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謝家
黑色的車子,在謝家的門口緩緩的聽了下來。
這裡並不是謝家的根據地,現在的宅子並沒有多氣派。
來之前,已經有人跟謝家人聯繫過,所以車子一停下來,立刻有人來跟進。
「三位好,我是謝家的管家,老爺和少爺們已經在屋內等候,請三位跟我來!」
陸斐點了點頭,走在最前方。
走在中間的是時雨,蘇眠漫不經心的走在最後的位置。
那位謝家的管家從他們下來的那一刻開始,便一直將目光集中在時雨的身上,似乎一眼就認出他一樣。
陸斐覺得奇怪,慢慢的減緩了步伐,來到蘇眠的身邊。
「老大,那管家怎麼一直盯著時雨看,是不是認識時雨?」
蘇眠沒說話,陸斐見她不想回應,也沒追問下去。
等二人進了謝家打聽,陸斐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那位管家一直盯著時雨看了。
「幾位,前方正中央坐著的就是我們謝家家主,邊上的是我們的大少爺!」
陸斐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去,內心人不知一陣吃驚:我滴個乖乖,長得還真像!
謝家的家主謝博淵跟時雨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相似,看見他,陸斐都不用去等時間流逝,就能看到時雨幾十年後的樣子。
難怪剛才他家老大半點驚訝也沒有,想必老大是知道這些的吧。
他暗暗的用肩膀撞了一下時雨的胳膊,小聲逼逼道:「你跟你爸長得可真像!」
時雨抬頭看了一眼謝博淵,眼神之中透著嗜血的殺氣。
謝博淵滿臉激動的站起來,朝著陸斐撲來,神情特別的興奮。
「想必二位就是黑盟的大師吧,辛苦二位幫忙我找到孩子,太感謝了!」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陸斐有些招架不住,一下子確實不太反應的過來。
蘇眠站在一旁什麼表示都沒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那雙微眯著的鳳眸,卻一刻不松的打量著謝博淵。
廢了這麼大的力氣,終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
現在兒子好不容易回歸了,居然沒有急著去看兒子,反倒是跟他們如此熱情。
這不反常嗎?
看破不說破!
等跟陸斐寒暄完畢之後,謝博淵才注意到一旁的時雨。
他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時雨,眼眶之中帶著些許的赤紅。
「你是小雨對嗎?多年不見,為父找得你好辛苦!」
相較於謝博淵的熱情,時雨顯得十分的淡定。
冷峻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溫度,沒有半點認親成功的喜悅感。
謝博淵對於時雨的冷淡也有些猝不及防,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畢竟他也算的上一方的霸主,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豈不是太無用了些?
客套的對著時雨介紹到:「你大哥今天也在家,我給你介紹一下!」
謝博淵朝著身後看了看,謝家長子謝齊林才不情不願的站起來。
從他臉上表現出來的不悅就可以看出來,他對於自己這個弟弟並沒有多喜歡。
也對,畢竟不是一個娘胎裡面出來的兄弟。
豪門多薄情,誰會喜歡私生子身份的弟弟?
不過在謝博淵的暗示,更準確的說是威逼之下,謝齊林還是主動跟時雨打了招呼。
「我是謝齊林,謝家長子,歡迎來謝家!」
這話把他態度表現的實在太明顯,雖然口頭上沒有擠兌時雨。
可是從謝齊林宣告主權,並且強調自己長子身份的行為來看,就知道他是有多麼的不歡迎時雨。
歡迎來謝家,而非是歡迎回到謝家!
到底是誰的家?
大家聽得一清二楚,心知肚明!
人已經送到了,蘇眠並不想跟謝家人糾纏太久。
他們跟謝家沒有利益輸出,完全沒有交流的必要。
蘇眠朝著一旁的陸斐打量了一眼,陸斐瞬間明白她的意思,直接上前跟謝家告別。
「謝總,既然人已經完好的交託到您手上,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謝博淵一臉客氣的相送,「二位慢走!」
蘇眠雙手插兜,轉身的剎那恰好對上一旁謝齊林的眼睛。
謝齊林的眼神很複雜,似乎透著對他們的恨意,又似乎有些感激他們。
十分矛盾的眼神,讓蘇眠一下子也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些什麼。
兩人走出謝家,正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
突然,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蘇眠停下步伐回身,便看到急匆匆追著出來的時雨。
蘇眠看了一眼陸斐,後者知道她的心思,乖乖的爬上車等著她。
時雨疾步跑到蘇眠的面前停了下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直直的注視著蘇眠。
他那張俊俏的臉上,薄唇不斷的抖動,看的出來此刻他的內心十分的掙扎和煎熬。
蘇眠靜靜的打量著他,內心已經在倒數。
她不喜歡等人,給每個人的時間都是有限的,誰也不例外。
就在最後一秒的時候,時雨終於開口了。
他雙眼執著的看著蘇眠,從他的肢體語言之中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下了極大的勇氣開口說話的。
「我若是答應你,全都聽你的話,你可以帶我走嗎?」
低啞的嗓音之中帶著卑微的情感,令人憐惜。
就跟一隻受了傷,等待救援的小動物一樣。
可惜,時雨並不知道,蘇眠的心是冷的。
她是出了名的冷血動物,當初之所以救時雨除了因為那雙跟陸斐有些相似的眼眸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謝家的緣故。
蘇眠抿著唇沒說話,時雨從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了她的決定。
他有些絕望,其實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依舊那麼的令他絕望。
他艱難的開口,嗓音低啞的不像話,低著頭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我知道了,謝謝!」
說完,他便準備轉身離開。
在他轉身的剎那,蘇眠突然拽住他的手。
拉過他的手臂,在他的掌心上寫下一串號碼。
「緊急情況,可以找我!」
時雨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似乎在絕境之中,又看到了一點點的希望。
他都已經忘記了,他是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