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取悅(二)
金頤說,「少女漫畫臉變成了撕漫臉,也不錯。」
「我以前很二B。」敬舒言簡意賅,再一次看了眼時間。
「很可愛啊,寶藏女孩兒。」金頤笑,「簡直是我理想女友的最佳人選。」
「我謝謝你了。」敬舒將煙按滅在桌角處,準備走人,「金警官想敘舊,下次吧,我急著回家。」
金頤充耳不聞,輕輕翻著手中的卷宗,「我一定會辦了他。」
敬舒沒空跟他閑聊,走到門口的時候,金頤忽然回頭,喊道:「不是說好了合作么?我還沒說策略啊。」他忽然從桌子上跳下地,長胳膊一伸,便按在了門上,「宋司璞不是答應了聽你指揮么?你也同意警民合作了呀。」他做出認真臉,「你一個人用合法手段是搞不定紀臨江的,沒有人裡外配合,你什麼都做不了。」
金頤神情微微嚴肅,「注意,我說的是合法手段,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合法手段,合法手段,合法手段。」他俯身直視她的眼睛,侃聲微肅,「我盯著你,如果你用違法手段,我就抓你。」
敬舒淡淡直視他,如果跟他們合作,她是冒著巨大風險的,如果用合法手段,她三年五載是拿不下紀臨江的。如果用非法手段,在弄走孩子之後,像之前一樣對紀臨江下暗手,紀臨江一旦出事,警方第一個懷疑的是她。
金頤盯上了紀臨江,順便盯上了她和宋司璞。
這個從國外進修回來的人,很麻煩。
「你們有什麼對策么?」敬舒問。
金頤拿出資料櫃里三個黑色的盒子,從黑色盒子里拿出一個無線迷你耳機話筒二合一,有多迷你呢?如同飽滿的白芝麻粒那麼大小,「我本來想建個微信群,但你沒有手機,只能來這個了。」
「這什麼?」
金頤說,「超迷你耳機,無線的,放在耳朵里,可以固定,你不用擔心。」他用很專業的說法講述了一遍,最後說,「是耳機,但也可以當話筒,雙向收音,我們內部做卧底任務時用的,貼在衣服上,飾品上都可,依你的情況,放耳朵里最合適。」
敬舒微微蹙了蹙眉,站在原地沒有動。
金頤拿著一個鑷子和手電筒,幫她把迷你設備放在耳朵角落裡,十分隱秘的地方,「我這邊可以操縱開關,幫你們開麥,如果開麥了,會有提示音,如果商量對策,就用這個。」
敬舒任由他安裝了設備,的確,現階段,跟他們合作,是她最好的選擇。
「搞定。」金頤幫她安裝好,侃聲,「你皮膚還真是好哎,湊這麼近,都看不到毛孔。」
敬舒說,「晚上,夜裡,不準開麥,不準窺探我的私生活,如果被我發現你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開麥,我拒絕繼續合作。」
「OK。」
敬舒拉開門。
「他對你做這種事情,你可以報警。」金頤忽然說了聲。
敬舒頭也不回,走出審訊室,經過長長的走廊,忽然看見宋司璞西裝革履從走廊一側的電梯里走出來,兩人目光接觸的瞬間,宋司璞目光微沉。
敬舒自然轉身,從相反方向的另一個出口離開。
上了車,管家帶她回家。
回到家時,天已經大黑了,毫不意外,紀臨江在家。
他站在客廳里逗鳥,五彩斑斕的鸚鵡抓著沙發一側高高的綠植支架,他左手上拎著一個很小號的尿不濕,應該是鸚鵡的尿不濕。
敬舒心頭微動,自然而然聯想到了孩子,她在門口站定,對傭人說,「阿姨,幫我拿件睡袍來。」
隨後,她忽然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將自己脫了個精光,對跑下來的阿姨說,「幫忙檢查一下,我身上有沒有奇怪的東西。」說著,她將頭髮全部甩向胸前,拍了拍蓬鬆的頭髮。
阿姨看了眼紀臨江,隨後戰戰兢兢檢查,連頭髮、具體部位都沒有放過,最後說,「沒有什麼東西,沒有,很乾凈。」
敬舒說,「勞您把我脫掉的衣服拿去燒了。」她取下了眼鏡、手錶,發圈,耳飾、項鏈、食指上的戒指,一併丟在地上的衣物上,「一起燒。」
「阿姨,幫我拿個剪刀來。」敬舒接過剪刀,將凌亂的長發肩頭剪斷,細碎的短髮從肩窩處散開,順勢將頭髮丟給阿姨,「燒。」
她隨手撥拉了一下短髮,乾乾淨淨的走,乾乾淨淨的回來,什麼都沒有。
說完,她接過阿姨手中的袍子裹上,以此證明自己沒有攜帶任何私密的電子設備回來,她來到紀臨江面前,「臨江,你要檢查一下么?」
紀臨江冷冷看著她,微微一笑,「有什麼東西需要我檢查么。」
「金頤想讓我跟他合作,我拒絕了。」敬舒神色很淡,「1、我不敢。2、我信不過他。3、我想見孩子。」
金頤一回國便咬上了紀臨江,說明兩人是有私人恩怨的,她三番五次跟金頤接觸,是個人都知道有貓膩,紀臨江心裡有數,她沒有必要對他有所隱瞞,那隻會自取滅亡。
紀臨江微微挑眉,細細看著她,忽然笑了笑。
他不置一詞。
上樓前,他指了指她,「明天去把頭髮接起來。」
他喜歡長發女人。
敬舒很聽話,用座機預約了Gay總工作室,在Gay總一貫抱怨的數落下花了一天時間,將頭髮柔順的回歸到曾經的狀態,深深的酒紅色,像是她的紅唇。
Gay總插腰,靠在她的椅子上磨指甲,斜著眼睛看她,「你爆炸掉進海里了?跟宋總流落荒島回來了?你咋還搞了一出魯濱遜漂流記呢?」
敬舒看著雜誌上挑選著指甲顏色,既然他願意放她出來,讓她來接頭髮,便是對她現在的狀態不滿意,讓她出來打理自己,她應該致力於讓自己更美麗,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紀臨江尤其如此。
敬舒將Gay總醫美專欄里的臉部、身體、私密部位的護理全部預約了。
Gay總說,「難怪隔三差五玩失蹤,你西天取經去了啊。」
敬舒依然不言語,兩人決裂后,她從不取悅紀臨江的,冷著臉無聲對抗,如今,她倒是看開了,尊嚴早就沒有了,還要這張臉做什麼,如果取悅他能讓她得償夙願,又未嘗不可,她按照紀臨江的審美標準美化自己,根據曾經她穿過什麼風格的衣服,他打量的眼神。
她畫過的妝容,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的時間。
她戴過的首飾,他挑剔過的目光。
……
這些點點滴滴,都成為她武裝自己取悅他的關鍵線索,她不能硬碰硬,她需要以柔克剛,蜜如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