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她是一隻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方曉曉看了一眼孟依依投影在地面上的影子,她拿出手機,按亮了屏幕,看了一眼時間。
隨後淺珠碎玉一般的笑聲響起,宣佈道:「現在是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間,早上我跪了兩個半小時。這樣吧,給你打個折扣,我只要孟小姐跪一個小時就好了。」
花三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方曉曉,似乎很意外她的報復行為。
同事在心底勾唇一笑的感慨著:他怎麼會以為這是一隻小綿羊呢?
這小丫頭分明就是一隻小狐狸。
還是一隻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孟依依氣急攻心,差點就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那她是不是還要感謝方曉曉給自己打了個折?
……
化妝間,陽光正好,氛圍靜謐。
方曉曉坐在鏡子面前,裡面倒影出她紅腫的漂亮容顏來,汗珠還掛在鼻尖,顯得有幾分可愛。
她一邊看著鏡子里的那抹藍色清瘦身影,一邊拿著影姐送來的冰袋放在傷口上。
「嘶~」
細細的悶哼了一聲,堅持著繼續冰敷。
花三爺就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見她皺眉的模樣,淺笑了一聲走上前來。
「我幫你吧。」
他的手伸了過來,作勢要拿起冰袋。
方曉曉側身避開了他的手,連忙拒絕了他的幫助,一臉受寵若驚的道:「謝謝三爺了,不過這點小事還不值得您動手。剛才,你已經幫了我許多,很感謝你。」
三爺收回了手,身子往後挪了半步,整個人靠在化妝桌上,身長玉立。
他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方曉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容有些無奈。
她在躲他!
這還是三爺有生以來遇到的第一回。
「方小姐你不用想太多了,我剛才幫你不過是因為路見不平。就算不是你,換做了別人,也是一樣。」
方曉曉聽到了,總覺得這冰袋好像沒有作用,因為她臉上的溫度更高了。
也可能是臊得慌。
她不禁在心底反問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三爺……根本沒有那種心思,都是她自己在糾結罷了。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她,想了半天才慌亂的回答道,「是嗎?三爺真是一個熱心腸的好人。」
放下了冰袋,轉為伸手摸到了自己的髮髻上,取下簪子。
不巧,那枚金絲點翠的廣玉蘭花步搖上流蘇好似不死的纏在了她的髮絲間。
被他這麼看著,方曉曉的也有些尷尬起來,手上的力度粗魯的扯著簪子。
簪子還沒有取下來,倒是疼得她皺起了一張白玉小臉,微撅起了紅唇,又兩分像是賭氣的成分,對自己下手更狠了。
別的女明星那可是恨不得每一根頭髮絲都保養,她倒是好,完全不管不顧。
三爺看得唇角微抽,終是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她白嫩纖細的柔夷,修長的指尖穿過她的髮絲,細心的將纏在了簪子上的頭髮一點點的解開。
屈尊降貴的三爺明明是那麼的溫柔,可嘴上卻是半點不饒人,「你怎麼這麼笨?」
「三,三爺,我……」
「自己來」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三爺給打斷了,「別動!」
他沉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語氣有些嚴肅。
嚇得方曉曉當真不敢再動了,她身體僵硬,目光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鏡子里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杏黃色的厚重古裝,而三爺則是靛藍色的西服,古香古色和現代化的俊美總裁站在一起,像極了一曲穿越時空的戀人。
氣氛一下氣變得曖昧而又安靜了下來,三爺很是認真的進行著手上的事情,彷彿這是他畢生的事業一般。
秀麗的長發映著自己的指腹,絲滑如綢,他竟有些不想放手的衝動。
這個想法剛略過,三爺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怎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花家的男人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了是顆棋子,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維繫家族的利益。
甚至為了保證家族的絕對利益,花家的男子從一出生就會被下秘葯,基本上活不過四十歲就會毒發死亡。
而他們可以為之奮鬥的黃金年齡也就18——35歲之間,短暫而繁榮。
若是能力一般,家族便會讓他們入贅到豪門去做上門女婿,生了孩子也跟女方姓。
花三爺是這一代花家男子中能力和長相都最為出眾的一個。
然而沒人知道他的父親只是一個低賤的牛郎,在和花夫人一夜春風後生下了他。
後來花夫人下嫁給了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羅天彪。
他是個有野心有手段的男人,很快就哄得花夫人團團轉,收了心。
一邊叫人把那名給自己帶了綠帽子的牛郎殺了,屍體剁碎了喂狗。
要不是花家家規,不得墮胎的話,也不會有花三爺。
為了擺脫自己身為棋子的命運,他不知道付出了比旁人多出多少倍的努力才成為了帝凡娛樂的總裁。
他十歲時,花夫人就給他定下了一個又胖又丑的未婚妻——陳盈可。
這個女人不僅長得丑,還是北平出了名的浪蕩風流。
驕傲如三爺,當然無法忍受以後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的是這樣一個女人。
所以他千方百計的要爬到更高的位置去,當你足夠強大時,才會擁有更多的選擇權。
從十歲到十八歲,拖到二十八,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的三爺馬上就要到三十歲生日了。
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壽命……被拖了二十年的婚約,陳家開始催促著花家儘快商議婚期。
三爺都以工作繁忙一推再推了。
可他只要還活著就躲不掉開這婚約的桎梏,也不可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想到這些,三爺的心底莫名的煩躁,他快速的將手裡的簪子從髮絲的纏繞中解救了出來,拉起方曉曉纖細若無骨的小手。
將這枚簪子放在她的手心,合上。
清澈如溪水的聲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抹警告的意味:「方曉曉,你千萬不要愛上我。因為……我已經有未婚妻了,而我這輩子也只會娶她。」
他的話,讓方曉曉如夢初醒。
她定睛一看,鏡子里,男人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才那溫馨的一幕幕宛如她的幻覺,現在銅鏡夏光亮,夢醒一場空。
唯有她手心的那枚點翠簪子還握在手心。
她垂眸看了一眼,嘲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