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沙雕娶了個假魚魚
在蝕殺殿過了好幾日的米蟲生活,謝虞被段修寒養的油光水滑,面色紅潤。
他這徒兒可太會伺候人了,給他做美味的飯菜和點心,而且好幾天都不重樣不說,捶腿揉腰的手法也是極好的。
唯一有點美中不足的就是段修寒的精力太旺盛,他實在是有些來不起了。
「阿寒,你喂飯就喂飯,能不能別靠這麼近?」謝虞微笑著盯著快坐到他腿上的段修寒說道。
段修寒哦哦兩聲,暫時挪了個位置說:「師尊不喜歡嗎?」
謝虞:「那倒也不是……」
話還沒說完,段修寒就死皮賴臉地繼續湊上去了。
趕緊把段修寒的頭摁住,謝虞心驚膽戰地說:「你一天腦子裡能裝點別的東西嗎?」
「不能,徒兒還沒吃夠……」少年睜著黑漆漆的眼眸狡黠地說道。
謝虞翻了個白眼,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從今天起必須得戒色,明白嗎?」
段修寒委屈巴巴地說:「為什麼啊?師尊這麼快就厭煩徒兒了嗎?」
「你倒是舒服了?我腰都快斷了!嗓子現在還是啞的,這幅樣子怎麼出去見人啊!」
段修寒敏銳地捕捉到了最關鍵的點,眼神瞬間凌厲和警惕起來,幽幽道:「哦?師尊想出去見誰?」
「你不是要找當年的兇手報仇嗎?」謝虞很快說到了重點,神情嚴肅地說道,「其實這些年本殿一直都在調查當年紫霄宮被滅一事,前段時間查到了一些線索。」
原著里對段修寒的身世並未多做說明,但提示了最重要的一點——那些黑衣人並未使用仙門法術,也沒有魔氣纏身,更像是普通的凡人,所以一直不知是來自何門何派。
但他們背後的勢力絕不是那麼簡單,一定隱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從原著中段修寒後期對君晏恨之入骨來看,這件事說不定跟君晏也脫不了干係。
果然,段修寒對報仇的事還是上心的,收斂了些不正經,回道:「什麼線索?」
他暗地裡也調查過蛛絲馬跡,但紫霄宮全宮上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他那時年紀也尚小,不清楚他父母都有哪些仇家,因此找到背後真兇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那時紫霄宮宮主為了讓你能夠修行特意去取回了一味斗靈丹,此後不到三日便遭受滅門之災,未免太過於巧合了?」謝虞細細分析道。
段修寒很快明白過來,捏緊雙拳沉聲回道:「難道跟斗靈丹有關?」
謝虞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也就是說,這背後的人一定受了很重的傷,急需斗靈丹提升修為,甚至不惜造下如此殺孽。」
段修寒眸子深沉了片刻,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他沉默良久以後才對謝虞道:「那師尊可有什麼發現?」
也許是再次憶起沉重的往事,段修寒的表情格外凝重,他知道謝虞既然這樣說就一定知道些什麼。
但謝虞只是搖搖頭,「毫無頭緒,連那人是妖是人,是仙是魔都不知。」
「我絕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段修寒眼眶赤紅,恨恨地回道,「若是讓我找到他,定會砍下他的頭顱掛在殿門口三天三夜!」
謝虞點點頭,又總覺得這個死法有些熟悉。
不對啊,怎麼跟原身死的一模一樣。
「徒兒啊,要不換個死法吧?」謝虞咽了口唾沫,真他媽晦氣。
段修寒望向謝虞時,眼神又柔和下來,抱著謝虞道:「師尊是覺得太殘忍了?」
謝虞尷尬地笑了笑:「不是,就是覺得瘮得慌。」
「徒兒說笑的。」段修寒垂下深沉的眸子回道,指腹一直在謝虞的腰身上慢慢地遊走,就好像在細細地思考更可怕的死法,嘴上卻乖乖地說,「怎麼能讓師尊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呢?」
謝虞倒不是怕別人死,而是怕自己死。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之前還上趕著作死,可跟和段修寒黏在一起越久,謝虞就越怕死。
這大概就是有了在乎的人,就會顧忌地越多吧。
「對了,你現在雖然已經達到了魔嬰之境,但還不夠穩定。」謝虞探了探段修寒的丹田后說道,「為師也沒什麼好教你的了,只需要你再好好地歷練一番,方能有所突破。」
段修寒盯著謝虞好久,最後把頭埋在謝虞胸口糯糯地回道:「師尊,你有好多事都沒有教到徒兒呢!」
「什麼?」「有好幾個姿勢徒兒還沒親身試驗過……」「段修寒!你給老子下來!」
房間里再次響起不可描述的聲音,一直掛在門口的鳥籠里,被謝虞養的肥肥壯壯的鸚鵡開口說話了:「師尊,師尊,徒兒進來啦!」
別說,這鸚鵡還真不愧是鳥裡面最聰明的,相比之下這雕的智商就有待商榷了。
那日從聖墟派得勝歸來,陌思鴻滿心歡喜地把他的妖后給帶回了萬妖宮,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上紅色嫁衣的美人兒更加艷美動人,就是不怎麼愛說話了,看起來像個漂亮的人偶。
「恭喜妖皇殿下喜迎妖后!」鳳樾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接著道,「鳳樾已將一切準備妥當,只等春宵一刻值千金。」
陌思鴻正臭屁地對著銅鏡整理儀容,他身穿華麗的暗紅色喜服,披了件黑色雕毛的披風,臉龐俊美妖冶,既透著上位者的威嚴,又因為過於精緻的五官而多出幾分優雅高貴。
妖皇大人金黃色的瞳孔里隱藏著淡淡的緊張與期待,嘴角不自覺地半彎起來。
謝虞在被他帶走以後,不僅沒有哭鬧反抗,反而乖順地有些反常。
他雖然察覺出謝虞身上的魔氣有些虛弱,但也沒仔細查看魔珠,因為更讓他在乎的更像是謝虞這個人。
所以這一次,他要以妖皇的身份與謝虞完成最神聖的儀式,讓謝虞成為他唯一的妖后,誰也沒辦法把他的東西奪走!
「這些天,他可有什麼異常?」陌思鴻狀似無意地問道。
鳳樾回道:「妖后表現地很平靜,並未有過於激烈的反應。」
陌思鴻嘴角一勾,隨即抬抬下巴,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道:「當本尊的妖后可是千年難遇的大好事,虞兒當然是一百個心甘情願了。」
反正都要拜堂成親了,陌思鴻連稱呼都自己給改了。
虞兒……虞兒……這喚起來倒是莫名地心情愉悅。
鳳樾面無表情地吹上一波彩虹屁:「殿下英明神武,風流倜儻,定會俘獲妖后芳心。」
又過了一會兒,鳳樾才道:「時辰差不多了,殿下。」
陌思鴻聞言轉身,滿面風光地去寢殿迎接他的妖后了。
妖族十分注重所謂的儀式感,所以婚聘這種大事向來辦的隆重,更別說這次是妖皇迎接妖后,那場面可以說是萬里空巷,眾多妖族都獻上自己精心準備好的寶貝,向妖皇祝賀。
「聽說殿下的妖后是個魔修,還是從楚漠那搶過來的戰利品。」
「是啊,長得可比我們這的那些個妖娘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哎,可惜了,這麼個美人紅顏薄命啊!」
「此話怎講?」
「你們是新來的小妖,都不知道妖皇殿下每一百年都會娶一名妖后,但都活不過一晚上。」
「啊?怎麼會這樣?」
「你們也不想想,妖皇身上的妖氣,是普通的妖族能承受的嗎?只怕是碰一下就香消玉殞了。」
「那這魔修豈不是死定了?真是可惜了。」
「可別瞎說了,我看殿下這次對這人上心得很,要是被殿下聽到可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眾人私底下議論紛紛,等到陌思鴻來到張羅著紅羅綢緞的前殿門口,眼神注視著披著紅蓋頭的人兒在兩個妖娘的攙扶下亭亭走來。
這不是陌思鴻第一次迎接妖后,他活了將近上千年,卻從未像今天這樣期待著揭開妖后的蓋頭,盯著妖后羞怯的臉,還有……完成他一直想完成的事。
說起來也是可笑,他身為一代妖皇,竟然還沒有行過閨房之樂。
妖族有個通病,長得越好看的,修為越低;修為高的,長得一言難盡。
陌思鴻是個顏控,要想娶個稍微漂亮點的妖后,就只能找些修為低的兔子妖,山雀妖,小狼妖.……
可偏偏,這些東西沒一個爭氣的,他連碰都沒碰一下,就嚇死在新婚之夜。
只有謝虞長得合他心意不說,還一點也不怕他,勇氣可嘉地想把他做成湯,再加上魔珠還在謝虞的肚子里,陌思鴻自然是非他不可了。
看著美人走到他面前,聞到了他最喜歡的罌粟花香,陌思鴻牽住了謝虞白皙如玉的手,喚來了麒麟。
將謝虞放在他身前,跨坐在麒麟之上,接著麒麟便托著兩人在妖境上方朝著眾妖騰空踏來,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黑蓮的痕迹,稍縱即逝。
「萬妖聽令,恭迎妖后!」鳳樾這麼吆喝了一聲,所有的妖族都跪下行禮。
這是妖族婚聘的最高禮儀,足以見得陌思鴻有多在乎謝虞。
攬住懷裡纖細的腰身,迎面而來的微風將謝虞頭上的蓋頭吹上去一個弧度,隱藏在紅布下的扉麗容顏若隱若現,蓋頭邊上掛著的鈴鐺在耳邊叮鈴作響。
陌思鴻湊在謝虞的耳邊,唇角一勾后輕聲說道:「虞兒,本尊給你的婚禮可還滿意?」