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懲罰(二)
早七點半,紀臨江像是往常一樣,準點去上班。
有阿姨跑上樓,打開門的那一刻,阿姨輕輕叫了一聲,隨後趕緊關上門,將現場清理清理,幫敬舒把衣服穿好,隨後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阿褚守在門外,敬舒被阿姨抱出門時,整個人昏死過去,裙子下不停的往下滴血,胳膊軟軟向下垂著,毫無生氣,阿姨催促,「快去準備車!」
「家裡不是有醫療室么?有專業的醫生和護士,這種事情不方便外傳……」
「先生讓送醫院!」
阿褚震了震,看來老闆沒打算保密,他大步往樓下走去,管家負責開車,一路闖紅燈將敬舒飛速送往醫院。
幾乎敬舒被送往急診室的五分鐘內,宋司璞和金頤同時收到了眼線的消息,這刻意放出來的消息慘絕人寰,紀臨江依然有恃無恐,既然送還給他的人,那便是他的私有物,他可以肆意妄為,他中途打了一通電話詢問敬舒的狀況。
阿褚說,「血止住了,人還在昏迷中。」
紀臨江掛了電話,前往宋氏參加股東大會,會議室里宋司璞沒什麼反應,一切如常。
會議結束,還有個董事局會議,紀臨江看了眼手錶,如約參會。
當天下午,敬舒才從驚恐中醒來,會診的醫生圍著她,她沒有什麼致命傷,只是某些部位受損,失血過多,加上檢測出了藥物成分,昏迷情有可原。
情緒穩定后,敬舒不顧醫護反對,要求回家。
她邁不開雙腿,扶著牆壁和腰部堅持走出過道走進電梯,被送回家后,她便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能坐,不能站,只能趴著,臉埋在褥子里。
紀臨江回來前,敬舒已經從床上爬起來,挪著步子站在門口等他,像是這段時間刷存在感那般,安靜候在一旁。
紀臨江踏進門時,看到她站在那裡,問了句,「還疼么?」
敬舒搖頭,明明動了一下,便撕裂了傷口,染紅了褲子,弄髒了地板。
紀臨江今晚沒有動她,他看了眼地上兩滴血,腳步停頓了一瞬,終究是經過她身邊,上了樓。
而在另一邊,宋司璞候在警局外,東哥握著方向盤,兩人正在等陸瑾喬。
陸瑾喬矢口否認自己是爆炸案的元兇,那個黑色的圓盤是一個服務生給她的,說是計時器,指針指向零的時候,宋司璞就會出現,她以為這只是一個幽默的設定,並沒有想太多,然而她卻不記得服務生的臉,百口莫辯,但她謹記宋司璞的交待:不是手裡的圓盤爆炸,是房間里其他東西爆了。
審訊人員問她,「紀氏的邀請名單里沒有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陸瑾喬寫字:有人帶我去的,給了我邀請函。
「誰給你的?」
陸瑾喬不肯說。
加上宋司璞和敬舒前些日子的口供,都堅持陸瑾喬不是兇手。
兩個爆炸案當事人這麼說,警方便不好定罪,眼下只看另一個重傷未愈的人許小姐,只有許小姐堅稱是陸瑾喬做的。
車內的氣氛有些凝滯,東哥說,「這個監控視頻只要不出來,讓姓許的改改口供,陸小姐的案子還是有轉機的。」
宋司璞咬著煙,沒言語。
東哥說,「那晚,蔡駿穹給我打電話,讓我也去玩,我跟老四在一起,就沒去。」他換了根煙,「當時是老四看著陸小姐的,他說大家都被啤酒搞昏迷了,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陸小姐應該不會跟陌生人走,這事兒,老四沒跑了,很可能是他做的,陸小姐知道他是你的朋友,畢竟我們在你家吃過飯,所以沒有供出他。」
宋司璞說,「先放著吧。」
「不動他?」
「有些事還需要他給那邊遞消息。」
東哥嘆息了一聲,畢竟曾經一起坐過牢的兄弟,似是想起了什麼,他說,「對了,今天圈兒里有個消息你聽說沒?紀臨江真他娘的變態,忒不是東西,閔敬舒一大早被送去醫院搶救,都說她被紀臨江……」
「一會兒你負責把嬈嬈送回去。」宋司璞忽然岔開了話題,「我在這裡等瑾喬,她可能需要些時間。」
東哥見宋司璞一臉不在意的表情,便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笑了聲,「虧你還跟閔敬舒同生共死過,看樣子,你一點變化都沒有。」
註定是一夜無眠,敬舒疼的輕輕顫抖,她完全不敢動,只敢趴著,房間里開了空調,她蓋了一床絲被,只要還活著,她便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