊!」
「還有你,」張冬梅一出聲,立刻就把趙有根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了,他冷冷都瞪著她。
「早上才吃了癟,下午你還要去招惹阿宛那孽障。你要招惹你還拿捏不住把柄,被強迫捐了銀子,好名聲倒全成了她的!」
「就這樣,你還當長媳?你這就是給老大阿濤他們拖後腿!人窮不怕,就是怕蠢了還沾沾自喜。」
張冬梅被下了面子,心裡不大高興,但卻也不敢表現。
「要不是為了阿濤……」趙有根指了張冬梅半天,到底是放了手臂,「都是一家子人,進了一個家門,你們倒是好,不盼著過好日子,個個盼著人家去死!」
「在外頭嚷嚷什麼,殺人,要命?咋,還嫌咱們家笑話不多嗎?」
趙有根這陣子生氣的次數都呈現攀升架勢,他看著跟前這群低眉順眼,他後腦勺都開始針扎地疼。
他哆哆嗦嗦地坐下來,深深吸了口氣,「馬氏,我就問你一句,老二是你們誰推的?」
馬翠翠縮了縮脖子,趙四江這時候很男人地站了出來,「爹,我當時也是不注意的。二哥一直拉著我不放手,我急了就推了他一把。那山坡都是軟土,我哪兒知道二哥滾下去會摔到腿啊!」
趙四江也喊冤枉,這路他也走過不少回了,以往也不是沒摔過,可辦點事兒沒有。咋趙二湖就跟紙糊的一樣,居然推一下就倒。
「所以,你真的裝病?你耳朵根本沒事?」趙有根問道。
趙四江眼珠子亂轉,「大哥他們以往也沒少要家裡錢,我就要了個三兩銀子,也不犯事……」
「不犯事?」趙有根劈頭蓋臉地就揮了一耳刮子過去,「我和你娘在家裡擔心死你了,你倒是好,居然拿著錢去馬家胡吃海喝,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兩老!」
「你咋不幹脆上馬家當上門女婿去啊!」
趙四江被這一耳刮子打得耳朵嗡嗡作響,跌坐在地,嘴角都流出血來。
趙李氏看了眼,心口一驚,綳不住了,忙去拉他,「老四、老四你有沒有咋樣?老頭子你動什麼手,打壞了怎麼辦?」
說著,還啐了口上手的趙有根。
「娘咧,我臉疼,耳朵也疼!」趙四江又故技舊施,往趙李氏懷裡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