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收你做本君入幕之賓
高台之上發生的場景讓低下眾魔看愣了,雖說這種事他們早已司空見慣,但發生在魔尊身上,他們就覺得驚世駭俗。
而且……
那名白髮舞姬不戴面紗后的模樣……
縱使只看到了半張臉,可那側顏卻精緻完美得妖異,特別還是他被酒嗆到后咳得那張清冷的面容染上緋色眼泛水光的模樣……
在場男性魔族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幽深許多,但被高台之上王者冰冷的目光一掃,他們便心顫的低下頭,再也不敢窺探半分。
但滋生的慾念卻沒有消減分毫。
可惜了,這個絕色尤物被魔尊盯上了。
他們只能等魔尊玩膩后再嘗嘗滋味兒了。
眾魔識趣的飲下酒後坐回自己的位置,有魔王直接帶著身邊臠寵離開魔殿去尋隱蔽場所發泄那怎樣也無法壓下的邪火去了。
留下來的魔王面對身邊美妾臠寵的刻意討好也不似之前那般開懷,眼神時不時往高台之上掃去一眼,只覺之前覺得貌美的寵妾頓時變得平庸起來,索然無味。
雪清塵自然不知道下方魔族各異的心思,他好不容易止了咳,抬眸卻對上重淵冰冷的眸子。
鼻息間是濃郁醇正的酒香,唇齒間除了酒味外還充滿了重淵的氣息,雪清塵眉頭一蹙,狠狠擦著自己的唇,一臉嫌棄,胃裡一陣翻騰,作勢要嘔出什麼來。
腰間突然一疼,是重淵禁錮他的那條手臂用力收緊了,箍得他的腰部疼痛不已。
「你若是敢吐,本尊現在就扒光你的衣服將你丟下去。」
見重淵眼中毫不掩飾的威脅,雪清塵知道,若自己真的吐了,將自己衣服扒光這種事他真的做的出來。
壓下胃部的翻騰,雪清塵呼吸急促,嗓子仍舊火辣辣的,難受不已。
想到之前重淵對自己的羞辱,他暗暗攥緊了手指,強壓下那屈辱之感使自己的神情變得平靜。
腰間裸露的皮膚上還環著重淵的手臂,對方的手掌握在他腰側,因力量太強還傳來隱隱痛楚,即使不刻意去看,雪清塵也知道自己的皮膚上肯定也留下指印了。
緩了緩氣息,雪清塵抬眸對上重淵的紫瞳,聲音又變回之前的冷淡,只是比之前沙啞了些。
「魔尊,你能放開我了嗎?」
重淵看了他片刻,心中不悅越發明顯,他的指腹在雪清塵腰間摩挲,感受著那細膩溫潤的觸感,突然勾了勾唇,聲音低沉,「不放。」
心神一動間,放在桌面的白玉酒壺酒杯漂浮而起,穩穩的停在雪清塵面前。
「本尊剛剛教你的,學會了嗎?」
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身體僵硬了些許,重淵的視線在雪清塵臉上游移,最後落在他紅潤柔軟的唇瓣上,酒香混合著雪清塵身上的梅香縈繞在鼻息間,他的紫眸越發幽深。
斟酒聲在耳邊響起,雪清塵看著那杯停留在自己面前盛滿酒液的月光杯,半響都無動於衷。
若有若無的寒氣從他身上溢出,由此就可看出他的不願。
「雪輕塵,為本尊侍酒。」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雪清塵對上重淵那雙恍若深潭的幽深紫眸,視線落在他唯一露出的下庭上,抿緊了嘴唇。
他一直都知道重淵跟越初極像,之前少年身軀時僅僅只有下庭有七分相似,可如今在他的本體上,那露在面具下的下庭部分卻是與他深刻在記憶中那人的下庭一模一樣。
第一次見到重淵本體時他的身形便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那一瞬,他好似見到了他深刻在骨子裡的那個人。
但僅僅只是一瞬間便被他否定了,重淵不可能是越初。
可如今與他相處多日,那種熟悉的感覺便越來越強烈。
前幾日他又夢到越初了,那次的感覺是那樣真實,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真實,就好像越初就在他身邊一樣。
看著重淵臉上的修羅鬼面,他第一次升起了想揭開這個面具看他真容的強烈衝動。
幾乎是在心中有這個想法的下一瞬雪清塵就將手伸向了重淵的面具,但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了手腕。
重淵的眼神冷了下來,他看著雪清塵的眼眸,沉聲道:
「雪輕塵,這不是你一個侍奴該做的事。」
將那杯酒招來塞進雪清塵手中,「這才是你該做的事。」
見雪清塵突然冷下來的眼神,重淵緩緩靠近他的耳畔,「伺候本尊喝酒,或者被扒光衣服伺候下方一群魔族喝酒,你選一個。」
酒杯中的酒因輕顫泛起一圈圈漣漪,雪清塵捏在酒杯上的手突然加大了幾分力氣,指尖都因此泛著白。
心中的怒氣翻騰不息,極致的屈辱感瞬間蔓延至全身,雪清塵看著重淵熟悉的面容,心裡悲涼一笑。
他怎麼可能是他的越初,他的越初從來不會這麼對他。
但用那種方法喂酒,他是絕不會做的。
「魔尊,你這是不嫌我髒了?」
感受到重淵突然冷了幾分的氣息,雪清塵突然冷冷一笑,眼中嘲諷之色毫不掩飾。
「如你所說,我確實男人無數,若魔尊願意,本君不介意收你做入幕之賓。」
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雪清塵仰頭便朝重淵的唇壓去,但就在兩人之間的唇即將觸碰在一起的那一刻,雪清塵的身體突然被一股大力推開,整個人從重淵身上跌落在地。
重淵猛的站了起來,眼神中儘是陰寒,語氣像是壓抑著雷霆一般,可怕無比。
「雪輕塵,你果真淫蕩至極!」
「滾,離開本尊的視線,若再讓本尊看到你,本尊定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間!」
高台之上突然發生的事讓在場魔族皆是一驚,恐怖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大殿,即使是在場魔王都忍不住心神一顫,背脊發寒。
魔尊果真喜怒無常,之前還濃情蜜意,下一刻就恍若要將人殺了一般震怒。
忍住身體各處因碰撞傳來的痛楚,雪清塵從地面站起,神色恢復往常淡漠的模樣,他沒回頭看重淵一眼,徑直下了高台,在眾魔王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從容離開。
在雪清塵身形消失的那一刻,高台之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只見魔尊身前千年玄鐵所制的桌案在一股恐怖的力量下化作齏粉。
隨著一陣寒風掃過,等眾魔再看時,高台之上早已不見了魔尊的身影。
現場一時安靜下來,舞姬們早在剛才魔尊發怒的那刻嚇得瑟瑟發抖,跪伏在地,生怕受到魔尊怒氣波及。
眾魔王互相對視一眼,看著王座下的一片狼藉,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幕,個個心思不明。
在觸怒魔尊之下還能完好離開的人,這是至今唯一一個,恐怕他對魔尊來說意義非凡。
他們之前對雪清塵有侵佔之心,但此刻即使他被魔尊趕出,他們也不敢追出去將人帶走。
*
直到離開大殿千米之遠,雪清塵才敢放鬆身體。
想到之前感受到的恐怖怒氣,他當時都以為重淵會當場殺了他了,如今安然離開他緊繃的心弦才放鬆下來。
他之前衝動了,他不該說那種話去刻意激怒重淵的,若重淵真的殺了他,愉悅值沒滿那他的任務便不算完成。
他突然有些慶幸重淵沒殺自己。
雪清塵扶了扶額,以後萬不能如此衝動了。
兩杯烈酒下肚,雪清塵的胃此刻就如同燃了一把火一般,燙得他身體難受不已。
酒意擴散開來,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燙。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溫度高得連他都心驚。
原主從未飲過酒,所以雪清塵也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酒量如何,如今看來,應該不怎麼樣。
抬眼望了一眼四周,入目的皆是陌生場景。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摩羅殿佔地極廣,從之前他來的時候就發現了。
魔宮內危機四伏,他對這裡絲毫不知,如今自己靈力盡鎖,即便是一隻普通的魔族他都無法抵禦。
先今他還可能醉了酒,他必須儘快找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等酒意消退再想往後該如何。
他的頭有些暈了。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雪清塵扶著牆壁往前走,腳腕上的金鈴隨著他的走動發出清脆聲響,成了安靜月夜下唯一的聲音。
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雪清塵來到一處假山重疊之地,假山前有一月牙狀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映著一輪圓月。
一陣冷風吹來,將雪清塵昏沉的意識吹的清醒了幾分,連燥熱的身體都得到了幾分緩解。
來到月牙湖邊捧起湖中冰涼的水糊在臉上,雪清塵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他甚至就想這樣直接跳入湖中緩解身上的燥熱,但想想自己不會游泳,最後還是作罷。
正待他欲再捧一捧湖水澆在面上時,身後突然襲來一陣香風,雪清塵心間一顫,對危險來臨的本能反應使他迅速起身回頭。
只見一名身材火辣一襲奢華紫衣的魅惑女子站在他身後,那雙帶著魅態的美目此刻正冷冷的看著他,周身氣息強大,魔氣四溢。
雪清塵看清她的面容,心中一驚。
這名女子他之前在大殿見過,正是那名半路離場的十六域魔王之一,曼荼羅王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