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他的心裡話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東哥說，「你到底幫不幫她？她肯定被紀臨江威脅才做出這個決定的，那女的走投無路逼上梁山了，你自己想想，你家大業大都搞不過紀臨江，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怎麼搞得過紀臨江？是不是？你如果不幫他！咱們兄弟沒得做了！」

  東哥似是發了狠，臉色鐵青，「哪個女人想嫁給仇人？嫁給虐待自己糟蹋自己的男人？她看到紀臨江嚇的跟鬼一樣！做出嫁給紀臨江這個決定的時候多無助啊！是不是！她肯定是怕紀臨江傷害她的家人，所以才選擇嫁給他，這女的估計認命了！你如果不幫她！我跟你兄弟沒得做！明天我就辭職！」

  東哥咬牙切齒，那股子憐香惜玉的仗義堪堪作祟，他似乎是認真的。

  宋司璞看著東哥決裂的臉，許久沒吭聲。

  許是酒精的作用，他有些燥熱，鬆了松領口，兩人僵持許久。

  「東哥。」宋司璞靠在皮椅上，用眼底微醺的餘光看他的背影，沉默良久，「我不是不想幫她，這個女人很危險，她能在紀臨江身邊活那麼久，還能讓紀臨江愛上她，你說她都幹了什麼？」

  東哥沒接話。

  宋司璞說，「很危險，非常危險，你跟她玩兒，很容易把自己玩兒進去。今天你瞧著了么？她主動牽紀臨江的手，明明那麼害怕紀臨江，卻又是主動接近紀臨江，又是要嫁他，你覺得她存的什麼心。」

  東哥說，「她還不是為了活命么，她如果反抗，以紀臨江的性格，會讓她吃更多苦頭。」

  「是，她謀生沒有錯。」宋司璞說，「她謀生的手段著實厲害，一般女人都做不來。但她做的來，紀臨江對她有這麼強烈的佔有慾，你覺得為什麼？」他笑了聲，「絕對跟他倆以前乾的勾當有關！你覺得不是她有心為之么。」

  東哥回頭看了他一眼，「司璞，我覺得你太冷靜了，缺少人情味兒了，閔敬舒只是個女人……」

  「東哥。」宋司璞重新點燃一根煙，「瑾喬回到我身邊以後，我有段時間確實關注閔敬舒，見不得她好，見不得她跟紀臨江快活，憑什麼這一對狗男女毀了我跟瑾喬，他們卻能逍遙自在，風流快活！我同情她，卻又嫉恨她，同是一個局裡的棋子，我對她投去了一些關注，就像是看著另一個自己，就像你說的，她的下場很有可能就是我的下場，但是我很不甘心，你知道為什麼嗎？」

  東哥沒吭聲，這好像還是司璞第一次跟他說心裡話，這個男人就是個悶葫蘆，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今晚是不是酒喝多了？很少見的對他敞開心扉……

  「因為他用瑾喬的臉睡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玷污那張臉，糟蹋那張臉，用那張臉傷害我，踐踏我的尊嚴，東哥。」宋司璞唇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的嘲弄，「以至於瑾喬回到我身邊以後，我見不得那張臉，我對那張曾經深愛的臉抵觸非常，我分不清那是瑾喬還是閔敬舒，我回不到最初的情感狀態，有種情感被割裂的距離感，我抵觸那張臉比愛那張臉多，我想折磨那張臉的衝動比呵護那張臉多，是我對不起瑾喬。」

  東哥靜悄悄的開車，呼吸都輕了下去，他從沒想到過這層關係，如今看來，閔敬舒用陸小姐的臉將司璞傷害的那麼深，在獄中差點殺了司璞，出獄后又是逼迫下跪，又是拿刀在包廂捅他，甚至踩上了司璞的臉，東哥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想必也會對那張臉產生心理陰影吧……心理芥蒂這個東西，一旦形成，很難消除。

  閔敬舒幾乎聯手紀臨江斷送了司璞和陸小姐的感情，難怪陸小姐時常掉眼淚，原來是回不到曾經了。

  「我有很多的不甘心，到現在依然不甘心。」宋司璞說，「我猜閔敬舒也是這樣，她毀了我，我也毀了她，她一定是記恨我的，但是你看，她卻能主動接近我，試圖讓我成為她的保護傘，幫她對抗紀臨江。」

  他輕笑，「危險嗎？這女人！我放不下的不甘，她卻能放下！我無法靠近她，她卻敢接近我！全然不怕我對她做點什麼！她對我示好，給我端茶遞水送飯，對我有意無意的肢體觸碰，這樣還不危險嗎？正常女人會這樣劍走偏鋒嗎？」

  東哥低聲，「你不能怪她的，她也是受害者，哪個女人會願意自己的臉整容成另一個女人的臉的樣子呢？我看網上的爆料，她以前長得也很清秀漂亮啊，全然沒必要整容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