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昏迷
剩餘的人紛紛將這間豪宅里的傢具打砸一番,長著痣的男人蹲下身子,湊近嚇尿了的簽字男人嚇唬他,「大胖子,敢報警,你在外面吃喝嫖賭吸的那些東西,我們一點一點給你往外抖,到時候你丟的可不是一點股份,怕是連你也要進去蹲號子,你老婆兒子走夜路都踏馬小心點。」
同一時間,市中心東南方向,另一個男人被人從樓頂吊在半空中,痛哭流涕地喊著,「我簽!我簽字!」
這一晚,海港市三四名倒戈向紀臨江那邊的宋氏大股東,全部被人以各種各樣的方法逼迫簽字,尤其是當初率先支持敬舒的兩名大股東,屁滾尿流的簽下了股權轉讓協議。
他們皆有致命把柄被人拿在手裡,簽了字后哭天抹淚也只能認栽,家中老婆孩子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家被砸了,也沒人敢過分聲張,有人連夜給紀臨江和宋孝凌打電話。
紀臨江重度昏迷。
宋孝凌聽聞消息,驚得從床上一躍而起,火急火燎推開身邊的女人,「什麼!奪走了你們手裡的股權!」
「孝凌啊,司璞已經變了,他不是以前的那個司璞了,一進門就開始打,根本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把我打得頭破血流,老譚被他們堵在夜總會的床上搞了一頓,他現在的做法,跟那些大佬黑沒區別,哪還有以前溫文爾雅的影子,徹頭徹尾的江湖暴徒,你要當心吶。」
「為什麼不報警!他現在是假釋期,犯了法是要並罪的!」
「我們不敢啊,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我們一些不能見光的私密把柄,硬生生逼我們簽字,不簽字就要弄死我們,家裡的監控都被砸了,沒有證據,也不敢聲張,孝凌,我們也是沒辦法,你快找找紀先生吧,這事怎麼處理啊。」
「誰給他的膽子!」
「司璞被逼上了絕路,倒像是什麼都不怕了,剛從獄中出來就犯案子,看來是豁出去了啊。孝凌啊,你要注意安全,搞不好他正在去找你的路上。」
宋孝凌嚇得不輕,連夜給宋二爺打電話。
宋二爺說,「先找到司璞再說!」
然而宋司璞忽然銷聲匿跡,他曾經的房產如今是宋孝凌的,宋氏的一切都與他毫無干係,他消隱在繁華喧囂里,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那些被迫簽下股權贈予協議的人,打碎了牙齒和血吞,不敢報警,只能等待紀臨江和宋司璞給他們主持公道。
這一晚,宋氏的其他大股東們接二連三收到書面通知,那些中立的股東看到通知上宋司璞的名字,紛紛臉色大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奪了四名宋氏內部叛徒的股權,所有人都被他出獄既反擊的強硬做法打的措手不及,何況,還是在紀臨江中了槍傷的這個節骨眼兒上。
宋孝凌握緊手中的電話,連夜打電話滿城通緝宋司璞,還不忘提起褲子往醫院跑。
紀臨江重度昏迷,他的爸媽從國外匆忙趕回來,許韻樺亦從海外歸國直奔紀臨江的病房,她握著紀臨江的手隱忍的流淚,「還沒玩夠嗎。」
敬舒處理完哥哥的後事,便一心一意守在小嫻身邊,害怕小嫻遭遇什麼不測。
她只是經過ICU重症監護室時在他病房外看了眼,他的手術結果不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她明明記得他被推出手術室時是睜著眼睛的,怎麼會傷的那麼重呢?轉瞬間就要命了?
紀臨江的爸媽帶了國外最頂尖的醫療專家團隊來到海港市就地研討手術方案,敬舒不能靠近,也不敢靠近,許韻樺寸步不離地守著他,敬舒沒名沒分,頂著宋太太的身份,紀臨江又是因她而受傷,如果她貿然出現在他面前,只會招致他的家人反感憎惡。
敬舒守在小嫻身邊,小嫻的抑鬱症複發,時常哭泣自殘,敬舒在她面前不敢哭,她接納了小嫻所有的壞脾氣,直到她折騰累了疲了,小嫻問她,「哥哥死了,是不是紀先生也會死,你跟我說實話。」
敬舒的臉色微微蒼白,「不會。」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紀臨江會不會活下來,不敢哭,不敢問,不敢想,醫院方面已經全面封鎖了關於他的情況和治療進度,她也只能隔著攢動的人頭,遠遠的看他一眼。
「姐,我想去看他一眼。」小嫻哭著說,「我怕他死了,他如果死了,我就活不成了。」
敬舒說,「不可以。」
「為什麼?我沒有別的想法,他是我的姐夫,我不能去看他一眼嗎?」小嫻哭訴。
敬舒搖頭,「他不是你的姐夫,他不是我們的任何人,我們跟他沒有關係,他的爸媽,朋友,愛人,都在那裡守著他,他不需要我們,我們沒有資格。」
小嫻哭著將自己捂進了被窩裡,誰也不肯見。
敬舒已經不想問小嫻出事前,她在等誰,沒有力氣回憶自己和紀臨江之間的恩怨情愛,經歷了閔恩呈這件事以後,敬舒的心彷彿遭人洗劫一空,忽然被人奪走心愛之人的失重感縈繞著她,讓她彷彿喪失了愛人的能力,有種無力的空,被掏空的心此刻全心全意系在小嫻身上,騰不出半點力氣給紀臨江,這個男人或許如哥哥所說,不屬於她,他有他的家人,有他愛的朋友,有他的宏圖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