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是你什麼人？
「怎麼說話呢！」
陸凡和沈萬山，異口同聲。
兩人，雖互相望著自己的人。
聽起來，像是在責問自己人。
但從他們柔和的目光中，能夠感受到，話，是說給對方聽的。
話風凌冽的護犢子！
沈夢婷和黑雨，不甘的對視一眼后，各自退到沈萬山和陸凡身後。
沈萬山親自為陸凡斟酒，面帶笑容，動作優雅，滿是紳士。
一舉一動，就彷彿之前，什麼事也沒發生。
「龍魂，親臨寒舍，需要什麼東西呢？」
斟酒時，沈萬山關切詢問。
「虎頭，我想要……」
「來，喝酒！」
沈萬山舉起酒杯，含笑打斷陸凡的話。
「我代表虎穴，歡迎你大駕光臨！」
「等酒足飯飽，其他事，都好說！」
陸凡心有不悅，卻笑臉相迎，「干！」
陸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爽快！」
沈萬山拿起酒杯，一口氣，喝完一瓶酒。
啪！
酒瓶，被他摔碎。
「我代我閨女，接受你的道歉！」
「虎穴，從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因為，我們有這實力。」
即便是表態，沈萬山臉上，也掛著笑容。
說完，馬上翻篇，大笑道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沈萬山開酒，想要繼續給陸凡斟酒。
這一次，陸凡拒絕，將精緻酒杯，倒扣在桌上。
他雖是來求人，但絕非任人宰割。
「龍魂，瞧不上我這濁酒？」
沈萬山開口直問。
「虎頭言重了，喝酒乃娛樂，我們辦事以後，再娛樂，可好？」
此言一出，沈萬山笑容消失，一臉書生氣的臉上，多了幾分認真。
他放下酒瓶，推了推金絲框眼鏡。
「當然沒問題，龍魂請講！」
「我不請自來，是想討百年天然牛黃，救我女兒性命。」
陸凡直奔主題。
「年輕有為的龍魂，居然早已為人父了？恭喜恭喜！」
沈萬山雙手做拱，十分客氣。
話雖這麼說，不過他臉上，卻沒有任何波瀾。
「百年天然牛黃，我的確有。」
沈萬山大方承認，不過臉上，閃過一絲為難。
「龍魂有求，我本應該毫不保留的回應，但很不巧，這味藥材，我女兒，預定了！」
沈萬山很遺憾的說道：「等我閨女二十五歲時，將對她進行葯補，百年天然牛黃，是主葯！」
「實在抱歉，愛莫能助！」
沈萬山直視陸凡，「正事辦完了，現在可以喝酒了嗎？」
「虎頭，百年天然牛黃，對我女兒來說，很重要！你看，這事，還有變通的可能嗎？」
為了陸媛韓，陸凡微低著頭，懇求沈萬山。
對於陸凡的舉動，眾人滿臉震撼。
龍魂何許人也？
世界公認，雇傭團第一人！
殺伐果斷，說一不二的他，居然為了女兒，向沈萬山求情。
換做任何一人，都會感到很有面子。
可唯獨沈萬山，面如無波古井，沉潛剛克。
他的從容淡定，就彷彿陸凡求他，理所應當。
「變通么？當然可以！」
沈萬山臉上一抹笑容，如漣漪在平靜水面，逐漸擴散。
「有兩個方案，供你參考。」
沈萬山，胸有成竹的望著陸凡。
「請講！」
「第一，借你手，滅狼煙！」
哦？！
聽到這個方案，眾人皆是一愣。
在雇傭團界，誰都知道，龍門與狼煙，乃最親密盟友。
陸凡會因為百年天然牛黃，而幫虎穴對付狼煙，被雇傭團同仁所唾棄？
這一方案，在眾人看來，雖言簡意賅，卻不可能實現！
這，簡直就是刁難陸凡。
「另外一個呢？」
陸凡詢問。
早已準備好的沈萬山，收起原有笑容，雙眼中，閃爍著咄咄逼人的殺氣。
「第二，讓我女兒死！」
對於這個方案，陸凡忍不住抬頭，多看沈萬山幾眼。
在虎穴，殺虎頭女兒？
陸凡並非做不到。
但，很簡單的選擇，陸凡何必大動干戈？
嗒！
沈萬山話音剛落，宴會廳內，虎穴的戰士，用力踏地，所有人，氣勢洶洶的起身，虎視眈眈怒視陸凡和黑雨。
他們，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給陸凡施壓。
沈萬山臉上，浮現出得意笑容。
他自認為，這兩個方案，陸凡都不會選。
他想要的，就是這種，給陸凡希望，又讓他絕望的感覺。
「休得無禮！」
沈萬山故作生氣的訓斥著，「龍魂，乃貴賓！」
話落，所有戰士，整齊劃一的坐下。
他並不是站在陸凡角度考慮問題，而是用最簡單的舉動，展現虎穴戰士的超強執行力，以及他對虎穴的絕對掌控力。
每一個細節，都是一種不動聲色的炫耀。
這，就是沈萬山。
沈萬山自斟自飲一杯，主動為陸凡碗中夾了一塊肉，「龍魂，考慮清楚了嗎？」
「我在等你答案。」
「考慮清楚了。」
陸凡並沒多想，直截了當的開口，「我選第一個方案，對付狼煙！」
恩？！
對於這個回答，沈萬山始料未及。
陸凡，以有情有義出名。
他居然要對付狼煙？
這可是自砸招牌！
不過沈萬山心中的錯愕，並沒在臉上展現絲毫。
陸凡的這個選擇，對他而言，絕對有利！
他能借題發揮，從而在與龍門的對決中，佔據優勢。
「龍魂，你可想好了？」
沈萬山滿臉驚訝的開口。
「當然，君無戲言！」
其實，陸凡早就在暗中布局，準備一舉端掉狼煙。
沈萬山這個自認為刁鑽的方案，正和陸凡意。
「龍魂，嘴上說，可不行，我沈某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你說，讓我怎麼做！」
「很巧，我前幾天，抓到一個狼煙的人，據說地位還很高，我想借你的手，除掉她！」
「而我，親自為你錄製視頻，傳到網上，與圈內人共享，你看如何？」
早有打算的沈萬山，笑著望向陸凡。
陸凡當然清楚，沈萬山是想挑撥離間，煽風點火。
不過，這點小把戲，那又如何？
「沒問題，你把那人帶上來，我親自動手。」
「好！」
沈萬山揮揮手，兩個手下走出宴會廳。
「龍魂，你可要想好，開弓沒有回頭箭，這麼做的後果，你知道嗎？」
「知道，沒有任何後果！」
陸凡自信滿滿的回答。
狼煙陷害龍門的證據，陸凡早已掌握。
他這麼做，合情合理。
陸凡的自信，讓沈萬山很不爽。
他連連點頭，「你可得想清楚，該提醒的，我都提醒了，別到最後，下不了台！」
「爬的高，摔的痛！」
沈萬山說話時，那兩個手下，帶著一個人走進來。
這是一個女人，身著旗袍，不過頭髮凌亂，身上傷痕纍纍。
「虎頭，人帶到了。」
聽到手下的話，沈萬山點點頭。
「龍魂，開始吧！」
陸凡聞言，下意識望向那個蓬頭垢面，精神恍惚的女人。
哪怕只是一眼，陸凡便皺起眉頭。
不僅陸凡，就連身後黑雨，也難掩錯愕。
「周美蓮？！」
陸凡直接開口。
不會有錯，這人與周美蓮，長的一模一樣。
他沒想到，這一趟，還有這樣的收穫。
聽到稱呼，女人雙眼瞪大，難以置信的望向陸凡。
除了震撼以外，她並沒有做任何回應。
反倒是沈萬山，挑了挑眉，語氣玩味的開口，「龍魂，認錯人了吧！」
認錯人？
怎麼可能！
「龍魂怎麼可能會認錯人？這人，我們太熟了！」
黑雨滿是肯定的回答。
陸凡劍眉倒豎，敏感的他，似乎察覺到，這事，沒想象的那麼簡單。
「虎頭，此言何意？」
陸凡發問。
「沒別的意思，可能咱們情報不一樣吧，我們得到的情報，這人，並不叫周美蓮。」
「那叫什麼？」
「周美荷。」
沈萬山斜靠在座椅上，「狼煙高層！龍魂，你不會沒見過吧！」
周美荷？
這到底是化名，還是說……她們是雙胞胎？
可即便是雙胞胎，怎麼可能會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別呢？
「你和周美蓮，是什麼關係？」
聽到詢問，周美荷不為所動，傲然把頭扭向一旁。
陸凡不再詢問，而是撥通周美蓮電話。
「我的乖兒子，怎麼了？」
聽到電話裡面的聲音，陸凡猜的沒錯，她們倆，不是一個人！
「周美荷，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