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三個男人一台戲
暗夜裡,那人手指間的光亮卻是看得清清楚楚,藍色的內焰只有黃豆大小,外圍包裹的內焰是明黃色的。
火焰在他的手指間不斷的翻轉、跳躍,被微風吹得肆意延伸著,動作帥氣十足。
傅覺深害怕打草驚蛇,因此選擇了按兵不動,一雙凌厲清冷的眸子看著男人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大約五分鐘后,從別墅的後面跑出來了一抹同樣黑色的身影,身量要稍矮上一些。
同樣是看不清男人的面容。
兩人交頭接耳的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那玩著火柴的男人微微側了下頭,他胸口處的項鏈一下子從脖頸上傾斜了下來。
微亮的火柴光芒在一瞬間照亮了那條項鏈,是圓形的,類似硬幣一般,依稀可見上面雕刻著一個搏擊長空的蒼鷹圖案。
尖銳的鷹爪還抓住了一條長蛇,振翅高飛,氣勢凌雲。
傅覺深的腦海中突然生出了一絲熟悉感,這東西……他好像……見過。
然而卻是沒有具體的印象了。
兩人說完了話,很快那較為瘦的男人離開了,只留下另外一個。
他重新從夾克衫中熬出了一盒火柴,動作熟稔的打開,取出了其中一根。
「滋。」
細微的摩擦聲后,小小的火柴再次燃燒了起來,這一次他並沒有在指尖把玩,而是點燃了一隻煙,嘶啞的聲音有些粗獷難聽的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張哥慢走。」
兩人離開了,傅覺深連忙下車走到了別墅門口去看,四周一片黑漆,除了夏天的蟲鳴聲好像並沒有其他問題。
他拿著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圍繞著別墅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剛想離開,一道強烈刺眼的光束直直照在了他的臉上。
男人含著莫大怒氣的聲音冷到了極點,「傅覺深,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白色的強光照在眼睛上刺目的疼,傅覺深不舒服的眯起了鳳眸,伸手遮住了大半的光線,從指縫見看清了來了。
又驚又怒。
江少言!
他怎麼會在夏妤晚的家裡?
而且,男人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浴袍,衣領微開,露出一片白皙結實的胸膛,還有那雙和他白凈形象不相符合的毛茸茸的大長腿。
踩著拖鞋出現在他的面前,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態詢問著自己。
傅覺深面色陰冷,同樣怒火中燒,瞪了回去聲音同樣冷漠至極,「那江少不然也解釋一下,為什麼你也在這裡?」
樓下的動靜終是吵醒了二樓的夏妤晚,她本來就睡得晚,剛睡下沒兩分鐘就聽到了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夏妤晚聽到了,奈何懶癌發作實在是不想起身查看。
原本以為你是附近的野貓或者什麼,一會也就好了,誰知道緊接著便是兩人吵架的聲音。
忍無可忍。
她的起床氣上來了,從床上彈坐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窗戶,拿起桌面上的花瓶便將裡面的水從上往下倒去。
清麗一喝,「你們兩個要吵滾遠點吵,大半夜的裝神弄鬼是想做什麼?」
猝不及防的一股冷水從半空中傾瀉下來,正好站在她窗戶下面的傅覺深雖然警覺性很高的朝著旁邊避開了,可肩膀上還是淋濕來了一小片。
江少言幸災樂禍的看著男人如此狼狽,修長的大手捂著薄唇溢出了一絲偷笑的聲音來,眸光明亮。
「嘖嘖,晚晚真是的,起床氣真大。傅總見諒,我以後好好說說她,這不好,得改!」
內心的想法卻是:該!讓他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跑到這裡來做壞事,只可惜這水少了些,傅覺深躲開了大半。
一個大男人,學著小姑娘的模樣連暗笑都是扭扭捏捏的用手捂著,傅覺深不屑的目光略過了江少言。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了另外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輪椅壓過地面的軲轆聲細微的傳來。
「江少,傅總……請問,發生了什麼?」
夜雲楓!!!
傅覺深面不改色的看著來人,光影下,那道黑色的影子穩坐在輪椅上,墨色的短髮翹起了一絲。
顯然是剛睡覺時壓倒了的緣故。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格子紋路的睡衣,清瘦的身材即便坐在輪椅下氣勢也不容人忽視。
而推著他前來的人,正是夏妤晚。
她竟然當著兩個男人的面穿著白色弔帶裙就下來了,細細地肩帶貼在她雪膩圓潤的肩膀上,夜風微涼,所以搭著一塊粉色的紗巾,長發披肩。
妖嬈如同女妖一般。
女妖精抬起手,優雅的打了一個呵欠,那雙漂亮的星眸里略帶睡意,惺忪可愛。
「傅覺深……你別告訴我你是夢遊了。」
他這是第二次來夏家吧,第一次還是三年前接親的時候,真是稀奇。
夏妤晚言語里的諷刺意他當然明白,薄唇微抿,沉默了好幾秒,就在夏妤晚即將失去耐心,準備推著夜少回去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傅覺深喑啞充滿磁性的聲音。
「不是夢遊。」
「喔?那真是更奇怪了,我這地方廟小,只怕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傅總惦記的。來做賊似乎找錯了地方吧!」
她變相的下達了逐客令更是讓江少言有了底氣,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夏妤晚的身旁,目光溫柔的看著她,一臉的寵溺。
「這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你先回去睡,我等會就來。」
夏妤晚壓根沒有聽出來他這話有什麼歧義,還縮著肩膀點了點頭,又打了個呵欠。
「行,我明早還要去A大找曉曉呢。」
而傅覺深則是當場愣住了,心裡說不出來的悶疼難受,他凌冽如雪的目光看著兩人之間溫馨自然的相處,嫉妒的火焰抑制不住的瘋長。
雖然早就想過她離開自己後會很快找一個男人,可想和親眼看到又是兩碼事。
江少言住在了家,穿著浴袍,還和夏妤晚說著那樣溫柔曖昧的話語,她沒有反駁。
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她承認了同江少在交往?
那夜雲楓呢?
他在這中間又是什麼?
離婚還才一個月,她的家裡就住進來了兩位男人,她可真是有本事!
傅覺深吃醋而不自知,只當自己是看不慣這樣水性楊花的行為,剛生出來的一點內疚感又被磨滅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