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血書相托
終於出了這到道困住了他們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大門,夏妤晚邁出自己虛軟的雙腿,走路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有些搖搖晃晃……
「堅持住!」
傅覺深及時的扶住了她的肩膀,瓮聲翁氣的聲音從面具下方傳出來。
「嗯,我……我沒事。」
離著門口不遠處的距離,一名站著三個男人,其中兩人穿著和他們一樣的打扮,另外一個人西裝革履的裝束,帶著一張孫悟空的面具。
不出意料他應該是來買「材料」的人。
其中一名黑跑人埋怨的嘀咕了兩人一句,「3467你們可真夠慢的,讓黃總好等。」
「抱歉,找了一回才看到編號。」說著,傅覺深將手上的黑色塑料袋遞了上去。
那位黃總結果后,用手掂量了一下,打開塑料袋。
夏妤晚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投了過去,心下驚起一片駭然大浪。
那是半隻手掌!
人類的手!!
泡得白皙不見半點毛孔的纖纖,手指勻稱,指甲粉嫩……宛如工廠里經過明礬處理的泡椒鳳爪一般。
黃總拿起了斷手還湊到鼻子聞了聞,發出了滿意的笑聲,「不錯,沒有味道……很漂亮的材料。」
卧槽!
他不會是要……要吃吧?
夏妤晚震驚的目光讓黃總也好奇的看了過來,哂笑道:「我只是想要她的手指甲拿去做支鋼筆而已。」
另外兩位黑跑人也轉首看了過來,命令似的吩咐:「你們兩個可以下去了。」
「是。」
夏妤晚的後背一陣發寒,剛才那兩人看她的時候,她不由有些緊張。
要是平時,對付這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她和傅覺深兩人現在都體力情況不支,要是再一次打草驚蛇就糟糕了。
說實話他也被她嚇了一跳,好在有驚無險。
兩人帶著面具、穿著黑色長袍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著急的尋找著出口。
終於在走廊盡頭看到了電梯,他們剛想進去就看到一名審判者朝著這邊走來,二話不說把一份食盒遞給了他們。
粗聲粗氣的道:「去,你們兩個去三樓送一下飯。」
「是。」
夏妤晚接過了飯盒。
黑袍人盯著她的手看了一秒,若有所思。
傅覺深暗覺不妙,正好電梯開了,他一把將夏妤晚推到電梯里,自己也連忙閃身進去。
害怕這裡面也有監控,兩人全程無交流的走到了-3樓。
這裡和二樓又截然不同,宛如進入了一個牢房似的,鐵質的大門和牆壁圍得水泄不通。
一件件的鐵牢裡面或多或少都關著人。
少女、老人、甚至是小孩子……他們一看到傅覺深和夏妤晚的身影就害怕的朝著後面躲去。
生怕兩人是來抓自己的。
夏妤晚的目光匆匆地從這些人的臉上掃過,終於……在她走到倒數第二間房的時候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文老。
她的心裡不由得心酸起來,二師兄都六十多歲了,白大褂被鮮血染成暗紅色,頭髮花白、奄奄一息的躺在小床上。
畫面凄涼。
傅覺深開著鐵門,進門的時候暗中握了一下她的手,給她暗示。
「開飯了。」
她開口喊道。
這熟悉的聲音也讓原本躺著的文老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爬著半坐了起來。
他的目光閃爍了一瞬,直直地盯著來人,看到夏妤晚朝他比了一個「是我」的手勢后,文老激動得眼眶赤紅。
「晚晚?你怎麼來了?這裡太危險,快走……」
「文老,我該怎麼救你出去?」
夏妤晚一邊將飯菜動食盒裡拿出來,一邊詢問。
出去?
文老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他們在我身體裡面植入了晶元,我跑不了。你快走……對了,這是我偷偷寫的一封信,你幫我交倒北平文家家主手上。」
「二師兄……」
夏妤晚低頭看去,他正往自己的衣袖下塞了一張白底紅字的血書。
面具下方,一滴清淚赫然滴落,夏妤晚咬著唇瓣的壓抑著自己的難過。
倒是表現得文老比她安然,語氣故作輕鬆的道:「我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別擔心。我現在只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希望晚晚你可以答應我。」
「你說!」
「你幫我看著一下醫院,我懷疑醫院裡有內鬼。」
此事非比尋常,處了夏妤晚和方景陽,他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景陽的性格單純、靦腆,更適合安心的做科研;而夏妤晚有勇有謀,倒是個好的接班人。
他說自己沒事也只是安慰一下她,其實文老也在那些人一旦沒了耐心就會對自己下手。
這也算是將自己的事業託付給了夏妤晚。
任重而道遠。
之前提過好幾次,她無一例外的都拒絕了,這一次,文老也很忐忑夏妤晚會不會接受他的臨危受命。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只是暫代,你自己的還是自己完成。」
聞言,文老心裡的巨石終於放下了,催促這兩人快點走。
傅覺深站在門口,一邊盯著外面的情況,眼角的餘光看著夏妤晚和文老,無聲的用眼神催促著她。
「對了晚晚,你小心一個人。」
臨走,文老叫住了她,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夏妤晚不動聲色的收起了空的食盒,跟隨著傅覺深走出了牢門,看著那金屬的電子鎖重新扣上。
她的眉頭也皺成了一條線。
不管如何,出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救出文老。
他這樣子還能支撐多久?
從原路返回,兩人坐著電梯從-3樓直接到了-1樓,在-1樓和1樓之間有一個小小的樓梯間,在雜物旁藏著一道小門。
傅覺深推開了雜物,拉著她的手一起打開了這扇門。
門外,陽光燦爛。
一片陳舊破敗的小巷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門口處擺放著一把藤椅,一名七八十歲的老頭拿著蒲扇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面前支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可憐的擺放著幾瓶飲料,可樂、乳酸菌、王老吉什麼的……頗為簡陋。
聽到開門聲,睡覺的老頭忙彈坐了起來,眼神凌厲的看了過來。
「是我。」
聽到這聲音,他才放下了戒備,忙將兩人推到暗處去,嘶聲詢問:「傅爺,您怎麼三天了才出來?」
三天了!
原來,她和傅覺深在下面困住了整整三天嗎?
糟糕,夜少現在一定很擔心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