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長者的一番話
“蕊兒要是喜歡，我們以後可以常來。”這個村莊的確很舒服，讓他忘卻了那些煩惱，“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也許吧。”
唐蕊從玉暖裏拿出兩根椅子放在地上，和顏溪胤坐在椅子上，一邊聊天一邊等著天亮的到來。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村莊裏有人已經醒來，外出下地幹活。
村裏的地在村莊的後麵，正好要路過村莊中間的那棵大樹。
當村裏早起下地的人看到坐在大樹下的唐蕊和顏溪胤，皆是大驚失色，卻沒有尖叫，也沒有對唐蕊和顏溪胤動手，而是前去請村長。
唐蕊和顏溪胤神色淡然，仿佛是來村莊遊玩的。他們兩個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那樣坐在椅子裏。
沒多一會兒，一個外貌約莫六十多的老者來到唐蕊和顏溪胤的麵前，身後跟著十來個村民，個個修為都不低。
“兩位來我牛家村，不知有何事？”牛村長態度很是客氣，暗暗打量著唐蕊和顏溪胤，“我牛家村喜好清淨，村裏也破舊，怕是入不了兩位的眼。”
“外麵看著是挺破舊的。”唐蕊語氣如常，“祠堂裏可就是另一番景象。牛村長，我們兩個來牛家村別無他意，隻是覺得這裏寧靜美好，想進來小住些時日。若是我們兩個要做什麽，牛村長等人早已是屍體。”
牛村長的臉色一變。
“牛家村的有幾個祖先，在一兩萬年前是一方強者，赫赫有名。”顏溪胤說道，“牛這個姓氏現在很普通，但在幾萬年前任誰聽到也會羨慕。牛村長，我說的可對？”
唐蕊明了，牛家村不喜外人，多半是怕招惹到自己的仇家。從一方霸主落到如今的地位，與家族的衰敗和仇家的追殺拖不了關係。
一個家族內裏腐敗，青黃交接不及時，會很快走向衰敗的。
越是強大的家族，越是有無數勢力覬覦。
牛村長臉色大變，深深的看了眼顏溪胤和唐蕊，沉默半響後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位請隨我來。”
“牛村長不用這般緊張，我們兩個沒有惡意。”唐蕊微微一笑，“我挺喜歡這裏的，我們就在這裏談吧。”
牛村長也察覺出唐蕊和顏溪胤沒有惡意，揮手讓村民們離開後，席地而坐，望著那棵大樹，“村裏人都喜歡到這棵大樹下坐下聊天或者修煉。”
“兩位想知道什麽？”
唐蕊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自己想知道什麽，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在這裏我會找到自己想要的。”
“牛村長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們說說牛家村的過往嗎？我們兩個可以發誓，不會對外說的。”
顏溪胤沒有說話，默認了唐蕊的話。
牛村長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感慨，“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們村莊之所以不喜外人，也是為了保護後人。當年，牛這個姓氏任誰聽到也會羨慕，我們這一族出了好多個強者。也不知是不是運氣用完，八千多年前當我們牛家最後一個強者去世後，我們牛家便開始走向衰敗。”
“兩位出自大勢力，皆是明白這個道理。一旦某個大勢力走向衰敗時，有些勢力會聯手吞並這個勢力。況且，還有一些所謂的仇人。我們牛家祖先為了保護後人，拚死護著後人離開。我們的先祖，也就是當初逃走的牛家後人尋找到這裏，並在這裏紮根下來。這一紮根就是好幾千年，以往的事也是先祖告訴我們的。”
“你們沒想過報仇嗎？”唐蕊有幾分好奇，如果是她，她是一定會報仇的，為了自己也為了祖先，掙得那一份榮耀，保全祖先的英明。
“為何要報仇？”牛村長反問道。
顏溪胤側頭看了眼唐蕊，或許冥冥之中指引蕊兒來到牛家村，是因為她心中的報仇念頭。
他並不知蕊兒以往發生了什麽事，隻知她迫切想要強大起來報仇。
唐蕊怔了一下，“難道你們沒想過為祖先正名，恢複牛家的榮耀嗎？沒想過再讓牛這個姓氏任誰聽到也會羨慕嗎？”
牛村長搖了搖頭，“我們從未想過這些。姑娘的心裏執著於報仇吧？”
唐蕊沒有否認的嗯了一聲，“我這人性子如此，誰欠我一分，我便要他還十分。”
更何況是前世的未婚夫殺了她，她是一定要報仇的。
“冤冤相報何時了。”牛村長笑了笑，“對我們牛家人來說，最重要的並非報仇，而是後人活得自在開心。祖先不用我們正名，強者的威名是沒誰敢汙蔑的。牛家是榮耀不是外人說了算，而是我們牛家人自己說了算的。我們牛家人要的不是外人的那些恭維話，而是自己活得開心自在，不用受那些虛名的牽累。”
“來到這裏的祖先曾對後人說過，要不要報仇隨我們自己。我們牛家人喜好寧靜，不喜那些事。再則，報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必在孩童的心裏種下仇怨，讓孩童從小活得不開心。如果我們牛家人選擇報仇，得花好幾千年，甚至是上萬年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們牛家有多少無辜的族人為了先祖的仇怨而活得沒有自我，隻為一個報仇而活。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麽，是自己活得開心，而不是為了一個仇怨而活。姑娘，要珍惜身邊的一切，仇怨隻是你心中放不下的執念罷了。為了一個執念，你要辜負你最重視的人嗎？你確定你報仇後會活得開心？你報仇後能和你身邊人在一起？”
唐蕊愣了愣，眼眸中浮現幾個迷惘，她也不知道。
到了天靈的修為才有回到現代的可能，但回到現代還有沒有可能回來她不清楚。
當初她能穿越到這裏，是白澤付出重傷的代價救的她。
假如她回到現代後無法再回到這裏，她是定會後悔的，因為她愛的人在這裏。
可不回到現代報仇，她似乎又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